“你……”
賽琳娜站在學(xué)生公寓鐵面組總部的門口,似乎不能相信來迎接她的人就是舍夫。
他在這幾年里正好跨入了青春期,從不諳世事的孩子成長為高挑帥氣的男人,那淡黃色的頭發(fā)依舊充滿了萊特一族的特性,一切都和那時多么相像,只是他比賽琳娜高了半頭。
“你真的是那個舍夫?”
“是的……歡迎回家,姐姐?!贝蠹铱床坏剿趽踉趧⒑O碌难劬Γ欢梢钥吹剿膭⒑T诩毼⒌卣ㄆ?,那是少許水遇到輕微的雷電而形成的電場。
賽琳娜有些拘謹?shù)刈缴嘲l(fā)的一角,雙眼緊閉,她不愿讓舍夫看到自己并不美觀的死相。
“其他人都出任務(wù)去了,我不會這么不近人情。這么,我先給她買兩套衣服去,你們倆把晚飯準(zhǔn)備好?!毕挠瓢验T關(guān)上。
賽琳娜悄悄把雙眼睜開一點,舍夫在這段時間里成長了這么多,簡直變了一個模樣,她怎么看也看不夠。慢慢地,她不禁把雙眼全部睜開,但又意識到了什么,說道:“對不起啊……我答應(yīng)你要回來的。現(xiàn)在卻鬧得這么狼狽,連命都……不知道丟在哪里。”她的話中有不少停頓,看起來在可以隱瞞一些事實。
舍夫從來不會計較這些,他正在慢慢消化這種復(fù)雜的感覺。
他不會問到底是怎么復(fù)活的,一個死人復(fù)活的原因有很多,譬如祇就是被盜墓賊喚醒的。而米莉則是被復(fù)活的祇喚醒的。再加上靈魂啊轉(zhuǎn)世啊亂七八糟的,這件事情給他的感情沖擊遠遠要遜于得知賽琳娜已經(jīng)死掉的沖擊。
“不不不,我才應(yīng)該說抱歉?!鄙岱虻拖铝祟^,“我竟然這么長時間都沒能找到您……連最后的時候也……”
“最后的時刻么……”賽琳娜不愿去回想,那是十分漫長而又如地獄般痛苦的幾分鐘。但她還是強擠出笑臉,“那時我就想,只要你平安就好了。好啦好啦,有什么新鮮的要給我分享的?”
舍夫這才略微打起精神,從賽琳娜離去開始講起,講到被枼搭救,進入【威】。然后在兩年前曾經(jīng)遇到過一個同叫賽琳娜的女孩。再講到世界相撞事件、【威】被影部吸收,以及今年的倒賣正法令、三個市之間的戰(zhàn)爭,以及邪淵之核的情報。
“邪淵……之核?”賽琳娜好奇地問道,“它能操縱尸體?”
“其他的我也不大知道,主要是米莉姐知道得多?!鄙岱蚶^續(xù)說道,“我跟你講的那個斬日可是帶來了大麻煩。他身上還有紫黑色的刺青。真是,怎么會有這么離譜的事情。”
賽琳娜悄悄看一眼自己的鎖骨,紫黑色刺青?不會吧?難道這次復(fù)活不是天意,而是作為承載封印的道具嗎?那……那怎么辦?
她看向一旁的舍夫,心里有些緊張。終于遲疑地開了口:“天色……不早了,我們先燒飯吧?!?p> 冰箱里還有甜菜土豆和番茄,再加上白酒黃油牛肉,小火一開,賽琳娜嫻熟地?zé)跗鹆_宋湯來。這樣酸酸的香氣漸漸把舍夫的回憶勾起來。
那還是林中的一個小木屋,姐姐把很遠的市場撿回來的甜菜根、農(nóng)田篩選出來上不了貨架的土豆、自己種的番茄一點一點放進鍋中,也是一樣的香氣,燉上兩個小時,香氣更加濃郁。等到拿出來,一人一碗,即使外面寒風(fēng)呼嘯,有這樣的羅宋湯,有姐姐和自己一起吃飯,心里還是暖暖的。
有時也會問:“為什么我們一直吃羅宋湯呢?”
她總會說:“因為它最好吃,是爸爸媽媽告訴我的。”
素未謀面的爸爸媽媽不能說明什么,但只要姐姐喜歡,那也就是最好吃的了。舍夫看著姐姐,希望她一直陪著自己。
越來越香,賽琳娜舉起勺子,想嘗嘗味道。
突然,整個勺子被打出去,鐵質(zhì)的勺柄被一箭穿過。
“找到你了!”米莉站立在門口,手中還握著弓箭,眼睛后的雙眼就像兩把刀子,“不要再留戀這個人世,給我回到地底下去!”隨即弓箭消失,標(biāo)志性的長戟被她挺在胸前,一戟刺去。
長戟被雷電彈開了,插到一邊的地板上。
“別傷害她!她是……”
“我知道?!泵桌蛲仆蒲坨R,“她同時也是邪淵之核的九大封印之一。趁她情緒還好或者一無所知的時候趕快動手!”
“你怎么能證明?”
沒有人說話,賽琳娜露出了自己的鎖骨,上面有一個封印的標(biāo)志。
“看到了嗎?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去問一下她哪一點執(zhí)念特別深被邪淵之核看上,而來到安全市的?”
“這……我想殺掉所有想殺的人……”隨即,她又緊張地擺手說,“不是的,舍爾夫,我沒想殺你,你是……”
長戟早就被拔出來并且欲發(fā)動下一次攻擊,卻遭到了來自正面的雷電。
“舍夫·萊特,你想違抗我嗎?”米莉強硬地問道,“請不要忘了,我輕而易舉就可以刺穿你的心臟。”
“那又如何?即使我粉身碎骨,也要保護她!”
賽琳娜慢慢退到窗口,身下是三樓,她慢慢倒下去:“對不起,舍夫,我添麻煩了。”隨即就跌落進黑暗之中。
米莉和舍夫一起沖到窗前,卻誰也看不到。
“靠!跑了!”米莉回頭盯著舍夫,“你就不能為了天下之人想一想嗎?”
“誰管你們??!”舍夫喊道,“只要我能和姐姐在一起,我就很幸福很滿足了。我早就說了,只要能在一起,即使世界毀滅也沒關(guān)系!”
晚上,客廳里還是亮著燈。米莉坐在沙發(fā)上,眉頭緊鎖,一根一根地抽煙。
門開了,祇走進家門。
“兇手出來了,就是那個賽琳娜,她剛復(fù)活意識不清的時候干的——你怎么了?”
“死純愛都爆炸吧!”米莉一甩她的短發(fā)。
“你不是沒殺他嘛。再說了,關(guān)于賽琳娜殺人和她怎么死的,你也對舍夫緘口不言哦。”祇把給米莉買的小蛋糕放在桌上,“既然豆腐心,何必刀子嘴呢?”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