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從未知處帶回希望
恍惚間用手托住右腦,睜開眼睛。
一股熟悉的灼熱感撲面而來,猛烈而又火熱的巨浪翻騰一般。
感受著身上貼附著的陌生卻又異常熟悉的炸傷妝,以及豆大的汗珠凝聚成的水流從炸傷妝部分緩緩傾瀉而出。
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之下,何倚虛緩緩地回過神來。
“倚虛老師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導(dǎo)演立馬趕了過來,擔憂的看著何倚虛。
在降溫措施之下,何倚虛任由工作人員幫自己擦著汗,眼神四處打量著這個自己已經(jīng)待了足有四十年的世界。
“需要休息一下,家里有點事情,能不能等我?guī)讉€小時?”何倚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導(dǎo)演,畢竟需要這么久不是一件小事。
并且,如果治愈了兒子的病之后,他會不會再繼續(xù)循環(huán)還會是一個未知數(shù)。
他的心里思緒翩翩起伏。
導(dǎo)演深深地看了何倚虛一眼,不知道何倚虛為什么會突然這樣說,剛剛還拍得好好的,突然家里有事情?
沉思了幾秒之后,導(dǎo)演看了眼天,太陽正處于頭頂?shù)奈恢?,耀眼以及灼熱?p> “行,這天氣一直待在外頭也不是個事兒,大家都先休息休息吧!”
剛說完便立馬轉(zhuǎn)頭看向何倚虛,“老何,家里兒子有事別瞞著,大家都在呢啊!快去快去,別擔心,大不了咱們再租一天就是!”
導(dǎo)演的臉色充滿了擔憂,始終注視著何倚虛踉蹌離去的背影。
…
找到一個攝像頭死角,何倚虛打開道具倉庫將裝有藥劑的盒子鄭重其事的拿了出來。
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剛剛從劇組休息室拿來的包里。
眼神里滿是希冀與期待。
確認了兩遍包已經(jīng)被拉鏈完全封緊,何倚虛將之背在了身前。
緊張與愉悅的表情在何倚虛的臉上糾纏在一起竟是沒有絲毫互斥的跡象。
回到家,按了密碼,門輕輕打開。
“呀,老何你咋回來了?”老婆一臉驚訝的看著何倚虛的身影,以及身前那個極其顯眼的包。
很自然的想要幫何倚虛卸下他身上的包,卻馬上被何倚虛警覺地將手推開。
“你咋了這是?老何。”妻子臉上的疑惑更甚,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筱妍…”何倚虛二話不說將妻子董筱妍緊緊抱在了懷里。
眼角似乎閃過一些晶瑩的淚光。
“???老何?你這是怎么了?你別嚇我?。±虾?!”妻子被這一幕驚到了,整個人手足無措的拍打著何倚虛的后背,眼角都急出了淚水。
她太怕了,每天都膽戰(zhàn)心驚,兒子已經(jīng)躺床上了,如果丈夫也出了什么事,整個家就完了。
何倚虛將妻子緊緊的抱著,閉上眼睛默默的抽泣。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循環(huán)了,他經(jīng)歷的是常人根本經(jīng)歷不到的事情,他心里背負的東西以及身上的重擔也太多了。
調(diào)整好情緒后,何倚虛輕輕松開妻子,看著妻子擔憂的表情,臉色極其鄭重。
“筱妍,咱們兒子有救了!真的,有救了!”剛剛才平靜下來的心情霎時間又因為這個被調(diào)動了起來。
何倚虛指著自己的包,臉上的笑容濃郁到幾乎可以擰出水來。
董筱妍臉上立馬出現(xiàn)了一抹驚喜,“真的嗎?那太棒了!”
說著直接環(huán)住何倚虛的脖子,激動地親了何倚虛一口,手足無措的樣子,喜悅無處發(fā)泄。
隨后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又疑惑地看著何倚虛身前背著的包,“這是哪來的?”
“你別管這是哪來的,相信我,這個可以治好咱們兒子!”何倚虛不知道該怎么和自己妻子解釋自己進入真的循環(huán)里面,只得模糊回答。
信誓旦旦的表情充滿了堅定與令人信服的力量。
董筱妍覺得僅僅只是一天多沒見的樣子,自己丈夫看起來竟是憔悴了一些。
盡管很想讓丈夫現(xiàn)在就去幫助兒子,但還是心疼的說道,“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現(xiàn)在就來!”何倚虛斬釘截鐵的說道,直接走向了兒子的房間。
打開房門,一個歪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年輕人身影瞬間進入了何倚虛的視線。
這是他的兒子何照痕。
一個漸凍癥中期患者,舌肌,咽喉肌,以及四肢都出現(xiàn)了萎縮無力的現(xiàn)象,最近更是出現(xiàn)了咳嗽費力的趨勢。
何倚虛和妻子都知道,這是即將接近晚期了。
看到這一幕何倚虛不自禁的心里一咯噔,心疼都寫在了臉上。
“照痕,爸爸回來了,今天有沒有看爸爸演的電視劇??!”何倚虛鼻子突然一酸,強忍著開朗的說道。
何照痕沒有說話,只是稍微抬起食指,指了指身前的電腦。
上面正在播放著何倚虛最近剛演的一部戲。
為什么何倚虛一直這么努力演戲?
不僅僅是為了治療自己的兒子,以及熱愛這個職業(yè)。
還因為自己兒子從小就喜歡看自己演的戲,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
何倚虛知道,他為自己驕傲!
強忍住內(nèi)心翻騰的情緒,何倚虛打開了自己一直保護著的包,拿出盒子。
“爸爸給你帶回來了好東西!”何倚虛蹲下,將盒子緩緩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董筱妍站在一旁,緊張的看著何倚虛的動作,還是忍不住叮囑道:“小心點,別打碎了!”
在兩個人的注視下,何倚虛拿出了一個墨綠色的藥劑瓶。
“這是來之不易的希望,兒子,要不要試一試?”何倚虛還是在征求自己兒子的意見,只是手卻已經(jīng)都快要遞到他的身前了。
何照痕微微點了點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緊張的,拿著藥劑瓶的手顫顫巍巍,即便是在空調(diào)制冷的房間里,何倚虛的臉上都出現(xiàn)了細密的汗珠,終于遞到了何照痕的嘴邊。
眼看著藥劑緩緩流盡,何倚虛蹲在何照痕的身前,拉著妻子的手,神情緊張的期待著后續(xù)的反應(yīng)。
蹲到腿都有些麻了,還不見自己兒子有什么表面上的變化,何倚虛內(nèi)心有些煩躁,但還是一直堅持的等待。
終于,何照痕突然眼神一亮,有些虛弱的喊了一聲,“爸,媽?!?p> 聽到這話,兩夫妻頓時相互對視一眼,猛地站起了身,臉上流出了激動的淚水!
繼續(xù)等待了一段時間后,何照痕竟是能夠稍微起身!盡管因為每天攝入的都是流食的原因還是有些虛弱。
何倚虛夫妻倆一直小心翼翼緊緊的攙扶著兒子,帶著他慢慢適應(yīng)行走。
似乎這就是他最想經(jīng)歷的生活。
踏雪事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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