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孔凌仰頭望著粱上用紅線懸著的玉笛,微醉的眼眸露出一抹頑皮的笑容,凌空飛舞的感覺應(yīng)該不錯(cuò),一甩衣袖,像是甩水袖一樣,胳膊在空中劃出半個(gè)圓圈,帶起瑩瑩的光亮,周圍的人驚呼出聲,孔凌一飛沖天,順手拽下玉笛,坐在了二樓的欄桿上。
“仙子,她是仙子,是天上的仙子?!薄跋勺咏蹬R,仙子降世?!北娙思娂娤鹿颍蚩琢柽蛋?,在以前也有武功高強(qiáng)或者說道法精通之人去拿玉笛,可都被玉笛甩了出去,鬧了個(gè)灰頭土臉,所以朱仙鎮(zhèn)傳說,只有仙人才能拿這個(gè)笛子,孔凌的性格不同于別的女子,眾人都認(rèn)為她就是仙子臨凡,對于神仙,這個(gè)世界的人都是很敬重的,所以有此表現(xiàn)也不奇怪。
孔凌并沒有見到下面的熱鬧,自顧自的把玩著玉笛,晃動(dòng)著兩只小腳丫,一臉好奇俏皮的模樣,在配上她由于酒醉而微紅的臉頰,還真像不染凡塵的仙子,可是那位俏皮的仙子,顯然沒有神仙的樣子,將玉笛在手中挽出漂亮的花樣,對著醉醺醺的流氓兔高喊“流氓兔,玉帝喊你回家吃飯。”
在跪拜的眾人之間,獨(dú)坐愣神的中年男子格外的顯眼,他聽見此話,再也撐不住,一口酒噴了出來,抬頭呆呆的望著調(diào)皮的孔凌,流氓兔很給面子,醉醺醺的抬起腦袋,紅紅的兔眼轉(zhuǎn)動(dòng)著,用爪子巴拉巴拉了耳朵,“你應(yīng)該不會吹笛子才叫我的吧?!?p> 孔凌攥緊笛子,流氓兔還真說對了,她學(xué)過兩天鋼琴,笛子這種東西,只是見過,根本就不會吹,嬌哼道“你給我過來。”覺得不是求人的口氣,孔凌討好的輕柔的緩緩的說道“流氓兔,你過來好不好?將來我?guī)湍阏覀€(gè)兔小妹,要不然我給你弄烤魚吃?”
兔小妹?流氓兔一臉的冷汗,見到那些跪拜孔凌的人都有些傻眼,心中還是蠻解氣的,原來不是自己理解不了她的思維,大家都這樣呀,爪子一拍桌子,仿佛借力一樣一躍到空中,短短的兔尾巴冒著熒光,姿勢優(yōu)美,呃,飛行的兔子,姿勢就算優(yōu)美也美不到哪去,趕不上孔凌剛剛的水袖輕盈,蹦到了孔凌肩頭,看了一眼玉笛,一副很博學(xué)的樣子“你直接用真氣吹奏就可以了,不就是仙鶴跳舞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p> “哦,明白了?!笨琢枋终茙洑獾膶⒂竦艳D(zhuǎn)了半圈放在唇邊,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垂下扇翼般的睫毛,氣運(yùn)丹田吹奏了起來,下面的人雖然敬畏仙子,但還是忍不住捂著耳朵,真是刺耳得很,流氓兔無奈的抬起爪子,拍在毫無感覺的孔凌腦袋上,姿勢絕對的漂亮,可是這樂曲卻絕對的難聽,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的?
流氓兔的一爪子打醒了擺姿勢的孔凌,微醉的眼眸透著迷蒙“難道吹得不好嗎?你不覺得我的姿勢很正規(guī)嗎?”
“光有姿勢有什么用?”流氓兔的酒意被孔凌氣得清醒過來,歪著想了一會,可不能丟三仙島的臉,若是讓旁人知道本兔神跟了一個(gè)這樣的人,會被笑死的,抬爪劃開空間,再次翻騰起來,拿出一本書冊,想要扔給孔凌,一想還是算了,她廢話太多,還是自己看完后再教給她吧,過了一會,在流氓兔的爪子發(fā)出耀眼的白光,一瞬沒入到孔凌的額前,“你就按這個(gè)吹吧,起碼還能讓人聽進(jìn)去?!?p> 孔凌腦海中出現(xiàn)樂譜和吹笛子的技巧,揉了一下醉得有點(diǎn)發(fā)木的腦袋,這要是在現(xiàn)在,根本不用上學(xué),只要一指什么都學(xué)會了,扔掉那些胡思亂想,孔凌向下望了一眼,向大叔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隨后望著墻上的仙鶴,再次把笛子放在唇邊,吹奏起來,低聲悠揚(yáng),技法雖然不見得純熟,但是流氓兔給孔凌的樂譜顯然彌補(bǔ)了她的不足,仙音飄飄,仿佛能洗滌人心中的惡念,讓眾人沉醉不已。
此時(shí)一聲鶴鳴,沉默了百年的仙鶴重新活了過來,慢慢的煽動(dòng)潔白的翅膀,從墻上飛出,隨著音節(jié)凌空飛舞著,大堂的眾人感嘆神跡的降臨,抬頭望著飛舞的仙鶴,吹奏笛子的仙子,紛紛記住這萬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流氓兔趴在孔凌肩頭,那對仙鶴圍著孔凌飛舞,更襯托出孔凌的仙氣,流氓兔還是比較了解孔凌的,這對仙鶴固然神奇,但按她的話講不夠拉風(fēng),被凡人膜拜的感覺流氓兔也很喜歡,既然這樣那就更炫目一些吧,流氓兔一伸爪子,酒樓的頂棚變了樣,出現(xiàn)了群星璀璨的夜空,明亮的星辰閃爍著,片刻之后,許多漂亮的蝴蝶從酒樓外飛了過來,在孔凌身邊翩翩起舞,一只艷麗的蝴蝶落在孔凌頭上帶著的水晶首飾上輕輕煽動(dòng)著翅膀,那副美景,讓見過的人終生難忘。
一曲結(jié)束,孔凌淡淡的嘆了一口氣,仙鶴再次發(fā)出鳴響,蝴蝶留戀不舍的圍繞著孔凌,下面的眾人叩拜道“仙子,再來一曲,懇請仙子在來一曲?!?p> 孔凌抬手輕輕的撫摸著仙鶴的腦袋,黑白相間的羽毛很柔軟,低聲道“你們在墻上這這么久很悶吧。”
仙鶴仿佛聽懂一樣,蹭著孔凌的手心,孔凌想了一會,問道“流氓兔,有沒有別的法子能讓它們常常的出來透透氣?”
“沒有,娃娃,我不是萬能的?!绷髅ネ弥苯踊氐馈叭羰菦]有地仙的修為,吹不響笛子,而這對仙鶴已經(jīng)被禁錮了,所以——”
“那我們解開這禁錮仙鶴的法決不就可以了?”孔凌顯然更在意這個(gè),流氓兔想了想“這倒可以,只是——只是我不會。”
“不會?你不是金仙的修為嗎?”
“每個(gè)人的禁錮手法都不相同,禁錮這對仙鶴的人,雖然修為沒有我高深,可是這種事大羅金仙才能解開法決。”
仙鶴鳴叫起來,煽動(dòng)翅膀勸說孔凌它們并不在意,然后慢慢的飛到墻壁上,恢復(fù)了原樣,孔凌低聲嘆息“實(shí)力還是最重要的。”
孔凌臉上重新溢出笑容,將笛子掛好,仙鶴在墻上雖然有些寂寞,但是外面更危險(xiǎn),而且一對仙鶴,總比一只更好,抱起了流氓兔,笑道“我一定給你找個(gè)兔小妹來,省得你寂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