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舌戰(zhàn)武圣
【第009章】舌戰(zhàn)武圣
莫子豪沒有驚慌立刻向那少年躬身行禮。莫文濮告訴過他，自第二臺以上就會有九龍使者，只有第一臺沒人接引，這也是他之前為什么想出冒充使者這個辦法的原因。
可是，他剛剛向齊戰(zhàn)世說的這句話，再由別人轉(zhuǎn)口說給他……莫子豪總感覺有點怪異。很快，他就知道這種怪異感來自哪里。
只聽那九龍使接著說道：“我是出洋龍臺使者銳進，銳意進取這就是我的名字以及武道。你是我接待的第一千名來客，接下來將由我為你進行引導(dǎo)，預(yù)祝你順利通過出洋龍臺的考驗。”
莫子豪臉色微微尷尬，還是他向齊戰(zhàn)世說過的話，只不過被銳使者改了幾個字又還給他。顯然，他在回臺龍的所作所為全都落在了對方的眼里。在人家的地盤上冒充使者去騙人，這的確說不過去。
“哈哈……不要擔心，九龍?zhí)炷慌_超脫世俗，不會管你與其他人的恩怨。”少年尷尬的模樣落在銳使者眼里，后者忍不住哈哈大笑。
“子豪感謝銳使者寬容?！蹦雍肋@才微微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一向不喜形于色的他竟然將“尷尬”等情緒表現(xiàn)的如此明顯……可見，這家伙又在演戲！
莫子豪的膽子的確可以包天，竟然連九龍使者都敢騙！
“看你對回龍臺熟悉的樣子，肯定有人告訴過你九龍臺的情形吧。既然到了出洋龍臺，接下來該干什么你也應(yīng)該知道吧。”銳進摸摸下巴并不存在的胡子，這的確是他的習慣動作。只不過一個人在這里待久了，想逗逗莫子豪的樂子，才將容易幻化年青的。
“子豪知道，是武臺考校。”莫子豪恭敬回答道。
“那么，你選擇‘論戰(zhàn)’還是‘論道’？”銳進雙目中充滿期待的樣子。
“子豪選擇論道?！蹦雍赖幕卮鹱屼J進有點失望。
少年才不管他高不高興呢，開玩笑，和一個很有可能是武圣的對手論戰(zhàn)……除非是腦袋被驢踢傻了才選擇這一項。在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的情況下，莫子豪才不會去標新立異，就隨大流選論道。
銳進帶著莫子豪走上武臺，兩人面對面相隔數(shù)米坐在了蒲團上。意料之中，銳使者問出了莫子豪已經(jīng)知道的問題。
“何為武道？”
莫子豪剛想按照莫文濮的交待回答時心中一動：爺爺?shù)幕卮鸬玫降氖潜?，如果我也同樣回答得到的也是兵道，順風順水的走下去有什么意義呢。我就按照自己的意愿來回答吧，看看屬于我的武道會是什么！
“道可道，非常道，不是非常道，而是難道也。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武道，如果我說出答案，這就不是武道了。嗟來之道，非道也！”
少年的回答讓銳進眼睛一亮，這是一個從未有過的回答，小家伙既然知道出洋龍臺流程，還敢做出超脫前人的回答，有意思！銳使者的興趣被勾起來了。
“那何謂武道真意呢？”
“武道真意本源，是將萬物之靈凝結(jié)于心的產(chǎn)物。邁不過這道坎，內(nèi)心只有彷徨和迷惘。只有找到屬于自己的道，將其樹立為信念與同化的目標，以有形闡述萬物之靈，那才是屬于自己的武道真意！”
這個回答中規(guī)中矩，沒有銳使者感興趣的地方。他想了想，接著問道：“你來自中域，就大概說說那里武道修煉的現(xiàn)狀吧?！?p> “就拿近百年最強之人乾太祖齊中岳來說吧，他的武道真意是‘王道’。王道之靈在于霸、德、仁三字，他以強大軍力橫掃中域五國，滅苗裔部族，毀頂陽道根基，將一個霸字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此后，又以德施政，將大乾朝之霸權(quán)分享于宗族、部屬和**?！蹦雍郎陨砸幌牖卮鸬?。
“照你這么說，中域近百年的最強之人已經(jīng)是武神了？”銳進雙眼一翻追問道。
“齊中岳問鼎中域建立大乾朝，完美闡述了武道真意之中的‘霸’和‘德’。可惜……每一個強勢霸權(quán)的建立都無法避免殺戮，乾太祖征戰(zhàn)中域三十年，直接和間接死在他‘霸’之靈下的人沒有百萬也有數(shù)十萬。試問，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突破至神虛境？！”
莫子豪搖搖頭，針對銳使者的問題做了總結(jié)陳述。
“乾太祖雖然闡明了霸和德，但也正因如此失去了‘仁’。他三十年的征戰(zhàn)與‘仁’之靈完全是背道而馳，雖然他以德施政，以仁治民，讓大乾成為五域之中最富庶的地方，卻還是不能闡明‘仁’意。最終，他也只能退位舍棄一身榮華富貴，獨自蕩舟東渡什剎海，在苦修中追尋仁之真意?！?p> 銳進滿意的摸摸光下巴，眼神中盡是贊許之意，不過問題卻越來越尖銳了。
“齊中岳能當?shù)闷鹨粋€‘中域最強’之名，可是沒有記錯的話，還有一個莫文濮吧，你怎么不說說他呢？”
莫子豪心中一沉，顯然銳使者知道他是莫家人。他沒有逃避這個問題，而是以旁觀者的態(tài)度對爺爺做了一個評價。
“兵道之靈是忠、勇、詭，真髓就在這個‘詭’字上。兵者，詭道也，體現(xiàn)的是心計與城府，自然就與‘忠’字格格不入。莫文濮忠勇有余，但是這個詭字卻讓他給闡歪了。人人都以為兵道即是詭道，然而詭道卻并非兵道?！?p> 聽了如此回答，銳使者臉上笑意更盛，這是他駐守出洋龍臺以來最有趣的論道，可不想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銳進笑道：“那么，你認為武道和醫(yī)道有什么區(qū)別？”
兩者的區(qū)別如此明顯，他還能問出這么簡單的問題？莫子豪眼睛微瞇，稍稍猶豫就給出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答案。“醫(yī)道和武道雖有差異，但也有相同之處。二者都需要‘闡’，武道之靈要闡的很多，可醫(yī)道只闡一個字——仁！”
“王道之中也有個‘仁’字，和醫(yī)道之中的‘仁’字有什么不同之處嗎？”銳進興趣大增，緊緊追問道。
“王道之仁，是對天下仁，對蒼生仁。這種仁字最難闡，試問只要是擁有七情六欲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兼愛天下。所以，王道之仁如果闡不準了就是偽仁，真要有誰能給它闡明了，那么他就不是人，而是神！”
“那么醫(yī)道之仁呢？”
“醫(yī)道之仁不兼愛天下，也不福祉蒼生。這是一個自我定位問題，試問你可以救治百病，但能醫(yī)得了人性嗎。醫(yī)道之仁就是仁人之仁，不要向往成神，你救不了這個世界?！?p> “那么……請給醫(yī)道做一個總結(jié)?！辈恢挥X中，銳進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變化，身為武圣竟然用上了“請”字！
“醫(yī)道之仁就是能仁則仁！”
說白了其實就是能救的就救，不能救的也不要勉強。醫(yī)道之仁不是給別人看的，不需要像王道之仁那樣得到世俗評判才算。銳進聽得連連點頭，卻聽莫子豪繼續(xù)說道。
“能仁則仁只是其中一種闡法，還有一種就是非仁者勿仁。”
“非仁者勿仁？”銳進只是微微一想就明白了莫子豪的意思。王道之仁突出在一個“博愛”，就算受到傷害你都要想著感化對方。醫(yī)道之仁就不同了，你對我不仁我就對你不仁。這才是人心之仁！
怪不得乾太祖齊中岳無法突破至神虛境，說到底他只是一個人，擁有了七情六欲的仁，根本就不是王道之仁。所以他闡了一生的王道之仁，結(jié)果還不如醫(yī)道的小仁。
“千萬不要拿武道之靈和醫(yī)道仁意相比，只有心才能闡明武道真意，但凡有點自我見解，一說出來就是錯。所以，你所認為的王道之仁并非王道之仁?！蹦雍酪豢淳椭浪谙胧裁础?p> 銳進滿面驚訝，一說出來就是錯，只能用心去闡？這么說，闡成什么樣子只有自己知道，而闡的結(jié)果和標準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澳悄銊偛耪f的這些……”
“都是錯的！”莫子豪語氣不容置疑。
銳進的失落感很強，好不容易聽見一個對武道醫(yī)道全新的見解，到了他這種層次再想突破就需要頓悟，可是對方竟然說全是錯的。他有種被戲耍的感覺，語氣中隱隱帶上一絲怒意：“武臺論道，你就給我講些錯誤的東西，你以為這是兒戲嗎？”
莫子豪沒有絲毫怯意，針鋒相對！
“我講出來的東西都是錯的，之所以講出來就是為了讓你知道，這些都是錯的。武道并非醫(yī)道對癥下藥，如果人人都有自己的見解，人人都說自己的見解正確，那么幾千年了中域為什么還沒有一個武神出世！”
銳進大怒，指著少年的鼻子吼道：“大膽，依你所言，千古圣賢著書立說都是錯誤？無數(shù)先驅(qū)留下的武道精華竟然就被你一言否定？！真是井底之蛙，中域千年沒有武神出世，并不代表整個華夏同樣如此，你可知還有東南西北四域，還有傳承千萬年的古武家族？！”
面對武圣怒火，要說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到了如今地步，莫子豪卻始終堅持自己的論點，他表面平靜淡定說道：“上古至今，能武破虛空者不過三人，請問這三人是否留有武道學說？”
銳進如醍醐灌頂，上古至今最有名的武者就是三皇五帝，可武破虛空只有伏羲、燧人和神農(nóng)三皇。三皇沒有一人留下武道學說，只有神農(nóng)著有醫(yī)道《神農(nóng)百草經(jīng)》。其次黃帝、顓頊、帝嚳、堯、舜五帝，同樣沒有武道學說留世，只有黃帝著有醫(yī)道《黃帝內(nèi)經(jīng)》。
“這……這是巧合嗎？”銳進震驚的無語論述，盡管他不想認同莫子豪的論點，但事實就擺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