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對峙
冷靜下來的蘭姨娘此刻卻淡定道：“哦？捉賊捉贓，姐姐你可要把真憑實(shí)據(jù)拿出來，若不然，妹妹可要告你個誣蔑的罪名?！?p> 楊夫人冷笑一聲：“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為害了人還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榮華富貴，有道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明月，你說，蘭姨娘是怎么指使你下的毒。”
明月用手摁了摁懷中的玉佩，臉色慢慢變得堅(jiān)毅起來：“回稟夫人，一年前，奴婢的父親在蘭姨娘哥哥——四爺?shù)馁€坊‘錢來也’欠下兩千兩的巨債，后來因?yàn)闊o力償還，蘭姨娘就此要挾奴婢給小姐下毒?！?p> 明月說完后，從懷中掏出一物，高舉到頭頂?shù)溃骸斑@是我父親當(dāng)時簽下的欠條。請老爺夫人過目?！?p> 自己明明親眼看見明月這死丫頭在自己面前，把欠條燒掉的，怎么又突然冒了出來。
這一定是假的！
蘭姨娘想到這層，就要脫口而出，一旁的春靈連忙隱晦的拉了拉蘭姨娘的衣袖。這欠條的真假自有老爺甄別，姨娘貿(mào)然開口，豈不是等于變相的承認(rèn)了自己真的要挾過明月。
楊縣令拿過紙條，仔細(xì)辨別，發(fā)現(xiàn)欠條為真后，揚(yáng)著手中的欠條，看著蘭姨娘道：“蘭兒，這你又作何解釋?！?p> 蘭姨娘不安的眨動了幾下睫毛，竭力做到如無其事道：“賭坊就是開門做生意的，明月的爹愿意到我哥哥的賭坊來賭，這又能說明什么。憑什么就誣賴我借此威脅她下毒謀害芙小姐?！?p> “憑什么？自然是憑著真憑實(shí)據(jù)”楊夫人斜睨了眼蘭姨娘，對外揚(yáng)聲道：“來人，把秋水帶上堂來?！?p> 蘭姨娘看著秋水被壓上堂后，心里越來越不安。
“秋水，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楊夫人掃視了一圈堂內(nèi)眾人后，開口道。
“是，夫人。”秋水正了正聲道“一年前，奴婢值夜時，發(fā)現(xiàn)明月姐姐神神秘秘的偷溜出芙蓉閣。奴婢一時好奇，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奴婢一直跟著明月姐姐來到荷花池后邊的櫻花林，奴婢看到…”說到這里，秋水抬頭看了一眼蘭姨娘身旁的春靈。
而此時的春靈心底卻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百密一疏，想不到自己平日如此謹(jǐn)小慎微，可是被人窺探了卻還一無所知。
“接著往下說?！睏羁h令皺眉道“你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p> 楊縣令一聲喝問，讓秋水心里不由得抖了一抖，語速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幾分：“奴婢看到了春靈姐姐也在櫻花林，春靈姐姐說，只要明月姐姐幫她辦妥一件事，明月姐姐父親欠下的兩千兩就此一筆勾銷?！?p> “一派胡言！”蘭姨娘伸出右手指向跪在地上的兩個人，看向楊縣令，委屈道“老爺，這明月與秋水都是夫人的人，她們?nèi)缃駸o憑無證就要誣賴妾身，您可要給妾身做主??！”
蘭姨娘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道：“我知道夫人一直嫉恨妾身替老爺生下傳宗接代的獨(dú)苗，為了平息夫人的怨氣，妾身都已經(jīng)把自己的把管家大權(quán)轉(zhuǎn)讓出去了?！?p> 蘭姨娘哀怨的看向楊夫人道：“可就算如此，夫人您還是不能容下妾身嗎？！”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睏罘蛉藲饧狈葱Φ馈拔胰羧莶幌履?，當(dāng)初你生下哥兒的當(dāng)時，你早已下了黃泉?！?p> “也不想想，當(dāng)初若不是我拿出自己陪嫁的八百年的人參替你續(xù)命，你能活到如今？！”楊夫人越想越生氣，想不到自己當(dāng)時的一時心軟，竟然救了那么一只白眼狼。
翡翠意識到蘭姨娘明顯是轉(zhuǎn)移話題，假裝給楊夫人續(xù)茶之時，在其耳邊低語道：“夫人，小心遲則生變！”
翡翠一提醒，楊夫人馬上反應(yīng)過來。
楊夫人瞪了一眼蘭姨娘，開口道：“今天，我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p> 楊夫人一仰頭，高聲道:：“把崔婆子帶進(jìn)來?！?p> 崔婆子一進(jìn)到客廳，就用力的的磕了幾個響頭。
一個又一個人證的出場，讓楊縣令明白蘭姨娘與下毒一事肯定脫不了關(guān)系。
楊夫人看了一眼楊縣令遲疑的神色，才滿意地示意崔婆子開口說話。
崔婆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道：“老奴可以作證，秋水姑娘所說句句屬實(shí)。因?yàn)槔吓?dāng)晚正好巡夜?！?p> 崔婆子突然臉紅道：“老奴當(dāng)夜因?yàn)橐粫r尿急，找不到地方，便躲進(jìn)了櫻花林方便，恰好聽到春靈姐姐與明月姐姐的那番對話?！?p> 終于稍稍出了一口惡氣，楊夫人語氣輕快道：“我的好妹妹，你還有何話可說?！?p> 蘭姨娘最后的一絲幻想也被打破，連連后退了兩步，臉色也立刻變得蒼白無比。
一旁的春靈連忙上前把蘭姨娘穩(wěn)住，趁勢低聲道：“姨娘，你放心，我答應(yīng)過四爺保護(hù)你，就不會讓你出事。”
春靈看了眼門外越來越近的身影，轉(zhuǎn)身啪的一聲重跪在地，開口道：“老爺，夫人，這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為，與姨娘沒有絲毫關(guān)系。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還請….”
“有沒有關(guān)系，可不是你一個卑賤的下人說了算。”楊夫人抬手快速打斷道，正想開口宣另外的證人入堂作證。
只見眼前的春靈卻突然七口流血，面帶詭笑的傾倒在地。
正當(dāng)此時，外面響起了一道恐慌的驚叫聲“春靈姐姐！”
堂上眾人連忙往外面一看，只見哥兒小小正臉色蒼白，搖搖晃晃的站立門外。
楊縣令心疼的快步上前，一把抱過小小，丟下一句：“既然下毒謀害芙兒之事，已經(jīng)水落水出，犯人也已抵命，此間事情，就此了結(jié)?！本烷煵诫x去。
楊夫人卻如同深受雷霆一擊，待反應(yīng)過來后，連忙小跑追趕上去。
被攔住去路的楊縣令，看著眼前怒目橫張的楊夫人，不耐煩道：“你還有何事。”
楊夫人竭力壓制自己的火氣，語氣盡可能的平靜道：“老爺，妾身還有證人可以證實(shí)芙兒中毒一事的幕后主使并不是春靈，而是…..”
楊縣令看了看懷中神色不安的寶貝兒子，臉色越發(fā)不悅道：“芙兒的毒不是已經(jīng)解了嗎？！你就不要再做糾纏了?！?p> 聽聞此言，楊夫人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想不到老爺平時對芙兒看是恩寵，可最終卻敵不過他懷中兒子的一根手指頭。
楊夫人抬了抬，把洶涌而至的淚水壓制回去，看著楊縣令，一字一句道：“楊大人，今天不給民婦一個公道，我陳美卿明天就到府城鳴冤擊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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