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ㄌ柾猓哼M(jìn)入三月,差差不多蓄勢待發(fā)了。特決定,當(dāng)天收藏超30加更,評論超10條加更,推薦過百加更,其他各種票,得到處女投或打賞之后也加更,加更隔日生效。四五月開始每天6000+,說完了,吐血去。)
令蘇子曾預(yù)想不到的是,她也會有為衣服而為難的一天。幾天后,她才知道,手頭的這封邀請信充其量只是個舞會的開端而已。在收到信件的第二天,伊芙舞會的主辦方就寄來了一份長達(dá)二十多頁的注意事項(xiàng),隨信附上的還有一本贊助商名錄。其中包括首飾、服裝、包飾,羅列其上的都是些蘇子曾經(jīng)常光顧的國際一線品牌。
蘇子曾對那樣的手冊并不陌生,每年春秋兩季,她都會載著一本本的名牌名錄,翻閱著當(dāng)季的流行服飾。蘇子曾對國際大牌的喜好,一直沒有停止過。盡管常池總是會在背后說蘇子曾有種將神奇化為腐朽的能力,將大牌穿出了地攤貨的水準(zhǔn)。
“贊助商?”蘇子曾得到了這個消息時,幾乎是樂瘋了的,雖然以前她也是名牌滿身穿,但從沒有享受過獨(dú)家贊助的待遇。
“某種程度上,你可以這么理解,”慕姐將“愛慕”暫時停業(yè)后,一門心思經(jīng)營起了蘇子曾的“成人舞會?!?p> 蘇子曾為此還有些過意不去,慕姐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這只是成人之間的一種權(quán)利平衡而已?!蹦浇銓⑺吞K子曾的關(guān)系描述得很簡單,先前是簡單的雇傭關(guān)系,現(xiàn)在則是近似于廣告商和模特間的關(guān)系。
因?yàn)樘K子曾受邀參加“伊芙舞會”的緣故,本就在莫城口碑不錯的“愛慕”在Z國也開始打開了知名度。
停業(yè)的前幾天,有好些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客人被擋在了門外。
話雖如此,蘇子曾依然覺得,慕姐并非一個冰冷的人,她的性子和她腿上的鋼鐵假腳一樣,都只是一種牽強(qiáng)的偽裝而已。
至于慕姐說的某種程上的贊助,到了后來,竟成了成了一種變相的煎熬。蘇子曾對于“伊芙舞會”的美好印象,很快就開始幻滅。
在接下來近半個月的準(zhǔn)備周期里,她沒有接到任何贊助電話。從發(fā)型到服飾到珠寶,一通都沒有。
參加舞會的少女,全都擁有一流的家世和醒目的外表,所以“伊芙舞會”的主辦方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將贊助名單交給參加者后,贊助商都會緊抓時機(jī),自發(fā)聯(lián)絡(luò)。
作為一線品牌的大牌公關(guān)們,都有著比獵狗還要敏銳的嗅覺,他們能在那份二十人的名錄里,立刻挑選出和品牌形象最吻合的少女。她們或是高貴的,或是性感的,或是清純的,比方說溫麥雪,之所以能被Dior家選中,就是因?yàn)樗臍赓|(zhì)喝修養(yǎng)都勝人一籌,符合“高雅”這一品牌定位。
而蘇子曾這位東方底蘊(yùn)薄弱,西方氣息全無的最后入選者,讓人的感覺,就如主辦方打了個擦邊球,最后關(guān)頭湊了個人數(shù)。所以作風(fēng)嚴(yán)謹(jǐn)?shù)拇笈苽?,不約而同地遺忘了蘇子曾。
沒有大牌贊助的蘇子曾,就如同開在了花圃里的無蜜蜂光顧的雜草,可憐兮兮的,使她每天都產(chǎn)生沖到隨便一家服裝店里,扯一套禮服出來,胡亂套上的念頭。
“你不可以穿著尋常的禮服出場”,伊芙舞會的主會址選在了時裝之都巴黎的“伊芙”酒店里。連現(xiàn)場的服務(wù)生都會穿著定制服裝在現(xiàn)場接待,如果蘇子曾胡亂穿了套禮服出場,屆時怕是揚(yáng)名不成,丟臉必然了。
“那該怎么辦?”蘇子曾想著立刻要?dú)⒒靥K家,讓蘇慶長找齊一干的名家,替她趕出禮服,然后再開出保險箱,將所有的名貴珠寶都掛在了脖子上,那樣的沉甸甸的感覺,才會讓她有安全感,才能讓她先熱后冷的心,安定下來。
“你想穿什么樣的禮服?”慕姐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蘇子曾的煩躁,她開了瓶口感酸甜的果泡酒,遞給了蘇子曾一杯,安撫這個坐立難安的少女。
“我不知道,”蘇子曾接過酒來,抿了一口,再拿起了本時裝雜志。上頭高挑的模特和恰到好處的妝容,讓她更加自形慚愧,她想象著,當(dāng)她毫無頭緒地站在了“伊芙酒店”門口時,無數(shù)道挑剔的目光,會將她批評的一無是處時,丟臉丟到國際上時的場景。
“子曾,你很沒有自信”,慕姐見她緊張的用手指摳著嘴角的那粒痣,這是蘇子曾的慣常動作,也是她極端不自信的表現(xiàn)。
“我能有什么自信,”蘇子曾幾乎是咆哮著,“杭一邵不喜歡我,贊助商也不喜歡我,我拿什么做自信”。
“你還有健康的身體,還有年輕的笑容,想好好經(jīng)營生活的愿望,這些難道還不夠?”和蘇子曾的激動不同,慕姐依舊是一臉的和色,只是她的手指,不自覺地落在了自己的那只假腿上,金屬的冰冷光芒,刺痛了蘇子曾的眼睛。
“對不起,慕姐,”感覺到了自個的話語傷到了慕姐時,蘇子曾無力地道著歉,她將頭擱在了慕姐的肩膀上,像只念主的弱貓般,微蹭著,慕姐身上,有一種讓她安定的溫暖。
“告訴我,你想要什么樣的禮服,”慕姐被她的舉動引得心角發(fā)軟,她削瘦的手指摸過蘇子曾的發(fā),像慈母愛撫無助的孩童般,囈語著:“就當(dāng)我是能完成仙度瑞拉所有心愿的那個仙女,告訴我,你的心愿?!?p> “禮服不能太華麗,也不能太樸素,”聽著慕姐的允諾,蘇子曾也不去向,她是否當(dāng)真能替自己如愿,但在慕姐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里,蘇子曾腦中,大膽幻想著那一幕。
“用白色太單調(diào)了些,黑色又太老成了些,紅色,是適合你的顏色?!蹦浇阕屘K子曾站在了更衣鏡前,總是舉著酒杯的手在她的身前比劃著,又像是施展著魔法。
十八歲的蘇子曾,在經(jīng)歷了一個多月的導(dǎo)購員生活后,她的眸子更靈活了,小巧的鼻梁,她的皮膚不是最白凈的,卻很清透,沒有多余的瑕疵。臉頰因?yàn)榫o張和無助,鍍上了玫瑰色,她有纖長的四肢,柔韌的腰身,最出眾的是她的笑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紅色?”蘇子曾的語氣里帶著分顫抖,以前的蘇子曾最喜歡的顏色。濃烈的紅色。
但當(dāng)她割破大動脈,讓體內(nèi)隱藏的那些紅色肆意地?fù)]灑出來后,蘇子曾對于紅色,就產(chǎn)生了一種恐懼感,“真的要用紅色么?”
“當(dāng)然,你也曾說過,你的母親,給你留下了獨(dú)一無二的紅鉆戒指”慕姐無比肯定地說道,她也曾見過那枚戒指,有了那枚姆森的“紅之戀”,蘇子曾不需要特別的裝扮,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眼睛。
“要知道,紅色是無比了熱烈的一種顏色,也是最早被人的肉眼注意到的顏色,它用著生命向人詮釋著它對世界的熾熱情感。”
慕姐說著跪在了地上,鋼鐵假腿落地時,碰出了一陣響聲,慕姐臉上扭曲著,不是痛苦的,而是瘋狂的神情,她的手上,多了支素描用的鉛筆。
跪坐的姿勢足足維持了半個小時,等到慕姐再起身的時候,她的手下是一張婀娜起伏的設(shè)計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