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夢境與現(xiàn)實
天色微沉,夜已深。
零星的燈光劃破雨幕。
蒙蒙細(xì)雨之中人影匆匆。
人流之中一位胸口別著白玫瑰,穿著一席黑衣的男子逆流而上,與周圍一切顯得格格不入,注定不是平凡之輩。
奇怪的是該男子明明手里拿著雨傘卻便未打開,衣服也便未曾濕上半分。
雨水都是直接透過男子的身軀往地面落去,唯有在男子胸前的一塊金懷表之上停留了一會兒。
但在細(xì)雨之中,沒人會注意這一小塊地方。
這時一輛汽車的燈光掃過,男子身形被光照了出來。
面容冷峻,線條硬朗,五官有神,只是嘴中不斷喃喃自語些什么。
開車的青年在燈光的照射下見到了雨中冷俊男子,不由心驚,不好!要撞到人了。
一個剎車,緊急制動,趕忙下車查看。
可青年的身體徑直穿過了黑衣男子朝著路面和周邊看去,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立感懷疑,難道是自己這段時間太累了?都出現(xiàn)幻覺了。
而雨中男子見到青年,眼中一下回復(fù)了精神,這人和自己好像。
一旁的車窗之上,一道驚雷閃過,兩道人影赫然顯現(xiàn),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差別。
唯一有區(qū)別的是兩人的衣服有點不同。
一個是一身香江電影之中的白色警衣。
一個是一副幫派大哥一身黑衣。
兩者一黑一白,一正一邪。
這時一縷強光出現(xiàn)。
黑衣男子抬頭看天,只見天空之中出現(xiàn)了一雙眼睛,緊接著便是一陣強光襲來。
嘭~!
張原一把推開靠近自己的手電強光,手電筒落在地上光榮犧牲!
“安子,你干什么,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p> 揉著眼睛,張原有點無語,剛才他正做夢呢,突然被這家伙的手電給弄醒,眼睛此刻正是刺痛。
不過剛才的夢也是古怪,自己怎么會做這種夢?
“嘿,別不識好人心??!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仔細(xì)想想我們是干什么來了?”一旁穿著白風(fēng)衣、帶著紅玫瑰,體型壯碩的青年心疼的撿起地上的仿老式手電。
這可是他斥巨資(九塊九包郵)弄來的老物件,可珍貴著呢。
聽到安久的話,張原立即回過神來。
是??!自己是來做事的,走路都能做夢。
心中一下警惕起來,當(dāng)即朝著四邊拜拜,口中念叨:“有怪莫怪,小孩子不懂事,我這就走,這就走!”
說著,拉上死黨安子就要走。
“你干什么,不要錢了,好不容易能賺點外快?!闭f著安久抽出腰間的斧子,氣勢洶洶的朝著前面跑去,臉上的兇狠藏都藏不住。
給張原嚇得趕忙一把拉住對方,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巨響,咔!
“助理呢,是誰找的這二貨?把他們給我拖出去?!?p> 瞬間不怎么明亮的燈光亮了起來,將周圍照得明晃晃亮堂堂。
一旁扛著攝像頭的,聲音采集器的,當(dāng)然了還有水車和一群與張原安久兩人打扮差一點的壯漢。
這時只見一個穿著馬甲,一邊提著褲子,一邊手拿著一份帶有某種氣味報紙的中年,忙跑出來說道:“林導(dǎo)別生氣,小孩子嘛,給個機會好了?!?p> 說著用剛方便完的小手從口袋中取出一包香煙塞了過去。
林導(dǎo)接過香煙,打開看了一眼,心情本來好了一點。
結(jié)果剛想說話,就看見了報紙上的一角顏色有點不對。
這下將這位林導(dǎo)給氣得,一把奪過報紙,扔到了中年的臉上,
而上面的死亡的黑白照片之中,正好與張原很像。
這下一旁站得近的幾人,瞬間只覺一股寒意襲來,紛紛退后了幾步。
又轉(zhuǎn)過頭朝著張原的方向看了兩眼,似乎是在確認(rèn)。
待到確認(rèn)之后。
黑色褲頭之下的雙腿開始忍不住的顫抖,牙齒打架的咔咔聲也止不住。察覺到情況不對,幾人也不多說,默默先撤。
只留下罵人罵得正兇的林導(dǎo),也沒人敢勸。
“道具,誰叫你們開的冷氣!”這時的林導(dǎo)似乎也覺得冷了。當(dāng)即朝著一旁呵斥。
結(jié)果回頭,發(fā)現(xiàn)人怎么都不見了,現(xiàn)場只留下一些道具還在。
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只覺得衣兜里面寒意逼人。
取出先前的煙一看,里面赫然冒出白氣。
林導(dǎo)被嚇得媽呀一聲,香煙飛出炸開,里面飛出一張張?zhí)斓劂y行的紅票子在空中如同蝙蝠夜游一般飛灑天空。
而此時報紙無火自燃。
原本的中年此刻面露寒光,青面獠牙,伸出帶有鋒利指甲的爪子,就要朝著林導(dǎo)掐去。
至于張原和安久兩人,因為位置較遠(yuǎn),沒有看見報紙,也就沒有逃跑。
直到見到了變成鬼的中年,才知道出大事了。
其中安久一把甩開張原的手,同時一甩手中斧頭,大呵一聲“妖孽,休要放肆,耶耶來也!”
誰知因為是打算拍一場上世紀(jì)二三十年代斧頭幫和鱷魚幫夜晚雨戰(zhàn)的。
地上已有積水,加上安久出發(fā)匆忙,腳滑了一下,整個人一下滑出好遠(yuǎn),手中的斧頭飛出老高,打在了上面的灑水器上反彈回來。
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張原天靈蓋上。
這下張原只覺得心中一涼,腦殼一疼,一下倒在了地上,周圍瞬間冷了起來。
“咔!快去看看那替身有沒有事?!?p> 周圍燈光再一次亮起,比原先更亮了三分,原來還是拍戲。
只見邊上是一大群工作人員,其中兩個衣著和張原和安久身形衣帽相似的人,只是臉上化了妝,看起來更嫩一點,更柔和一些。
邊上正圍著取暖器,手中也在打著游戲,嘴上的煙頭都燒出了好大一節(jié)煙灰還頑強的停留在上。
而場中在掐人的中年惡鬼和林導(dǎo)也是趕忙放下了對方,朝著兩人摔倒的地方跑去。
很快只聽現(xiàn)場傳出:“沒事,就是一個摔倒,一個暈過去了。”
在場眾人心中一松,沒出事就好,不然可就不吉利了。
這時一個絡(luò)腮胡才笑瞇瞇的走到了與張原二人裝扮很像的兩人面前說到:“兩位大明星,是不是可以上鏡了?!?p> “著什么急,打完這把再說!讓他們先演著?!闭f話間,煙灰落下,手機屏幕一灰,跳出計時,30s,29s···
絡(luò)腮胡一聽,臉色一僵,但還是保持笑容,來到了安久身邊,看著鼻子流出鮮血的小伙子。
“怎么樣,還吃的消嘛?接著演下去,給你們兩個多加點錢?!?p> “沒問題,繼續(xù)吧!”安九將鼻血止住。
絡(luò)腮胡點了點頭,手中喇叭按開。
“民間懸疑解惑記第十三場,第二十七節(jié)繼續(xù),辛苦大家了,拍完這場我們就休息了。”
于是現(xiàn)場又開始活躍起來。
至于張原。
呃,被人抬到帳篷里面去丟在了一處箱子上。
這時天空之中閃過雷霆,照亮了一片,云層之中好似多出了一些什么,下起了如夢境之中的蒙蒙細(xì)雨。
雨越下越大,霧越來越濃,漸漸的彌漫了四周。
地面積水堆積速度超過了正常的界線,直到嗆醒了張原。
踉蹌起身,環(huán)顧四周,倶是雨景,淅淅瀝瀝。
心中暗道,不會吧!又來。
這些家伙那么不講義氣的嗎?走了的不說一聲,還把自己丟在水里,真是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
起身抖了一下身上的雨水,忙跑到一邊的涼亭之中避雨。
拿起胸前的懷表看了一下時間。
表倒是還在轉(zhuǎn),但就是有點奇怪,這家伙竟然是逆時針轉(zhuǎn)動。
將懷表舉起對準(zhǔn)一旁的昏暗路燈,準(zhǔn)備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就在張原仔細(xì)觀察懷表之時,來了一張大巴。
這大巴上除了看起來年代久遠(yuǎn),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至少張原覺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車慢慢停了下來,張原也收回了懷表。
車內(nèi)原本正準(zhǔn)備喝一口熱水的司機突然覺得有些寒冷。
忙看向窗外,什么也沒有。
將頭上的帽子往上一抹,露出了一副一字眉。
只見涼亭之中,一個幾十年前打扮的幫派分子正手拿懷表看著自己冷笑。
當(dāng)然了忽略頭上的那把斧頭就更好了。
嚇得司機立即將帽子帶上,握住方向盤的手都有些不穩(wěn)。
似乎是見到車停下來了,張原也沒客氣,外面太冷了,有車就上了。
同時一摸口袋,才發(fā)現(xiàn)為了拍戲,手機沒帶,還在那兩二貨手中,自己的大神段位估計不保了。
“不,不用了,今天最后一班免費,您老請隨意?!彼緳C此時嚇得牙齒打顫,哪還敢要錢,這位可要比他車上的兇狠太多了。
聽到這話,雖然好奇,但張原也沒有拒絕。反正這段時間都會在這邊,下次給也一樣,只是有些感嘆,這年頭,這樣的好人不多了。
剛一轉(zhuǎn)身,車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好多人,有唱戲的,有看報紙的,還有打電話的,就是那電話張原感覺有點不對勁。
按理來說這種電話應(yīng)該早就被淘汰了。
但也沒有細(xì)想,畢竟他現(xiàn)在還是二三十年代的打扮,只當(dāng)是其他劇組的同僚過來這邊取景。
于是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坐了下來。
車子慢慢開始啟動,在機械的沉悶的轟鳴聲之中,張原不知什么時候靠著窗子打起了瞌睡。
這時一邊看雜志的人放下了雜志,一張血肉模糊的臉?biāo)查g出現(xiàn),同時坐在張原前面的人頭顱呈現(xiàn)一百八十度轉(zhuǎn)了過來,雙眼充血。而在張原身后,一個體型有些肥胖,面色蒼白的中年手更是伸長出好幾米。
突然一陣急剎車,身后的胖鬼一下飛出撞在了斧子上,只聽一聲哀嚎響起,然后一縷青煙飄散。
張原也被搖醒,一把斧頭哐啷一聲從頭上掉了下來。
看得他著實有點尷尬,內(nèi)心想到
‘這斧頭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難怪剛才那司機那么緊張,該不會是懷疑自己是來打劫的吧!’
趕忙撿起斧頭,看向那些被嚇了一跳的人狡辯道:“這東西是我拍戲用的道具,是塑料的,不用擔(dān)心。”
說著還往邊上的護手上一砍,只聽知啦一聲,邊上的扶手瞬間斷成了兩半,足以顯示這把斧頭的鋒利,現(xiàn)場氣氛頓時詭異了起來。
那些人的眼神之中明顯帶著不信和恐懼,好像是真遇到了打劫的一樣。
張原也是尷尬的能用腳趾摳出三室兩廳了,這一天天的是個什么事?。?p> 就在這時,一道似鬧鐘的聲音響起,張原身體瞬間消失。
這下車上的‘人’似乎才安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