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等著現(xiàn)場吃瓜
雖然有人提出比較彈奏,但是不關(guān)姜笙的事。
姜笙坐在下面,捏起梅花酥咬了口,梅花酥樣子精致小巧,甜而不膩,酥得掉渣,但又入口即化。
她開心得瞇了瞇眼,如果情況合宜,她大概還會微微晃一晃腿……
提出要彈《桂花香》的姑娘最先,她坐在中間,素手徐徐,鵝黃色的褶裙裙擺垂下,很是養(yǎng)眼。
就姜笙看來,這樂曲無大錯,每一個音都在調(diào)上,但技巧有余而情感不足,聽過便忘,并無裊裊余音,
說到管弦樂器,姜笙思緒不免飄遠(yuǎn),她想起了一個已經(jīng)離開自己很久的人。
她回神,略略掃過在場眾人。
一曲終了,無論是好是壞肯定不會有人直愣愣沖過去評判,平白得罪人,大家便都道好。
皇后唇角含笑點點頭:“確實是妙曲,很是應(yīng)景?!?p> 那姑娘站出來行禮:“謝娘娘夸贊,臣女不過拋磚引玉罷了?!?p> 她目光凝注意一處:“臣女以為,在座眾多世家里面的姐妹,都可勝過臣女。”
“比如——”
“絳平侯的嫡女,姜笙?!?p> 姜笙:???
她好不容易按住了喬織,怎么還有人上門挑事?!
姜笙轉(zhuǎn)頭,瞧見喬織眼眸里具是難掩的激動,不免無奈扶額。
但在她應(yīng)聲之前,忽然又有貴女掩唇:“周姐姐還不知道嗎?”
“絳平侯府的嫡親姑娘名叫姜羨,而姜笙姑娘,并非絳平侯和侯夫人的親女——甚至連庶女或私生女都算不上?!?p> 她嗤道:“不過是個被掉包的養(yǎng)女罷了?!?p> 周文芊訝異:“是嗎,我確實不知道呢?!?p> 瞬間大多目光都在搜尋姜笙。
遠(yuǎn)處的侯夫人皺眉。
只是絳平侯此刻不在自己身邊,她也怕失禮,便沒說什么。
坐在旁邊的喬織聽到這話,憤憤拍姜笙的胳膊:“你怎么不生氣?。?!”
“這個周文芊太過分了!你以前對她多好,一旦有個什么好東西,巴巴地叫丫頭給她,甚至親自送上門?!?p> 周文芊不知道在她面前得意炫耀多少回來。
她原為了姜笙都忍了,丫的,一點都不知道感恩。
不能處,不能處!
“她現(xiàn)在居然這樣說你,真是枉費你對她的一片好心?!?p> “我以前對她很好?”姜笙訝然。
喬織抿唇:“對啊,你喜歡周乾,又和他有婚約,那么周文芊就是你未來小姑,自然愛屋及烏……”
她有點吃醋:“比和我還好呢。”
姜笙仔細(xì)在腦海中搜索原主的記憶,然后恍然。
周文芊是周乾的嫡親妹妹,也就是原主本來的未婚夫的嫡親妹妹。
怕不是來為她哥哥出氣的罷?
周文芊又問:“那絳平侯的親女,是哪位呢?”
那個說姜笙是養(yǎng)女的貴女,把姜羨指給周文芊看。周文芊便奇怪道:“怎么姜家兩位姑娘不坐在一起?是感情不好嗎?”
她又嘆口氣:“想來也可以理解,畢竟姜羨姑娘本該承歡親生父母膝下,錦衣玉食,卻被姜笙姑娘占了位置,生生吃了十幾年的苦?!?p> 侯夫人忍不住了,也不管失禮不失禮,直接冷笑:“周大人真是教導(dǎo)得一個好女兒,我侯府的事情,你又知道的那么清楚了?”
“還是周家的手那么長,都伸到侯府去了?”
皇后面色不虞。
本來因著琴聲,她還對周家這個女兒略有好感。
這些世家姑娘暗地里多少都會爭爭比比,她知道,畢竟她也是這樣過來的。
可鬧到宮宴上,就有點不識大體了。
不過這個侯夫人更不識大體。
一個婦人,和小孩子計較什么?
聽著侯夫人說自己,周文芊不高興了:“夫人,慎言?!?p> 她有理有據(jù):“這姜家兩姑娘不睦的事情不是明擺著的嗎?若不然為何分席而坐?”
“至于不睦的原因,難道不是更容易知道?”
侯夫人沉了臉色:“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們,笙笙是我親手教養(yǎng)長大的女兒,她來到侯府就是和我們有緣,沒有占誰的位置!”
“至于,羨……羨,她,她是因為我們粗心,才導(dǎo)致血脈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頭……”侯夫人說,“我們一定會盡量彌補她。”
“至于怎么彌補是我們的家事,難道還需要特意告訴你?還需要公之于眾?反正不是剝奪笙笙侯府千金的位置!”
“而且絳平侯府再落魄,也還不至于連兩個小姑娘都養(yǎng)不起!”
周文芊一噎。
自宮宴開始就一直懶在位置上閉眼小憩的姜羨,此刻才略略抬眼皮。
她站起來朝姜笙走去。
姜笙一怔,愣神之間姜羨已經(jīng)走到了自己面前:“姐姐,怎么了?”
姜羨往周文芊的方向看一眼,輕笑反問:“沒聽人說嗎?”
“你再坐在這里,還不知其他小人要將傳言傳成什么樣呢?!?p> “?。俊苯弦粫r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姜羨握住手帶到原來的位置了。
被留在那邊的喬織擰眉:“笙笙——”
周文芊皺眉看著過去的兩人:“姜羨姑娘,你也別勉強,我們都能理解的?!?p> “勉強什么?理解什么?”姜羨嗤一聲,“你不是要比賽嗎?和你比還需要我妹妹?”
“我和你比?!?p> 這下?lián)Q周文芊愣了。
她聽到了什么?!
姜羨說什么?!
姜羨一個鄉(xiāng)下來的,要和自己比樂器?!
她本來聽著侯夫人的話有點氣憤,此刻一掃陰靄,不禁笑出聲:“憑你?”
周文芊轉(zhuǎn)向姜笙:“你不是吧姜笙,你怕輸,就把姜羨推出來?”
誰不知道姜羨在鄉(xiāng)下長大,哪里有機會碰琴棋書畫,恐怕整天都待在田間勞作。
自己就算贏了,也勝之不武。
姜羨抬眸:“怎么?不敢?”
周文芊樂了:“我有什么不敢的?只不過覺得就算贏了,也被人說欺負(fù)你,贏得不光彩?!?p> 姜羨不耐:“那就別廢話,比什么?比箏?”
侯夫人也有些擔(dān)憂。
別人不知道,但她知道啊。
琴棋書畫射御書數(shù),姜羨自回侯府后,是一個沒學(xué)
只有已經(jīng)坐到姜羨旁邊的姜笙,看到姜羨眼底閃爍的光芒,便放心的隨口端起一盞羹用小勺舀了一口。
她贊嘆皇宮里的吃食的同時,并在心底為周文芊點上一燭蠟,順便給侯夫人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然后等著吃瓜。
侯夫人便半提著心坐下來。
罷了罷了,比就比罷,輸了也沒關(guān)系
這不是還有自己和侯爺嗎。
周文芊見姜羨不耐的態(tài)度不免皺了皺眉。
果然是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一點也沒有教養(yǎng)!
她思考幾秒,輕慢道:“你打小沒碰過的東西,我便不欺負(fù)你了,若實在要比,便比射箭罷?射藝不難,你看看便會了,也不需要記樂譜?!?p> “況且你從前在田間勞作,若力氣大些,于這也是有好處的?!?p> 周文芊臉上掛著勝券在握的笑容。
至于箭矢到底射不射得中——她就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