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干一架
周文芊知道自己心態(tài)已經(jīng)崩了，再比下去也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不比了，”
她道歉得干脆：“姜笙，對不起。”
姜羨瞥她一眼：“鞠躬。”
周文芊：“……”
自己都這么主動了姜羨和姜笙不知道見好就收？！
此刻坐在男客席上，周侍郎的嫡子周乾才皺眉開口說話：“姜羨，你不要太過分，我妹妹已經(jīng)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
周侍郎趕緊拉了拉周乾。
勝負(fù)乃常事，姑娘們的比賽，就算輸了也沒什么。但若周乾參與進(jìn)去，說出去就不太好聽了。
日后有人家要把女兒嫁給周乾，都要掂量掂量。
周乾見到自己妹妹站在中央尷尷尬尬，心里也不爽，不管父親并不好看的臉色，直瞪著姜笙：“姜笙，你就任由你姐姐欺負(fù)我妹妹？”
姜笙無辜躺槍。
這人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
她淺淺一笑：“周公子，首先，是你妹妹先來挑釁我們姐妹倆的?！?p> “其次，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要由著你妹妹欺負(fù)我們？”
侯夫人趁此機(jī)會表明態(tài)度：“大家都知道我們絳平侯府和周府曾經(jīng)有過婚約，但那是長輩們從小定下的，一個小孩子，能看出什么？”
“而現(xiàn)在周家這位嫡子長大，你們也看到了，委實(shí)不是良配，我們哪里會將自己女兒推進(jìn)火炕？故早與周家解了婚約?！?p> “你們……”周乾憋著氣。
周侍郎趕忙叫一聲：“乾兒！”
然后對侯夫人道：“俗話說抬頭嫁女低頭娶媳，侯府的心情我們能理解，我們不過小小侍郎府，原確實(shí)也是犬子配不上侯府的姑娘?！?p> 這話說得，把周乾的所有錯誤都推到自己官階低身上，倒真成了她們嫌貧愛富了。
姜笙暗想。
周侍郎要是不做官，絕對是個宅斗高手！
侯夫人也聽明白了：“周大人此話差矣，您好歹是正三品官，委實(shí)不必妄自菲薄?！?p> “只是我們嫁女兒，并不只看中門第，便是門第差些，若家風(fēng)清正，姑爺又上進(jìn)，也是好人選?！?p> 周乾怒了：“你什么意思？你說我們家家風(fēng)不清正？！”
周侍郎：“……”
他對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也是很無奈。
侯夫人臉上的表情分分明都是“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周侍郎不想再像個長舌婦一般，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人爭論長短，警告似瞪了眼不遠(yuǎn)處正想說話的周夫人。
周夫人悻悻。
自己兒女被欺負(fù)還不讓她說句話了？
然后周大人對周文芊道：“本就是比試，愿賭服輸是應(yīng)該的，芊兒，道歉！”
皇后興致缺缺，面色冷淡：“是，不就是輸了嗎？方才應(yīng)好的什么，照做就是?！?p> 這些人真的太浪費(fèi)自己時間了。
自己是來挑太子妃的，不是來看別人家挑剔姑爺?shù)摹?p> 周文芊：……可是她已經(jīng)道過歉了啊！
怎么大家都幫著姜羨和姜笙！
周文芊忍著屈辱，微微彎腰：“對！不！起！”
姜羨看了周文芊一眼：“好了，你可以走了。”
周文芊：“！”
當(dāng)她是誰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但留在這也沒意思，不過丟臉罷，周文芊還是乖乖回自己位置上了。
皇帝此刻才大笑：“侯府養(yǎng)了個好女兒?！?p> 聽著皇帝這換湯不換藥的夸獎的侯夫人：“……”
不過——
侯夫人得意揚(yáng)唇。
她就知道她家羨羨不會輸?shù)模?p> 皇帝饒有興味地問姜羨：“你這箭法，是與誰學(xué)的？”
“沒誰?！苯w走回姜笙旁邊，然后敷衍一句，“不過隨便練的?！?p> 已經(jīng)做回自己位置的周文芊默了默。
瞎練的？！
當(dāng)她傻呢？！
但皇帝信了：“不錯不錯，很有天賦。”
他轉(zhuǎn)頭對皇后說：“依朕想著，不若就把這頭籌之獎給侯府之女罷？”
皇后面上端著華貴的笑容，卻只看著姜羨，好一會兒都沒應(yīng)聲。
姜羨直接說：“不用。”
“……”
眾人不禁為姜羨捏一把汗。
皇帝脾氣再怎么好那也是皇帝，姜羨這個態(tài)度，萬一治她一個大不敬之罪呢？
但沒想到皇帝一點(diǎn)也沒生氣，而是笑說：“那便算了?！?p> 同樣為姜羨捏一把汗的侯夫人一詫。
然后開始瞎想。
這都不生氣？
老皇帝該不會是看上他們家羨羨了罷？！
那可不行！他們羨羨二八年華，皇帝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不過——沒有生氣便好。
只有姜笙笑吟吟夸贊剛坐回來的姜羨：“姐姐真棒！”
姜羨清清冷冷“嗯”一聲，眸色卻柔和了不少。
姜笙以為姜羨已經(jīng)打了別人的臉，劇情已經(jīng)走完了，但沒想到還有人來挑事。
而且這個人好像有點(diǎn)眼熟。
姜笙仔細(xì)回想。
她想起來了！
是鄭府的千金鄭嫣嫣，上次在云煙閣見過，和大佬姐姐一起出去的那次。
鄭嫣嫣行禮：“臣女見姜羨姑娘似乎于射藝似乎無師自通、天賦絕佳，便也想與她比一比畫技，領(lǐng)教一番姜羨姑娘的聰慧?！?p> 但皇后已經(jīng)有些不耐了，直接擋了鄭嫣嫣的要求：“這是宮宴，要比你們?nèi)蘸笞约涸O(shè)宴比試?！?p> 鄭嫣嫣臉色一僵。
可面前的是皇后，她也不能說什么，只是稱是，并且瞪了姜羨和姜笙一眼。
他們走著瞧！
皇后道：“原是比樂的，中途來了點(diǎn)插曲，可還有人要比？”
鄭嫣嫣一聽此話耳朵豎起來，趕緊又說了：“回皇后娘娘話，臣女愿來一首《漁舟唱晚》。”
雖然她彈琴不是很擅長，但她不跟姜笙比，跟姜羨比總可以罷？
皇后擺手。
真是沒眼色！
“溫惠，你可準(zhǔn)備好了？”
乍然被點(diǎn)到名的溫惠站起來，姿態(tài)優(yōu)雅地行禮：“臣女隨時都可以?！?p> 皇后點(diǎn)點(diǎn)頭：“如此，便你來罷。”
被冷了臉的鄭嫣嫣：“……”
她被鄭夫人按回了座位上。
“母親——”
鄭夫人低聲斥了鄭嫣嫣一句：“胡鬧?！?p> “皇后娘娘的意圖很明顯了，九成九溫家姑娘就是來日的太子妃……你懂我的意思嗎？”
鄭嫣嫣眉眼一垂。
溫惠在中央演奏，姜羨在位置上小憩，姜笙在吃白玉糕。
忽然，姜笙的背后被人拍了拍。
是喬織溜過來了。
她白眼戳了戳姜羨：“喂，走開，我要和笙笙坐在一起。”
姜羨眼皮都沒抬起來，只是靠姜笙近了近。
喬織：“？？？”
姜笙趕忙把喬織拉到另一邊：“你坐這你坐這?！?p> 喬織不滿地坐下去，然后幸災(zāi)樂禍：“笙笙，剛剛周文芊臉色太精彩了！”
“她以為自己只要干脆地說個對不起就完事兒了，恐怕還覺得自己愿賭服輸需要被贊揚(yáng)呢，沒想到吧，還要鞠躬哈哈哈哈哈。”
姜笙暗道其實(shí)周文芊干脆認(rèn)輸，利落道歉的舉動，還是很加分的。
喬織碎碎念：“還有周乾，哼，八成還覺得你對他念念不忘呢！”
“這下好了，周家算什么，周文芊算什么，以后咱倆最好！”
“還有還有……”
旁邊絮絮叨叨的聲音不斷，姜羨忽然蹙起眉：“聒噪?！?p> 喬織眉頭一擰：“喂姜羨你什么意思！”
要不是顧忌在宮宴，她擼起袖子就要和姜羨干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