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宮宴前

　　翌日。

　　雖荷包是找到了，但因著前幾日姜笙在路上遇到了嚴(yán)才喻，山梔和山奈還是對外頭的事情格外關(guān)心。

　　這不，用完午膳沒一會兒，山奈就到姜笙跟前笑嘻嘻和她說：“姑娘您聽說了嗎？尚書令書令家的公子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八成是得罪什么人了?！?p>　　姜笙拿著石杵的手一頓。

　　山奈還在說：“今兒一早大家在午門看到的，聽說當(dāng)時嚴(yán)公子攤在地上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鼻子歪斜臉部腫脹，脖頸都是青色的，人家還以為是什么地痞混子呢被報復(fù)呢，慌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好一會兒才有人認(rèn)出來，圖著賞錢趕忙送到尚書令書令府?！?p>　　山奈說得繪聲繪色，就好像自己親眼見到了似的。

　　姜笙偏頭：“哪兒聽來的？”

　　書尚書令并沒有這個情節(jié)，要么是這件事情不重要沒有記載……要么，就和她這只“蝴蝶”有關(guān)。

　　如果和她有關(guān)的話，會是因為什么？

　　山奈撓撓頭：“是看門是尤婆婆說的。”

　　“奴婢還聽說嚴(yán)公子從前臭名昭著，買東西不給錢、當(dāng)街打人、強(qiáng)搶民女都是常有的事情，這下真是大快人心。”

　　“確實(shí)這樣也好，嚴(yán)公子就沒時間上門提親了，免得姑娘您煩心?！?p>　　姜笙點(diǎn)點(diǎn)頭：“反正這事兒就這樣過了，你也別聽風(fēng)就是雨，背后議人是非?！?p>　　山奈吐舌，見姜笙面前放著石臼和一堆不知名的草藥，好奇問：“姑娘您在做什么？”

　　姜笙來到這個世界后，很多時候都沒有特意避開山梔和山奈。

　　畢竟在絳平侯府，山梔和山奈是她的貼身丫頭，事事要瞞著太麻煩。

　　但姜笙也不想說太多，只道自己無聊，打發(fā)時間。

　　“哦?！鄙侥卫瓉淼首釉谂赃吙粗?。

　　對于自家姑娘的變化，山奈和山梔都多多少少知道一點(diǎn)，只是不至于想到姑娘換了個芯子這么玄幻的事情。

　　她們拿的是侯府的月例，只要姑娘還是侯府的姑娘，就是她們要服侍的對象。

　　……

　　時間隨著每日慢慢下降的溫度悄然流逝，白露已過，林木含白露，星斗在青天，秋意漸漸濃了起來。

　　尚書令秋宮宴就快要來了。

　　這期間姜笙畫了本書，并著炭筆給在刑部學(xué)習(xí)姜巖送去。

　　她還做了各種藥丸放在荷包備用。

　　羨魚院。

　　姜笙笑吟吟來問：“姐姐，你明日宮宴穿哪件衣服？”

　　在她的強(qiáng)烈要求之下，侯夫人吩咐女工給姜羨做了許多件新衣裳。

　　她和姜羨都是白身，沒有誥命服飾，參加宮宴只要得體，什么款式的衣裙都行，所以姜笙并不知道姜羨想穿哪一件。

　　姜羨也沒問姜笙為什么來詢她這個問題，躺在貴妃榻上眼皮都沒抬，直接吩咐丫頭：“你帶她去看?！?p>　　姜笙跟著丫頭去了里間。

　　姜羨選的是一件月白色暗花云錦長裙，姜笙正看著，忽然側(cè)耳，然后對帶她過來的丫頭道：“是不是姐姐在叫你？”

　　“??？”

　　姜笙趁丫頭不注意，撒了半包驅(qū)獸藥粉在衣裙上面。

　　那丫頭沒聽到姜羨有喚自己，正要出去看看，姜笙拉住她：“大抵是我聽錯了。”

　　姜笙隨意客套兩句：“姐姐選的這件衣裙不錯，精致又不喧賓奪主，想來姐姐穿上一定漂亮。”

　　丫頭笑道：“是呢，羨姑娘長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p>　　姜笙笑。

　　這倒是。

　　她覺得就算以大佬姐姐的氣質(zhì)，就算是穿著粗布短衣也掩蓋不住。

　　她和丫頭出去，丫頭立馬問：“姑娘，您剛剛叫我嗎？”

　　姜笙：“……”

　　姜笙感覺大佬姐姐的神情似乎變了一下。

　　“沒?！苯w掩唇打個哈欠，懶懶睜開眼，“你剛剛聽到我叫你？”

　　丫頭回：“是笙姑娘聽到了?！?p>　　姜羨淡淡“哦”一聲。

　　姜笙：“……我聽岔了，我突然想起來剛剛山梔找我有事，先走啦，姐姐明天見?！?p>　　“好?！?p>　　姜笙走后，姜羨在貴妃榻上稍微側(cè)身，尋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最近天氣轉(zhuǎn)涼了，她真想一口氣冬眠至開春。

　　“把那件云錦長裙拿來我看看?！?p>　　丫頭抬眸，卻也沒多問：“是?！?p>　　姜羨拿到裙子后眼眸一凝，摩挲著裙角……

　　姜笙先轉(zhuǎn)去正福軒，如法炮制在侯夫人衣裙上也撒了藥粉，才回到玉笙軒，就見山梔正在努力思考她明天的發(fā)飾以及其他行頭。

　　剛剛她借口山梔找自己有事情，倒也沒說謊。

　　宮宴上不能帶自己的婢女，也就是說山梔和山奈都不能去。

　　屆時添水、添酒都一應(yīng)由宮里的宮女辦。所以山梔正忙著提前收拾好要帶的東西，免得到時候失了禮。

　　“姑娘，手絹要多帶一條嗎？”

　　“奴婢給您多帶件衣裙罷？免得到時候出什么意外，沒得換?！?p>　　“誒呸呸呸，哪里會出意外，一定會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山梔趕忙打自己的嘴巴。

　　姜笙想了想：“手絹不用了，衣裙多帶一件。”

　　原書里面原主是被人灑了一身的，具體書里沒詳寫，不知道避得開嗎。

　　“哦好。”

　　“那這個呢？”

　　“誒山奈這時候跑哪里去了，真是的?！?p>　　姜笙哭笑不得：“不就是個年年都有的宴會嗎？而且這還有一天時間呢，慌什么？”

　　山梔跺腳道：

　　“奴婢都手忙腳亂了，您還在那邊說風(fēng)涼話?！?p>　　而且今年和往年能一樣嗎？！今年姑娘及笄了，又出了身份上的事情，若再在宮宴上有不得體的地方日后可怎么辦？

　　姜笙不明白山梔心尚書令所想，只無奈笑道：“那我去給你把山奈找來。”

　　“啊對哦，您快去！”

　　“好好好?！?p>　　“……”

　　晚間，正福軒。

　　絳平侯囑咐侯夫人：“明日宮宴多注意著羨羨，她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的宴會，別有什么差池?！?p>　　侯夫人應(yīng)下。

　　絳平侯還是不放心：“不要意氣用事，羨羨若丟臉，丟的是侯府的臉。”

　　“安心啦，我知道，姜羨好歹是我生的。”

　　絳平侯微微詫異。

　　他最近有些忙，不常待在府里，怎么不過一旬，夫人對女兒的態(tài)度變化這么大？

　　侯夫人感受到了絳平侯的神色，沒好氣道：“怎么？你那什么眼神？！”

　　絳平侯趕忙順毛：“沒沒沒，我是突然覺得夫人你今日怎么更漂亮了?！?p>　　侯夫人傲嬌扭過頭：“這還差不多?！?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