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大學。
1棟302室。
鄭義睜開眼的時候,下意識將左手手腕湊到眼前。
智能手表自然亮屏,顯示時間:新歷22年,6月6號,早上6:55。
“嗯?”
看到時間,鄭義稍微愣了一下。
隨即豁然翻身而起,連床梯都不爬了,直接跳落下地。
“糟糕,我竟然睡過頭了!”
“今天可是實習的第一天,七點就要在巡檢司集合,只剩五分鐘了……”
顧不得多想,鄭義直接翻找起,昨晚剛剛領(lǐng)到的巡檢制服。
可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圈,竟然沒找到。
“不對,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
鄭義一拍腦門,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就是靠著那套巡檢制服、困殺了變異蚊子。
那套制服也被當成證物,封存在特事局里。
“沒時間了,得趕緊走!”
來不及多做思考,鄭義直接扯過一套藍色T恤,朝著門外跑去。
一邊跑,一邊將T恤套在身上。
在學校停車棚,奢侈的花費兩塊錢,手機掃碼解鎖一輛共享單車。
跨上車,腳下狂踩踏板,朝著巡檢司趕去。
———
與此同時。
宛寧城巡檢司。
寬闊的水泥操場上,一群學員身著巡檢制服,整齊地站成三排隊列。
操場旁,22屆輔導員李智,身前掛著宛寧安全大學教師的身份銘牌,正在和巡檢司的秦隊長小聲交談著什么。
對于安全大學的準畢業(yè)生而言,這次實習,就是正式踏入社會的開端了。
盡管在此實習的學員,都沒能突破成為武者。
但畢業(yè)之后,加入巡檢司工作,就能領(lǐng)到豐厚的薪水。
利用這些薪水,還有巡檢司的渠道,完全可以購買一些修煉武道所需的資源。
有了更多修煉資源。
他們未來,也未必沒有突破成為武者的可能。
因此,絕大多數(shù)學員,還是很希望早日出來工作的。
“你們有誰看到鄭義了嗎?”
隊列中,突然有人小聲問道。
“鄭義?他沒來嗎?”
“怪不得我總感覺今天心情不太好,原來是沒有校草養(yǎng)眼啊……”
一時間,原本安靜列成隊形的學員們,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有誰住在校草旁邊嗎?知不知道他為什么沒來?”
“我就住在他旁邊。不過鄭義以往都是五點起床,然后直接去訓練場打熬身體。那時候我們都還沒起床……”
“對啊,我還以為鄭義早就走了?!?p> “……”
議論聲剛開始很小。
可隨著時間流逝,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嘈雜。
連原本整齊的隊形,都變得松散起來。
“肅靜!”
秦隊長眉頭微皺,直接扭頭吼了一嗓子。
嗓音雄渾厚重,回蕩在操場上。
徹底壓倒了那些議論聲。
學員們頓時安靜站立,不敢再發(fā)出半點聲音。
啪嗒!啪嗒!
安靜的操場上,秦隊長皮靴踩踏地面的聲音,也都清晰可聞。
“你們這些小家伙,吵什么吵?”
“我告訴你們,這里是巡檢司,可不是安全大學那個溫柔鄉(xiāng)!”
“你們是來實習的,不是來度假聊天的!”
“想要聊天也可以,門就在那里,隨時都可以走,沒人會攔著你們!”秦隊長伸手指了下操場旁的大鐵門,語氣十分嚴厲。
“實習期間的言行舉止,都是有人記錄,最終會寫進你們實習檔案的!”
“別以為將你們分配到巡檢司實習,你們畢業(yè)以后,就一定能進巡檢司。”
“實習期間表現(xiàn)不合格的學員,我們巡檢司照樣有權(quán)拒絕接收!”
“……”
秦隊長的訓斥聲,不僅回蕩在操場上方。
更像是一柄柄大鐵錘,不斷敲擊著所有學員的心房。
氣氛瞬間凝固。
“咳咳,”輔導員李智輕咳兩聲,稍微驅(qū)散了些凝重的氛圍,“同學們,實習期間要遵守實習紀律,好好表現(xiàn)?!?p> “這位是巡檢司第二大隊的秦隊長,也是你們這次實習的總負責人。在實習開始前,咱們先用熱烈的掌聲,請秦隊長給我們講一講實習紀律。”
“同學們說,好不好啊!”
身為安全大學22屆輔導員。
李智急忙出來打圓場。
將剛剛秦隊長的訓斥,說成是他們師生主動邀請的訓話。
這樣一來,雙方也都有了臺階下。
這不,他剛帶頭鼓了幾次掌,學員們也都跟著響應起來。
啪啪啪!
熱烈的掌聲,迅速將之前的不愉快給全部沖散。
聽到掌聲,秦隊長板著的臉松弛下來,嚴肅稍去,語氣里多了點勸慰,道:“既然同學們的掌聲這么熱烈,想讓我多講兩句,那我也就不推辭了?!?p> “首先,我要講得就是實習期間的紀律問題。在巡檢司工作,可不比你們在安全大學學習?!?p> “在這里,干任何事都要遵守規(guī)章制度。”
“至于巡檢司的規(guī)章制度,第一條就是:不許遲到、不許早退……”
哐當!
操場旁的鐵門被人用力推開。
“報告隊長!學員鄭義,請求入列!”
隨著聲音傳來,一時間,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射過去。
只見鄭義上身穿著藍色T恤,下身則是寬松運動長褲。在一群身著巡檢制服的學員隊列旁。
顯得格格不入。
但他卻毫不在意,在眾人的圍觀下,依舊站得筆挺,根本就不為所動。
對于被人圍觀這種事,鄭義早就習慣了。
從小到大,不論他走到哪里,所有人都會盯著他的臉、發(fā)上一會兒呆。
時間久了,鄭義也就習慣了。
只能聽之任之。
反正被其他人多看兩眼,也不會損失什么。
別人卻會因此感到快樂。
又何樂而不為呢?
‘唔,長得這么帥,比照片上還要帥上三分,和我年輕時候有的一拼。他肯定就是司長說的鄭義,準沒錯!’
秦隊長也扭頭看來,在心底暗自嘀咕。
昨晚開會后,司長讓他關(guān)照鄭義。
秦隊長能夠在巡檢司混到隊長的職位,自然不會傻乎乎地、把領(lǐng)導的吩咐當成耳旁風。
他回去后,迅速查閱了鄭義的檔案。
對于其長相,更是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看了幾十遍,早就牢牢刻在心底。
怎么可能不認識?
“原來是鄭義同學,我們才剛剛開始,你先入列吧!”
秦隊長語氣顯得很是溫柔,完全沒有之前的嚴厲。
“是!”
盡管覺得遲到?jīng)]有受什么處罰,有點不太正常。
但鄭義也早就習慣了。
從小到大,不論走到哪里,他或多或少,都能享受一些優(yōu)待。
比如食堂里打菜的大媽,每次都會給他多打一半的飯菜。
又或是去買點水果,總能多出三五個……
對此,他總會回以一個燦爛的微笑。
來表達自己感謝。
這次,他也是這么做的。
朝著秦隊長、露出只有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后,鄭義迅速走到隊列第一排最右側(cè)站定。
身高一米八八的他,每次集合列隊,都是站在這個位置。
可他剛一站定,身旁就響起一片竊竊私語。
“隊長不是剛剛才說,巡檢司第一條規(guī)定,就是不準遲到、不許早退嗎?”
“就是就是,鄭義遲到了,怎么什么事都沒有……”
雖然議論聲刻意壓低了一些,卻依舊逃不過秦隊長敏銳的耳朵。
面對質(zhì)疑,他和煦地道:“遲到自然是不被允許的,可如果有合適的理由,也是可以原諒的……”
“能有什么合適理由?”
“難不成是睡過頭了……”
秦隊長的解釋,明顯沒能讓其他學員信服。
這些年輕學員剛剛步入社會,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歲。
還未遭到社會毒打。
他們對于公平公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當然了,議論此事的,都是一些男學員。
女學員們才沒空管這些事。
她們的視線,一直隨著鄭義不斷移動,卻始終牢牢鎖定其臉部位置。
像是開了鎖頭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