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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男女

第二十六章

聲色男女 姿年 4401 2010-05-11 11:55:09

    雨停了,秦羽柔與方言之間的沉默告一段落之后,開始了新的回合。

  “方言,你知道我有男朋友?!?p>  “男朋友?你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你是說安全嗎?你憑什么說他是你男朋友,你喜歡他,可是人家喜歡你嗎?”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歡我?”

  “因為我是男人,男人看男人,才看的更本質(zhì)。你跟安全根本不適合,他也不會喜歡你,如果他真的喜歡你,會到今天都不肯娶你嗎?”

  秦羽柔氣憤地看著方言,她討厭被人揭穿,尤其是這樣一針見血。

  方言點了根煙,接著說:“秦羽柔,我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到處跟別人講安全是你男朋友,你這樣一廂情愿到最后會讓你自己很沒面子,并且,我會心疼,你知道嗎?”方言情緒略微有些激動,吸了口煙,接著說:“就算他真成了你男朋友,只要你們一天沒結(jié)婚,我就不會放棄。”

  “可是,同樣的道理,不管怎樣,我是不會放棄安全的。對不起,方言?!?p>  “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我知道你這些年沒談戀愛沒結(jié)婚是為了他,可我也希望你明白,我這么些年沒談戀愛沒結(jié)婚不是為了別人,更不是因為我喜歡單身,而是為了你——秦羽柔!?!?p>  秦羽柔聽著方言句句深情的表白,又想起安全那樣無視自己對他的感情,內(nèi)心充滿柔軟的恨意,她抿抿了嘴唇,她在嫉妒那條琉璃項鏈的女主人。

  “方言,我先回去了,我很想靜一靜?!鼻赜鹑嵴f著,便站起身來,準備出去。

  方言將煙按滅在煙灰缸里,緊接著站起來,說:“我送你?!?p>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

  “我必須送你回去,沒什么可商量的,走吧?!?p>  秦羽柔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方言,方言表情和語氣十分惆悵而強硬,她便沒再爭執(zhí)下去。

  米拉帶安全回到家里,顧不上自己先換衣服,讓安全進屋坐下之后,便去對門許穆那兒想幫安全找件衣服換上。

  誰知,許穆的門是虛掩著的,米拉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許穆居然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喝的爛醉,到處都是啤酒瓶。

  “你干嘛呀,許大穆,你這是怎么了呀?怎么喝成這樣啊?”

  許穆瞇瞪著眼睛,抬頭看了一眼米拉,打了個酒嗝,拿起酒瓶繼續(xù)往肚里灌酒。米拉急的將他手里的酒瓶奪了過來。

  “你別喝了許大穆,你到底怎么了,你說呀?”

  “你、別、別管我,米拉,我、就是、就是想喝酒,快給我!”許穆扯住米拉的褲腿,米拉纏不過他,又氣又急,便將剩下那小半瓶啤酒又遞給了他。

  “給你給你給你!瞧你這幅樣子!你到底是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兒了,你非要這樣啊?你以前不喝酒的呀!”

  許穆拿過酒瓶,繼續(xù)咕嘟咕嘟的灌,米拉見他喝的已經(jīng)是神志不清,又拉不動他,覺著還是算了,先找件衣服給安全,換好衣服,讓安全幫著把他扶上chuang。

  米拉進了許穆臥室,翻了半天才翻到一套白色的耐克運動服,就這個吧,其他的尺寸不一定合適。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許穆,他似乎已經(jīng)睡了過去。

  “你等會兒啊,一會兒我找人過來扶你上chuang上睡,搞什么呀?!?p>  米拉說著就回了屋,安全正在她房間里四處巡視。

  “你看什么呢?”

  “沒什么,就是看看這屋里頭有沒有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跡?!?p>  “你胡說八道什么呀!”

  米拉說著,便將手里的衣服狠狠的砸向安全。

  “這是誰的衣服啊?你出去這么一小會兒,就整回一套男人衣服?厲害?!?p>  “總之,你要是不想感冒就換上?!?p>  “難道是一起換?”

  “我在臥室,你在客廳!”米拉翻了他一眼,徑直走進臥室,關(guān)上門。

  安全笑了笑,剛把衣服脫掉,卻聽見好像有人在哭,他不禁停下來,可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聲音是從哪傳過來的。

  此時米拉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我換好了,你好了沒啊?都這么久了,應(yīng)該換好了吧。”

  安全剛反應(yīng)過來,大喊了一聲:“不行!”

  米拉卻已經(jīng)將門打開了,安全只穿著一條內(nèi)褲出現(xiàn)米拉的視線里,他趕緊下意識拿衣服擋了一下身體。

  米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不是穿的有嗎?遮什么遮啊,你怕什么呀?”

  “你、趕緊轉(zhuǎn)過去,我從來沒有這樣被女人看過,你快轉(zhuǎn)過去,快點!”

  米拉笑了笑,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

  “我總算占一回你的便宜了。噯,我說你不會故意的吧,都那么久了,你怎么還沒穿上衣服呢?”

  “我有這么下流嗎?我這是聽到有人哭,一時間好奇,就耽擱了會兒,喊著不行呢,誰知道你就出來了?!卑踩呎f,邊套上衣服。

  “瞎說什么啊,好端端的,怎么會有人哭呢?你穿好了沒呀,還有事呢?”

  “好了?!?p>  米拉轉(zhuǎn)過身,看了看安全,笑了笑,“還挺合適?!?p>  “這誰的衣服?。俊?p>  “你即將要拯救的那個人?!?p>  “誰???”

  “過去就知道了?!?p>  安全跟在米拉后面,這一出門還就真聽見哭聲了,米拉嚇的趕緊拉開門,進了許穆屋里。

  進門看見他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嘩啦的,米拉都替他覺得丟臉,忽然想起中午何子舟告訴她的那件事。

  安全饒有興趣的看著許穆,笑著問:“這誰啊,挺有意思的。”

  “你穿的就是他的衣服,唉,快來幫忙,把他抬到床上去吧,總不能睡在地板上?!?p>  “可他為什么哭呀?!?p>  “他喝多了,估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嘛,一會就該睡著了,先把他抬到床上再說。”

  安全和米拉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許穆搬到他臥室的床上。

  可許穆哭的更厲害了,忽然就坐起來,抱住米拉,哭喊著:“米拉,為什么羽柔姐那么討厭我呢?我送她那么美的睡衣,她居然那么生氣的還給了我,她為什么討厭我???你告訴我啊,米拉,為什么啊?!?p>  安全在一旁看的發(fā)愣,米拉一面尷尬的看著安全,一面安撫著許穆:“好了好了,別哭了,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能這么哭的這么丟臉呢?其實沒有啊,羽柔姐本來就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啊,她只是不喜歡你而已,并不是討厭你,再說你怎么能隨便送女孩子睡衣呢,還放在辦公室,所以她當(dāng)然會生氣啊,你也不跟我商量,我要知道你送那種東西,肯定會阻攔你,你也就不會這么傷心了?!?p>  安全聽著米拉安慰許穆的話,多少有些不自在。許穆沒再吱聲,趴在米拉肩膀睡著了。安全碰了碰米拉,小聲的告訴她:“喂,他已經(jīng)睡著了,你可以把他放倒了?!?p>  米拉小心的扶著許穆躺下,接著去洗手間,用熱毛巾給他擦了擦臉,然后幫他打開空調(diào),蓋上毯子,關(guān)上門,拉著安全,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不出來,你照顧人還蠻細心的,你對男人一向都這樣好嗎?”

  “他不一樣,他是我從小到大的死黨,以前我有什么事他總是第一次出現(xiàn),從小到大都很照顧我。真沒想到他平時那么樂觀開朗的一個人,居然會哭成這樣?到現(xiàn)在為止,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哭?!?p>  “你們說的羽柔姐,是秦羽柔嗎?”

  “沒錯,就是你的女朋友秦羽柔?!?p>  米拉盯著安全說,有意無意的強調(diào)了女朋友三個字。安全看了看她的表情,笑了笑說:“我可以理解為,你其實有在吃醋嗎?”

  “吃醋?難道秦羽柔不是你女朋友嗎,這都快人盡皆知了吧。”

  “我記得那天在丹斯大廈遇到你跟阿寧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解釋的很清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況且,如果你真的確信秦羽柔是我女朋友,你就不會答應(yīng)見我,在大雨里等我,更不會跟我……”

  米拉聽到這里忽然想起兩人在雨中擁吻的畫面,趕緊對著安全喊停。

  她長吁了口氣,看著他說:“可是每個人都這樣講,羽柔姐也說你是她男朋友。其實今天決定要見你,是因為想要跟你說清楚,雖然我知道我們其實也沒什么可說清楚的,可是我不想羽柔姐一直對我有什么誤會,更不想日后生出其他的事端來?!?p>  “那你覺得現(xiàn)在,你還能說的清楚嗎?”

  米拉沮喪的搖搖頭,一字一句的說著:“你謀害了我?!?p>  “你救贖了我。”

  安全認真的看著米拉,聲音變得溫和,他一步步的靠近米拉,直到站在她面前只有一根食指的距離。

  米拉看著安全,眼眶不自覺的濕潤,好像這個男人天生就有讓她流淚的本領(lǐng)。她仿佛一下子清醒過來,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稀里糊涂卷入一場新的戀情。

  她曾經(jīng)上了蘇子安的當(dāng),便不敢再輕易上當(dāng),況且這個男人跟秦羽柔之間的瓜葛尚未明了,日后,豈不是不聲不響的就被人指成了小三兒??芍按笥昀锬欠瑩砦亲骱谓忉??她腦筋亂了,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在演戲,她喜歡他,騙不了誰!

  可她還是故作冷靜的注視著安全,說:“我沒想要和你怎么著,我現(xiàn)在不想談戀愛?!?p>  安全看著眼前這個距離自己僅一食*離的女孩,忽然覺得一下子被她推了很遠,遠到他來不及回味就已經(jīng)出了漢界。

  “可沒想和不想是兩個概念!你是到底是不想,還是沒想?”

  “那我就告訴你,我壓根就沒想和你怎么著,所以就不存在不想這個詞!”

  米拉說著說著就有些激動,她心里不如嘴巴上那么痛快,總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

  “其實你心里喜歡我對嗎?”

  “我沒有說過我喜歡你?!?p>  “那我就當(dāng)你喜歡我!反正我就是賴上你了,我在你的黑名單里呆的時間久了,也不想換什么好位置?!?p>  “隨便你,此外,麻煩你不要跟你的秦羽柔說我們認識。而且以后,沒什么事的時候,我們盡量不要見面?!?p>  “你不愿意承認你喜歡我,是因為她嗎?”

  “不是?!?p>  話剛落音,這個男人的吻又一次深深的襲來,完全的躲閃不及,她知道他是在擊垮她的論據(jù),讓她的論點站不住腳,敗下陣來。

  這個不速之吻持續(xù)了很久,勢必是彼此的意亂情迷。可終于在米拉的一絲清醒中停了下來,她憤恨的咬了他的唇,然后將他推開。

  他們又一次彼此委屈的看著對方,沉默了許久之后。安全從換掉的濕衣服里掏出那個紅色錦盒,打開給她看。

  “其實那天,這個是我專門為你選的。我沒有什么女朋友,我跟秦羽柔之間也是一清二白,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喜歡你。從第一次在西餐廳,透過玻璃窗看見你在對面吃自助餐的那一刻起,你就再也沒有逃出過我的生活?!?p>  安全平靜的說著,將盒子合上,拉著米拉的手把它放在她的手心。

  米拉愣在那里,她忽然想起那天隔著落地窗挨了她白眼的那對男女,難怪第一次見到秦羽柔和安全的時候,她總覺得眼熟。

  她垂著眼睛,淚眼模糊,看著手心的那個錦盒,錦盒里是一顆男人的心,她喜歡的那個男人。他和他的心都在她面前,可她像被施了咒語不敢輕易出漢界一步。

  安全拿上自己的衣服,輕輕的走過去吻了吻她的額頭,沒有向她索要答案,只是淡淡的說著:“我走了,衣服改天我會送來,你自己多保重。米小拉,這個世界上,恐怕除了我,沒有人敢娶你,因為喜歡上你,真的是一件不好受的事情?!?p>  他替她關(guān)上門,淺淺的笑了笑,嘴角卻是一個無比惆悵的線條。

  門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的時候,米拉的淚水奪眶而出。

  雨后的空氣變得格外清新,謝舉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里,妻子和母親給他留了飯菜等他吃飯,他只說不吃了,想休息休息,便去了書房。

  他打開臺燈,從公文包里拿出那張略微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在燈光下巧笑倩兮,她就是念堇,照片后面還有女人名字“顧念堇”,是安泰林的筆跡。

  原來謝舉并不是回老家探親去了,他跟白美琴請假只是瞞著他去尋找關(guān)于念堇的痕跡。他去了D城分公司,安泰林在公司深得人心,頗受擁戴。他生病以后,白美琴新派來的副總用了另一間辦公室,而他過去的辦公室一直保留著,里面的擺設(shè)也從沒變過,秘書直到現(xiàn)在也每天都按時打掃,他們都希望安泰林早日康復(fù),還能回到D城分公司。

  謝舉記得,安泰林曾經(jīng)就是在那間辦公室,從抽屜里拿出這張照片交給他的,后來沒打聽到這個女人的消息,便又還給了安泰林,當(dāng)時照片背面沒有這個名字,他想一定是安泰林后來思念這個女人的時候才寫上的。

  他很慶幸這張照片還在安泰林的抽屜里,他告訴秘書說是過來幫安先生取點東西。

  謝舉對著照片背面的名字發(fā)呆,這應(yīng)該是安泰林最大的心病了,不管怎樣要幫他打聽到這個女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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