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聽在廚房里搗弄,時不時傳出鍋碗瓢盆相互碰撞的清脆響聲。
沒過一會兒,瓷碗墜落砸在潔白光滑的地板上,四分五裂的同時迸濺出許多細小的碎片,鋒利的棱角還閃著細碎的光。
沈矜聽被這磕碰嚇得原地愣了幾秒,回過神,她去拐角處拿掃帚清掃地上的瓷片。
許是掃帚桿子過于長,放在桌上滿滿的一瓶醋不小心被碰了下,很脆弱地隕落。
沈矜聽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手掌與冰涼的玻璃瓶擦過,最終那瓶醋也碎成了一片殘渣,氣味深重的液體肆意流淌。
沈矜聽低頭看了看自己棉拖上的玻璃碎片,瞪了瞪腳,看著透明色的醋往她腳底下流,眼看著就要沾到鞋上,她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看著四周折射著亮光的碎片,心里生出一股懼意。
情急之下,她扯著嗓音往在看書的溫景詞方向喊,“景詞哥哥,你過來幫下忙!”
在客廳看書的溫景詞聽見沈矜聽的叫喊聲,遲鈍了下,他起身尋著沈矜聽的身影抵達廚房,望見地上慘不忍睹的狼藉,他眉頭不禁蹙了蹙。
沈矜聽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隨后掛著無辜的表情擺著呆傻模樣詢問,“咋辦?我處理不來,太多碎片了?!?p> 溫景詞低頭看了眼沈矜聽鞋邊流淌的透明液體,他沉著臉伸手接過她手里拿著的掃帚,“跨過來,我打電話讓人過來清理?!?p> “噢?!?p> 沈矜聽委婉地出聲,面上的尷尬并沒有得到緩和。
邁過碎渣,走遠幾步后,沈矜聽一手撐著桌維持著平衡,抬腳認真檢查著鞋底,確認沒有踩到玻璃碎片后,她又換了只腳繼續(xù)檢查,確認沒有踩到碎片后她才敢走得遠些。
溫景詞打電話聯(lián)系了在小別墅那邊的傭人過來打掃衛(wèi)生,之后他便回客廳繼續(xù)坐在沙發(fā)上捧著本書看。
十分鐘內,幾名傭人紛紛趕到處理廚房的狼藉。
躺在單人沙發(fā)里思考人生的沈矜聽覺得羞恥極了,她的生活自理能力實在是太低了,這次她在溫景詞面前出了糗,在他面前持續(xù)了幾天的人美心善好形象頓時灰飛煙滅。
她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撈過平板繼續(xù)研究菜譜。
這次,她專挑難度簡單還易上手的。
傭人打掃速度很快,從柜子里拿出新的一瓶醋擺在桌上。
傭人走后,沈矜聽霸占著廚房獨自一人在里面踉踉蹌蹌,廚房沒有門,盡頭就是一個露天的小陽臺,由白色柵欄圍著,三個方向都種著綠植,有點像小菜園。
沈矜聽把煮過粉的水倒進土壤里,然后把河粉放進一個干凈的小盤子里。
她開始起火,認真地在邊上捧著平板觀看炒河粉的教學視頻。
不知道看了多久,鍋內高溫緊繃,持續(xù)的時間很久。
“砰”地一聲巨響,背對著灶臺柜的沈矜聽嚇得下意識用平板捂住臉,條線反射地蹲在地上將自己縮成一團。
聞聲快步趕來的溫景詞看著廚房再次狼藉的一幕,他情不自禁蹙緊眉,低頭看著縮在地上的沈矜聽,他上前將火關掉,看著煮鍋中間炸破的底,早已燒糊得看不清本來的顏色。
“起來。”溫景詞稍稍彎了腰,攥著蹲在地上女孩毛絨睡衣上的兔耳朵。
她今天穿的睡衣是一套全白色的兔子,寬大睡袍里套著同樣毛絨的睡褲。
因為她的失誤,她背后沾了不少黑屑。
沈矜聽弱弱地抬起眼,雙手捧著平板擋住了她的臉,露出來一雙干凈鹿眸看起來無辜極了。
到了嘴邊的狠話他沒說出口。
溫景詞把沈矜聽從地上拽起,他掃了圈廚房內多出來的擺設,目光最終落在盤子里已經煮熟的河粉,他擰著眉問,“早餐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