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該起床了!”紫荊用力地敲著寧可馨的房門心里暗暗嘀咕。別的丫鬟都說三小姐作息習(xí)慣好,從來都不晚起,怎么到她這里就不是這樣呢?
紫荊又狠狠的敲了幾次門,可依然沒有回應(yīng)。看了看自己略微有些發(fā)紅的手,紫荊終于忍不住推門而入,“小姐,該起……”
“?。 币宦晿O為凄慘的女聲劃破了整個寧府,只見紫荊跪坐在三小姐的房門前,身體瑟瑟發(fā)抖。寧志遠(yuǎn)一看就知道出事了,再結(jié)合自己三女兒昨天在前堂的奇怪表現(xiàn),他心中頓時一顫:不會是可馨出事了吧?想到這里,他也顧不上許多了,三步兩步就沖上前去,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此時紫荊在眾人的幫助下情緒好了許多,她顫顫巍巍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指著房內(nèi),聲音還有些結(jié)巴:“小……小姐……小姐不見了!”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剛才他們都只顧著紫荊了,并沒有看過房內(nèi)。此時在紫荊話的引導(dǎo)下看了看屋內(nèi),偌大的房間里物品陳設(shè)的十分整齊,哪里有半個人影?
寧志遠(yuǎn)聽了頓時一急,撥開了所有人走到屋內(nèi),想要找到自己三女兒的蹤跡。可房內(nèi)卻無絲毫線索,就像是沒有過寧可馨這個人一樣。
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寧志遠(yuǎn)覺得自己的頭皮快要炸開了。他勉強捋了捋思路,大聲說:“今日的事,都別說出去,不然……”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懲罰這些仆人們什么。好在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重量是極大的。所以仆人們聽了這句話,都紛紛噤聲,不敢再說什么了。
另一邊,南宮府。
“你們這些人都是吃干飯的嗎,都干什么去了!”南宮家的老太太拿著拐杖,狠狠的敲著地,“真是廢物,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一百個人,五面把守著都能讓他溜掉,我要你們有什么用!”
眾人聽到了,都低下了頭。說起來也夠丟人的。南宮老太太早就知道孫子不滿意這門從小定下的婚事,婚禮前幾天就叫他們看住南宮宇澤,可他們還是把人……看丟了。
旁邊的南宮家的夫人水婉看到老太太為了自己的兒子南宮宇澤大動肝火,連忙上前勸慰:“媽,您也別生氣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怎么生氣也改變不了?,F(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派人去把宇澤找回來,再想想怎么應(yīng)對這場婚禮。媽,時間已經(jīng)到了,該去寧家迎娶三小姐寧可馨了呢?!?p> 南宮老太太看見了水婉,怒火又“嗖嗖”往上升,“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
水婉早就想好了計策,否則也不會上前來討罵的,“媽,你看。這門婚事還是當(dāng)初您和寧家的寧前輩定下的呢,到如今都過了不少年了。我們和寧家雖然交往密切,但宇澤他身為爵爺,事務(wù)繁多,也是從來沒有見過寧家人的,尤其是寧家的三小姐寧可馨。不如我們找個別人去迎親,如何?”
“這樣行嗎?”南宮老太太聽她這么柔聲細(xì)語的一說,火氣已經(jīng)消了大半,只是仍有些半信半疑,“這不好吧?”
水婉看老太太這副模樣,知道她已經(jīng)快同意了,繼續(xù)勸說,“也只能如此了,等到宇澤找回來了我再去寧府請罪,解釋這一切。”
南宮老太太想了想,也只得點頭同意了。她四下看了看,用手指了指站在角落里的羅洛,“你,過來!”
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可羅洛依然走了過去。畢竟這是老夫人的話,是容不得他反抗的。就算他是少爺最親密的仆人,可終究也是仆人,老夫人的話依然無法忽視。他走上前去,微微躬身,“請您說?!?p> “嗯?!崩戏蛉寺晕⑼nD了一下,慢慢措辭,“你是宇澤最親密的朋友,對吧?”
羅洛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強了,他淡淡的回答道:“羅洛只是仆人?!?p> 老夫人并沒有和他強調(diào)這個內(nèi)容,只是淡淡的印證了他不祥的預(yù)感,“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宇澤不在,可婚禮又馬上要進行了。雖然這樁婚事是很久以前定下的,但婚姻大事,豈是兒戲。既然定下了,就不能再悔婚。所以,你就去幫宇澤完成這場婚禮吧。你是個有分寸的人,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你一定要記住,盡量和他們避開你的身份這個話題。如果一定要談,就爭取能給他們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實在不行,你就看著辦吧。”
寧家。
“老爺啊,迎親的隊伍快來了,怎么辦?。俊狈绞缣m焦急地問。迎親的隊伍馬上就來了,可自己的三女兒卻還沒找著,這可怎么辦是好啊。
寧志遠(yuǎn)看了看時間,咬了咬牙,猛的看向了紫荊:“你快去換衣服,梳妝,把自己打扮的漂亮點,顯出像大家閨秀來。”
“???”紫荊有些愣神。
“你快去梳妝,讓他們以為你就是可馨!”寧志遠(yuǎn)都該急死了,也沒有管什么身份,一句“可馨”就從嘴里出來了,“快去?。〉綍r候你機靈點,隨機應(yīng)變。把這場婚禮混過去就行了!”
“這……”紫荊繼續(xù)發(fā)愣。她確實是理解寧致遠(yuǎn)的話了,可是,她可一點都不想理解啊!于是,紫荊果斷地站在原地發(fā)愣了。
“快?。 睂幹具h(yuǎn)和方淑蘭都有些著急了。迎親的隊伍可馬上就要到了??!可是他們這里,卻是……
兩個人都理解紫荊的難處,可是他們也不可能悔婚?。∽詈?,方淑蘭急急地喊了這么一嗓子,“快去吧!反正你是可馨的陪嫁丫鬟,早晚也是要到南宮府里去的?,F(xiàn)在早些去,早些了解一下南宮府也不是什么壞事。而且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等可馨找到了你就不用偽裝了。到時候我親自和他們解釋,沒人會為難你的!”
“可是……”一著急,紫荊也顧不得有什么忌諱了,直接就把自己最擔(dān)心的事情吼了出來,“入洞房時,我該怎么辦啊……”
“你就說你……”方淑蘭看了看紫荊,意思很明顯,“找回可馨用不了幾天的!你用那個當(dāng)做借口,也能頂個幾天吧?再往后推,可馨不就找回來了嗎?”
“哦……”想想也確實是這個理,紫荊又是第一次給人當(dāng)丫鬟,并沒有深入地思考自己的得失,想通了這一點也就沒有再猶豫別的。紫荊絕對是機靈的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和其他丫鬟們匆忙去準(zhǔn)備了。
“老爺,這真的行嗎?”方淑蘭對寧志遠(yuǎn)的計劃十分擔(dān)心。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但愿能成功吧!”寧志遠(yuǎn)在短時間內(nèi)考慮了這么多的事,著實有些累。他狠狠地坐在椅子上,長吁出一口氣?!皩α耍扇巳フ铱绍鞍?,爭取在最短時間內(nèi)找到她。”寧志遠(yuǎn)現(xiàn)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他站起身來,邁著有些虛浮的腳步走了出去,只留下方淑蘭一個人。
經(jīng)過這么一鬧,方淑蘭原本不錯的精神也變得有些疲憊了。她靠在檀木椅子上,輕聲喃喃著:“希望能成功吧……”
……
一場盛大的婚禮,就這么舉行著。
由于男女雙方都各懷鬼胎,誰也沒有提起到身份這個話題。婚禮一直按照先前預(yù)定的舉行,并沒有滋生出什么不愉快的話題?!澳蠈m宇澤”和“寧可馨”的婚禮舉辦的非常成功,最起碼在別人的眼中是這樣的。至于男女雙方怎么看待這場婚禮,沒有人問。實在是因為他們表面上看起來都那么甜蜜、那么幸福、那么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