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書房后,吳輝也不看任南坡與司徒允,一屁股坐到茶幾前,施施然地給自己篩了一盅香茗。
“唔,這茶不錯,還有沒有?我等會拿幾斤回去送人,聽說徐巖老帥好飲茶……”輕呷一口香茗,吳輝懶洋洋地靠往椅背,信口開河道。
“吳先生一向都是這么尊老愛幼的嗎?”司徒允淡然道。
“少來這套啊。對前輩我一向都是很尊重地,不過,你們倆例外。你們倆是老混蛋。大家都不是傻子,若不是沒有你們從中作梗,孫友邦能知道我到了慶河鎮(zhèn)?幸好吳某人有那么兩下子,不然早完蛋了?!?p> 吳輝撇撇嘴,接著哂然道:“不過,我的事已經(jīng)解決了,兩位前輩這一次好像麻煩大了,呵呵?!?p> “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任南坡起身來到窗前,背著手,將目光投往窗外,淡聲道。
“行,不過,希望故事不要太色情,我還是很純潔的?!眳禽x聳肩笑道。
司徒允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地直搖頭。
“那是一個冬天,我那時還是達瓦王國北方邊關(guān)的一名軍團長。有一次,我親自率隊出關(guān),去往北方收集異族情報,不巧,被內(nèi)奸出賣,中了異族埋伏,全軍覆沒,我本人也傷重昏迷。當我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身處一個山洞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那時候的她,青春貌美,善良純真……”
說到這里,任南坡的語調(diào),變得溫柔纏繞起來。
吳輝琢磨著兩人要就此勾搭上了。果然,任南坡接下來說的內(nèi)容,還真被吳輝料中了。
那個“她”,是某一個翼族部落最美的少女,不但救了年輕的任南坡,還瞞著自己族人,將任南坡秘密地背進山洞養(yǎng)傷。
等到任南坡傷好后,糟糕了,跨種族地勾搭上了。甚至,那翼族少女還傻乎乎地幫助任南坡打探異族的軍情,最后,等到開春時,還跟著任南坡私奔回了達瓦王國邊關(guān)。
每年開春,餓了一個冬天的北方異族,都會南下扣關(guān)劫掠,但這一次因為有了翼族美少女的幫助,任南坡大勝。
大勝過后,任南坡因功升遷回達瓦王都,成了一名王國上將,還被國王賜婚長公主。
那長公主是達瓦王國第一順位繼承人,也是王都貴族中,出了名的風流寡婦,男寵一晚上玩好幾個。
情有獨鐘的任南坡拒婚了,也從此埋下了家破人亡的禍根。
等到長公主熬出了頭,繼位女王,任南坡也成了一個功高震主的天下兵馬大元帥。
趁著任南坡一次外出巡視邊防,女王與朝中奸黨,硬是給任南坡按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將任府滿門抄斬。
任南坡反了,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慶河鎮(zhèn)無冕之王。
原本任南坡以為,自己那翼族愛人,已經(jīng)死亡,達瓦王國通緝的王榜上,就是這么說的。
后來,到了慶河鎮(zhèn),任南坡才在無意中聽說,她并沒有死,當初被幾個忠心的護衛(wèi),偷出任府,輾轉(zhuǎn)反側(cè),又回到了北方翼族部落。
那翼族少女,原本就與“革日夸父部落”的族長有婚約,這一回去翼族部落,就跟綁豬一樣,綁到了夸父族長床上。
讓夸父族長恨得牙癢癢地是,新婚之夜,居然發(fā)現(xiàn)翼族少女已經(jīng)有了身孕,感覺自己被欺騙了,大怒之下,揮軍屠了整個翼族部落?;貋砗?,又將翼族少女賞賜給了族中一個身有殘疾的老鐵匠。
“我對不起阿翼……”說到這里,任南坡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你是挺操蛋的!人家被你害慘了!”吳輝聽著,都替那天真的翼族少女不值,太慘了,“孩子生下來了沒有?”
“生了,七胞胎,四男三女?!比文掀鲁硢≈ぷ拥?。
“那還不趕緊去救?你還玄將呢?是不是男人?”吳輝知道跨種族的結(jié)合,生育很困難,大多會終生不孕不育。
“你怎么知道任帥沒有去救過夫人?”司徒允苦笑,任南坡不但多次派人去救過,自己也去了一次,差點沒丟掉老命。
革日夸父部落,并不是一個小部落,那是一個名列北方四大夸父部落的頂尖勢力,縱然十個任南坡也休想將一個女人與七個孩子帶回來。
更嚴重的是,那個夸父族長,已經(jīng)知道那女翼族的姘頭,就是殺得異族軍隊尸橫遍野的達瓦王國任南坡任大元帥。于是,將女翼族與七個孩子,關(guān)進了“祖地”,也即是玄界,那可是必須要通過“部落通界祭臺”,才能進入的地方。他盼著任南坡來救,盼著任南坡來送死。
“帶回阿翼與七個孩子,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任南坡沉聲道。
“開…開什么玩笑……”吳輝嚇了一跳,只看戒備森嚴的離宗通界祭臺,就知道那什么革日夸父部落的通界祭臺,并不好通過,況且,還要通過祭臺,帶下來一個女人與七個孩子,“喂,講點道理好不好?這是你自己惹出來的風流債,關(guān)我什么事……”
“你身上有夸父族血統(tǒng),又與我南坡府有仇,還有,你智勇雙全,算謀無雙,此事非你不可辦到?!比文掀逻B吳輝身上的血統(tǒng)都考慮到了。
“別這樣啊,我只不過就是想要你兩棵野草嘛,你給我那兩棵草,我替你們解決離宗的麻煩!要知道離宗發(fā)飆,可比死了老婆孩子更嚴重……你們很劃算的……”吳輝苦口婆心地勸道。
“我不需要向離宗解釋什么?過段時間,你自然會以鐵一般事實向離宗高層證明,你擁有宰殺玄將的實力?!比文掀铝⒃诖扒埃^也不回道。
“要是我不會呢……”吳輝挑眉道。
“你會的,你與孫雷兩家有解不開的深仇,孫友邦死,孫雷兩家必會派人來查探事情的究竟。而且,我敢肯定,來得一定會是孫雷兩家中的玄將,他們不會放過你,你自然而然,便有了再次斬殺玄將的機會。替我們向離宗高層證明,你擁有宰殺孫友邦的能力。”任南坡淡聲道。
司徒允聽的一怔,心中暗自汗顏,自己居然沒有想到這一層,任帥果然還是當年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達瓦蛟龍”。
“奶媽喲,你這是吃定我了?”吳輝有些惱火,罵娘道。
“小兄弟,任南坡拜托了!”任南坡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吳輝彎下腰,長揖不起。
司徒允見狀,也趕忙起身長揖:“吳先生,還請務(wù)必不要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