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訪者
嘩啦一聲,窗簾被拉開了,陽光照進屋子里光線好了很多。
青青轉(zhuǎn)身叉著腰無奈地看著滿屋子的狼藉,這家伙到底是怎么把家里搞的這么亂??!搖搖頭后開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書本和雜物。
打開冰箱看到保鮮膜包裹著的三明治和牛奶還在原處沒動,青青不滿地撅起了嘴,又不記得吃早飯!浪費人家的心意,里面夾的火腿片和煎蛋都特意做成心形呢。
男人真是遲鈍!青青一邊埋怨一邊整理著亂糟糟的冰箱。
書桌上也是亂七八糟,胡亂堆放著社會新聞的剪報和一些采訪筆記,看來報社的實習(xí)工作對個人生活能力的提高完全沒有幫助啊!青青苦笑著整理著。
...郊區(qū)某處排污管道出水口發(fā)現(xiàn)了迄今為止的第四名受害者,從遠處拍攝到的現(xiàn)場照片可以看出,被害人與前三名受害者一樣慘遭肢解,手段之殘忍令人發(fā)指。雖然受害者已達四人,但警方仍拒絕透露案件相關(guān)情況,雖然迫于輿論壓力已經(jīng)發(fā)布了夜間單獨外出警示并加強了巡邏力量,但此舉能否阻止并擒獲這名神秘的‘肢解狂魔’尚未可知,請密切關(guān)注我報關(guān)于此案件的相關(guān)跟蹤報道。
實習(xí)記者:柏文。
文字的旁邊配著一副模糊的新聞圖片,警戒線內(nèi)忙碌的工作人員以及黑色尸袋中露出的殘肢斷臂,十分觸目驚心。
青青看得汗毛倒豎,趕緊用旁邊的書蓋住了那塊剪報,怕被燙到手一般推放到了書桌的一角。
天天接觸些什么嚇人東西!青青在心里埋怨著,轉(zhuǎn)身去收拾茶幾。
叮咚——
門鈴忽然響了,嚇得她手上的煙灰缸當啷一聲掉回了桌上。
一定是柏文回來了,這么緊張干什么,她自己笑自己說,起身攏了攏有些亂的長發(fā)跑去開門。
“回來啦?”她笑著打開門。
門口卻是一張陌生男人的面孔,瘦瘦的很蒼白,格子襯衫,看起來有些邋遢。
青青一愣。
“這不是柏文的住處嗎?我找錯了?對不起...”男人搔搔頭有些窘迫地說,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哎,等一等!”青青叫住他說,“柏文還沒回來呢,可能去報社了,你是?”
“哦,沒找錯啊?!蹦腥嘶剞D(zhuǎn)頭笑笑說,“我是他朋友,阿飛?!?p> “哦,不然我打電話給他...”她從口袋里摸出手機說。
“不用不用?!卑w連連擺手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是...他女朋友?”
青青有些害羞地攏了攏頭發(fā)點點頭:“我叫青青,啊,你看只顧著說話了,都沒讓你進屋,不好意思?!?p> “沒有沒有,不用麻煩了?!卑w再次擺手說,“他不在那我就先走了,再見?!?p> 說完便轉(zhuǎn)身急匆匆走了。
奇怪的人,青青看著那人的背影想,不管了,還是問一下柏文午飯想吃什么吧,總是吃盒飯營養(yǎng)多不好。
打電話過去卻一直是無人接聽,可能又在忙吧。
算了,等收拾完屋子去買菜好了,做好等他回來,他一定會很高興的,青青莞爾一笑。已經(jīng)十點半了,得快一點才行,青青一邊想一邊加快了收拾的動作。
青青買好食材回來的時候遠遠看到一個人在樓梯口徘徊,身影有些熟悉。
好像...是早上那個人?
看到青青走近,那人把手上的煙頭丟在地上踩熄,向她笑了笑,的確是他沒錯,那個叫阿飛的男人。
“嗨?!彼麚P揚手說。
“你好?!鼻嗲嘁苫蟮攸c點頭回應(yīng)道,他怎么又來了?
“不好意思,恐怕得打擾一下了,剛打給柏文他說讓我在這里等回來?!卑w搔搔頭說。
“是嗎?那...請到家里喝杯水等吧?!鼻嗲鄬⑿艑⒁傻卣f。
等下再打給柏文確認一下好了,怠慢了朋友讓他不高興就不好了,青青想。
“隨便坐,我把東西放一下倒杯水給你,快中午了,等下一起吃飯吧?!鼻嗲嗾f。
“哦,哈哈,那多不好意思,謝謝了啊?!卑w笑說,好像等著這句話似的。
青青去廚房放東西的時候趁機給柏文又打了個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有沒有什么要幫忙的?”阿飛忽然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問。
“?。俊鼻嗲鄧樍艘惶?,手機差點掉在地上,慌亂地把手機塞進了口袋。
“我說午飯要不要幫忙,到這里打擾還蹭飯,坐著等吃的話怪不好意思的,所以想幫幫忙?!卑w說話間已經(jīng)自顧自走了進來,在案板旁邊的刀架上抽出一把刀晃了晃,“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廚藝很好喲?!?p> 刀光一閃,青青心中不禁一凜,臉色有些發(fā)白了。
“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好啊?!卑w走過來問。
“沒...沒事,我血壓低,突然站起來有點頭昏,緩一下就好了。你是客人,不用幫什么忙的,我來就好?!鼻嗲啾M量不去看他手上那把刀,故作鎮(zhèn)定地說。
“那多不好意思!信不過的話我至少可以幫忙洗菜什么的,呵呵。”阿飛笑著把刀放回刀架攤攤手說。
柏文!你怎么還不回來?!也不接電話?!這個人好奇怪!我竟然隨便就讓他進家里來了,怎么辦?!青青心里又驚又怕,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緊緊抿著嘴唇掩飾著心里的不安。
“不如吃火鍋好了,比較簡單,如果那家伙沒扔的話,上次吃剩下的火鍋底料還有一包在冰箱里?!卑w看看冰箱說。
“哦,有的?!鼻嗲嗦牭竭@句話頓時松了一口氣,臉上也有了血色。
冰箱里的確有一包火鍋底料,早上收拾冰箱的時候看到了,看來是自己太敏感多心了,這位是柏文朋友沒錯,真不該看早上那張恐怖剪報的!
“我?guī)湍銚癫恕!卑w拿起地上的青菜說。
“嗯,好的,麻煩你了。”青青歉意地笑笑說,真是疑人偷斧,現(xiàn)在看這個人非但不可怕,反而覺得可愛了。
于是兩個人開始各自忙活起來,阿飛擇菜洗菜,青青在一旁削土豆皮,由于初次見面所以都沒什么話說,氣氛有些尷尬。
“你跟柏文怎么認識的?那家伙那么悶騷,怎么會找到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讓人妒忌?!卑w沒話找話地說著。
這不動聲色的馬屁拍得青青很受用。
“哪有~”青青羞澀地笑道,“我們在圖書館認識的,剛好在一個書架前找書,所以...”
“哎呦,圖書館情緣,好像電影一樣呢,真羨慕!”阿飛夸張地說,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問:“那家伙在報社很忙吧?”
“嗯,雖然是實習(xí)的記者,但是很用心在工作呢,經(jīng)常飯都顧不上吃?!鼻嗲嗾f,想起早上他沒吃的三明治,小聲嘆了口氣。
“做新聞是這樣的啦,沒辦法,那家伙的確很拼命呢。”阿飛說。
“那——阿飛你是他報社的朋友嗎?”青青試探著問。
“唔...算是吧?!卑w含糊其辭地說,“青菜好了,其他我來,估計柏文應(yīng)該快回來了,你準備一下鍋底吧。”
“好吧?!鼻嗲帱c點頭,轉(zhuǎn)身去取電磁爐和鍋子。
鍋底在客廳的矮桌上準備停當?shù)臅r候,阿飛也陸續(xù)把一碟碟準備好的食材擺上了桌。
“肉還沒解凍,要等一下,好在不急著吃,等下直接切來涮就好了?!毖援叄w把刀放在了放肉的水盆旁邊。
“嗯,好?!鼻嗲噙€是覺得刀子看起來很礙眼,但又不好說什么,只好別過臉不去看它。
客廳再次沉默起來,電磁爐燒著鍋子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阿飛無聊地從矮桌下面抽出一疊報紙打開看,那疊報紙卻已經(jīng)被剪得開了不少天窗了。
“這家伙很自戀嘛,還把自己的文章都剪下來做剪報簿嗎?”阿飛拿起一張報紙,透過剪掉的部分對青青說。
“你怎么知道?”青青奇怪地問。
“因為他的文章我都仔細看過了,而且印象很深,在什么位置都記得很清楚喲?!卑w一笑,牙齒白白的,“尤其是他一直在追蹤報道的‘肢解狂魔’系列,很有想法,你沒看嗎?”
“沒...沒有,我一向不看這類新聞的,太可怕了!”青青撫著臉說,瞬間又想起早上在書桌上看到的那張剪報照片,心里掠過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那就太可惜了,文章寫得好,觀點也很有見地,他不去做警察真是可惜了?!卑w放下那張開天窗的報紙,順手拿起了報紙下面的書翻看著。
“這書是圖書館借來的呢,‘圖書館情緣’喲?!卑w促狹地眨眨眼睛說,“柏文追你追得很辛苦吧?一定想了很多招數(shù)打動佳人吧?”
“哪有~”青青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雖然如此,但終于可以轉(zhuǎn)換話題了,“他很木訥的,又很忙,根本沒心思哄我?!?p> “那也難怪,人的精力始終有限,專注于一件事情的話一定會忽略其他事情的。”阿飛隨便翻到一頁看著說,“對了,他曾經(jīng)提過一個設(shè)想,關(guān)于那個‘肢解狂魔’的設(shè)想,你一定不知道吧?”
青青剛還在慶幸終于轉(zhuǎn)換話題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又繞回這個讓人覺得不舒服的話題了,這個人就不會顧忌一點女孩子的感受嗎,兩人單獨相處又是快該吃飯的時候談?wù)撨@種話題做什么!
“唔...我還是給柏文打個電話問問到哪里了吧?!鼻嗲喾笱芰艘宦暠銣蕚淠贸鍪謾C打電話。
“不用打了吧,反正應(yīng)該快到了?!卑w不經(jīng)意地按了按青青的肩膀說。
這動作讓青青很不舒服。
“還是問一下比較好。”青青有些生氣地甩了一下肩膀,堅持撥了號碼。
嘟——嘟——嘟——
依舊是通了,但沒人接,青青聽著那單調(diào)的嘟嘟聲有些焦躁起來,怎么回事?!
嗡——嗡——嗡——
青青忽然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而且聲音聽起來很近!循著聲音青青吃驚地轉(zhuǎn)過頭。
那聲音分明就在眼前的某處!
阿飛抬了抬屁股,從身后摸出一個還在震動的手機。
“看來這家伙忘記帶手機了吧,真馬虎!”阿飛把那個震動的手機遞給青青說。
青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那遞過來的手機,的確是柏文的手機!
他沒帶手機?!
可是剛剛這個阿飛明明說跟他通過電話的,還說讓他在家里等他回來,難道...難道他撒謊?!
“幸好我那會兒打的是報社辦公室的電話,不然還找不到這大馬虎呢。”阿飛笑說。
青青狐疑地接過柏文的手機,有五六個未接電話,都是自己打過去的,或許真的是忘帶手機了?
電磁爐上的湯底咕嘟嘟滾開了,掀動鍋蓋冒著蒸汽,青青手忙腳亂連忙把火關(guān)了,鍋里沸騰的湯底漸漸平息下來。
沉默,氣氛一時又尷尬起來。
“不好意思,我讓你不自在了吧,唉!從以前就是呢,總是不受女性歡迎,怎么都找不到交流的要領(lǐng),無論怎么做都不討人喜歡,真失??!”阿飛看著慌亂的青青有些沮喪地說,“我還是多做事少說話好了?!?p> 說完他便從水盆里撈出那塊正在解凍的牛肉,拿出放在一邊的小砧板放了上去,抄起手邊的刀仔細地片起肉片來。
“其實肉解凍一點點就好了,硬硬的反倒更容易切得均勻,而且可以切得很薄,你看。”阿飛捏起一片切下來的牛肉片對青青說。
的確很薄,青青看著那片紅紅的肉想,但是卻一點胃口都沒有,甚至還有點惡心。
“真羨慕柏文這家伙,工作好,人又聰明,人緣也好,生活也幸福?!卑w一下一下熟練地片著肉片說,“有時候我想,世上應(yīng)該沒有完美的人吧,一個人一定有丑惡的陰暗面什么的,你說是嗎?”
“也許吧?!鼻嗲喾笱苤f,轉(zhuǎn)臉不去看砧板上的肉,眼巴巴地看著門口的位置。
“從報社過來最多半小時的車程吧,應(yīng)該馬上會到的。”阿飛頭也不抬地說,“除非出什么意外的話...”
青青心里一驚,回頭看著他。
“呸呸呸,哈哈,我開玩笑的啦,你不要生氣。”阿飛擺擺手說,手里的刀子明晃晃的,還掛著些肉渣。
“沒有,我沒有生氣?!鼻嗲喟涯抗馐栈?,重新看著門口。
“柏文對心理學(xué)很感興趣吧?剛剛看桌子下面借閱的都是心理學(xué)方面的書呢?!卑w似乎為了緩和氣氛,又把話題引到了柏文身上。
“也許吧?!鼻嗲嘁汇叮约汉孟駴]注意過。
“也難怪他的文章里總是透著心理分析的味道?!卑w把片好的牛肉片碼放在碟子里,整整齊齊,“雖然沒有那么注重實證,但是讀起來也很讓人信服?!?p> “對了,之前說到他有一個關(guān)于‘肢解狂魔’的設(shè)想,很有趣,你想不想聽?”阿飛忽然又問。
青青皺起了眉頭,不想聽三個字幾乎要脫口而出了。
“女孩子也要了解一下男朋友的工作才行喲,這樣兩個人才有共同話題嘛,而且——”阿飛狡黠地眨眨眼睛說,“而且對你自己也有好處的。”
這么一說青青也不好再拒絕了,聽一下應(yīng)該也沒壞處,自己跟柏文的共同話題的確是不太多,都不記得上次跟他討論同一個話題是什么時候了。
阿飛看她愣愣的,似乎是默許的樣子,于是便放心接著說了起來。
“他認為‘肢解狂魔’是個人格分裂的人,而且是個跟蹤狂,妄想癥也十分嚴重,又或者說妄想癥就是那個人人格分裂的原因。當然,這些都沒有寫在報紙上,就算寫了也不會被登出來的,一個極度危險的精神病人會讓整座城市陷入恐慌的?!卑w說,“另外,他還說‘肢解狂魔’肯定不是個強壯的人,因為受害者基本上都失蹤了很長時間之后才被發(fā)現(xiàn)尸體,除了精神變態(tài)實施虐待之外,體力不夠恐怕也是很重要的原因。雖然這個設(shè)想沒有被警方重視,但是我卻覺得他這個設(shè)想非常有道理?!?p> “為什么呢?受害的那些男人不都很瘦小嗎?會很容易被殺掉吧?!鼻嗲嗪孟窈鋈灰哺信d趣起來說。
“瘦小的原因有很多呢?!卑w把切完的肉片碼放在碟子里,抽了張紙擦擦手說,“比如說——因為被分成一部分一部分的所以顯得瘦小,又或者,是被故意折磨到變成那樣的,這樣一來就沒有反抗能力更能讓人為所欲為了?!?p> 青青害怕地抱著胳膊沉默著。
“那個人一定是選定了目標之后就實施跟蹤,自己又妄想出很多情節(jié),又或者理由,然后伺機用某種方法擄走受害人,之后就是漫長的地獄般的折磨,最終失去樂趣和快感的時候殺掉受害者,并且把失去快感的憤怒傾瀉在死者的尸體上——肢解?!卑w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瞇著眼睛說著,“這都是柏文的設(shè)想和理論,是不是很有趣?我甚至想過他本人會不會就是‘肢解狂魔’所以才會這么清楚兇手的想法呢,如果不是的話,那真正的兇手知道的話一定會很著急害怕吧,保險起見一定會想辦法滅口吧?!?p> “聽說柏文最近似乎很苦惱,說家里的東西都有被動過的痕跡,感覺很恐怖呢!”阿飛上下左右地打量著屋子說,“你不怕嗎?”
青青不自覺地把身子往后縮了縮。
“柏文可是有些害怕呢,所以在家里安裝了攝像頭,我想也應(yīng)該有所發(fā)現(xiàn)了吧。”阿飛盯著屋頂角落的一個黑點說。
“我還是去門口看一下柏文回來沒有吧。”青青觸電般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說。
“站?。 卑w大聲喝止她說,“你不想看一下監(jiān)控錄像嗎?一定很有趣的。打開電腦就能看到喲?!?p> 青青想躲,但是卻被阿飛抓住了手腕掙脫不得,只能被他拉著坐到了書桌前。
電腦打開后果然兩個人的身影都出現(xiàn)在了畫面中,阿飛點開硬盤里的存儲文件夾,打開其中一段監(jiān)控錄像。
畫面中柏文惱怒地把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書拂亂,在屋子里到處走著,把所有歸置好的物品都氣急敗壞地搞亂,打開冰箱把里面的東西全部丟進垃圾桶,之后摔門離去。
青青看得呆住了,從沒見柏文這么失態(tài)過。
阿飛拖動著快進了一段時間,青青看到自己出現(xiàn)在畫面中,無可奈何地把屋子里的狼藉收拾干凈,跟自己每天所做的一樣,沒什么異常。
“我要去看柏文回來沒有?!鼻嗲嘣俅卧噲D掙脫,但是阿飛的手卻像鉗子一樣鉗住了她一點都不松手。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就喊人了!”青青終于哭了出來,劇烈掙扎著說。
阿飛卻不動聲色,按動鼠標又把錄像往后拖動了很長一段時間,青青已經(jīng)放聲大哭了起來。
畫面里柏文沒有再出現(xiàn),而青青卻又出現(xiàn)了,但是看起來卻像變了個人一樣,來到房間后像柏文一樣把原本整齊的屋子搞得一團糟,然后出門,過一段時間之后又重新返回把東西收拾歸位。
阿飛點開一個又一個錄像文件,都是青青一個人的獨角戲。
青青不明白,連哭喊都忘記了,愣在那里。
“為什么...”青青喃喃地說。
“快想起來!快想起來!”阿飛搖晃著她的肩膀說。
“我不明白你說什么?”青青驚恐地看著狂怒的阿飛說。
“你必須想起來!你就是‘肢解狂魔’!你是個殺人狂!”阿飛用力搖晃著青青,像要把她搖醒一樣。
“我不明白你說什么,啊——”青青尖叫著抱住了頭,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阿飛把青青扶靠在椅背上后撥出了一個電話。
“是的,還是失敗了,恐怕這個辦法真的行不通,對不起,我浪費了大家的時間,伙計們都散了吧,計劃失敗,從明天開始心理分析小組退出案件調(diào)查工作,等一下我就帶她回警局做精神評估?!卑w揉揉太陽穴收起了電話。
整整七天都在重復(fù)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毫無進展,為了讓她進入角色今天還故意用刀切肉刺激她,卻還是失敗了...柏文,如果我能早點重視你說的話,你也不至于...
忽然阿飛覺得脖子上一痛,捂著吃痛的地方轉(zhuǎn)身看過去。
青青緩緩收起手上的小注射器,笑了笑。
“我還以為沒機會逃走了呢?!鼻嗲嗾f,“謝謝你讓警局的朋友們離開了,作為謝禮——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你的記者朋友柏文了?!?p> “你...”阿飛還沒說完就倒了下去。
“青青不怕,我會保護你的?!彼牧伺淖约旱哪樥f,接著摘下了頭上的頭套,撕下眼皮上的假睫毛,抽出一張濕巾仔細地擦去臉上的脂粉。
“不過很可惜,獵殺自己影子的人,終將為自己所殺,柏文已經(jīng)死了?!彼麑ψ约赫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