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介紹我知道,金絲眼鏡大名叫王金生,是審計局一名科員。說話間王金生老婆擺上飯菜,王金生從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咬開蓋兒,給我和他都倒了一大杯,王金生笑道:“平時我還真不怎么喝酒,今天咱哥倆一醉方休?!?p> 王金生老婆納悶道:“你們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王金生一拍我肩膀:“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在公交車上幫我找回錢包那個兄弟?!?p> 王金生老婆道:“是你呀?金生那天晚上回來就跟我念叨,這幾天更是三天兩頭說起你?!?p> 我笑瞇瞇地說:“王哥都說我什么了?”
王金生老婆道:“那天的事兒都跟我說了,回來一個勁說后悔,覺得對不起你,說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就跟那個小偷拼了。”
我大感意外,沒想到王金生連這種事兒都跟老婆說,作為大老爺們他就不怕他媳婦瞧不起他?
王金生擺手道:“總之那天的事兒就是四個字:丟人敗興啊?!?p> 我忙道:“也不能這么說,王哥總算是知恥而后勇,也算條好漢?!?p> 王金生一笑,端起酒杯道:“啥也不說了,干!”他一口把酒喝干,又給自己倒上,文鄒鄒的笑臉頓時像被貓撓過一樣躥起紅線,看來酒量堪憂,王金生舉杯道,“我這人膽小怕事,以前不會做人,損人利己的事肯定是沒少干,但說來也怪,見過你那天之后好像良心都發(fā)現(xiàn)了似的?!?p> 我奉承道:“說明王哥底子不壞,要換了有些人說不定就改不回來了?!?p> 王金生道:“你還真別說,我從小就想當(dāng)大俠,也給人出過幾次頭,可無奈身體小雞子似的,給人打怕了。前幾天我又想通了,打不過怕啥,有種就行,郭靖怎么說的,為國為民俠之大者!”
敢情王金生是星爺《功夫》里的如來神掌,也不知他第一次給人出頭是不是被人尿了一臉從此留下了陰影……
王金生說得豪邁,把杯中酒又是一口喝干,然后就栽栽歪歪地倒在沙發(fā)上了……
我看看王金生他老婆抱歉道:“對不住啊嫂子,不知道王哥不能喝?!?p> 王金生老婆嘆了口氣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跟人這么喝酒,不過說實話我還是挺喜歡他這樣的。”
我意外道:“???”
王金生老婆臉一紅:“有男人味了,你是不知道他以前,膽小怕事、小心眼、在單位受了氣只能回家撒,現(xiàn)在他完全變了?!彼龘?dān)心道,“就是不知道能保持多長時間,誰知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時抽風(fēng)?”
我忙道:“不能不能?!?p> 蘇競拉了我一下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既然目的達(dá)到我們也該撤了。
王金生已經(jīng)睡得東倒西歪,我們作別了他老婆,一出門我就感慨:“想不到我被雷劈了還能改善別人夫妻關(guān)系,這三成劍氣我都有心不要了?!?p> 蘇競對此行的收獲十分滿意,忽然冷丁問我:“郭靖是誰?為國為民俠之大者這話說得真好?!?p> “小說里虛構(gòu)出來的人物,再說人家郭靖守的襄陽城是他自己的國自己的民,你別想忽悠上傻子拼命?!?p> 蘇競道:“如果是郭靖面對你現(xiàn)在的情況,他會怎么做?”
我眼睛一翻道:“那誰知道,《射雕》又不是《混搭》?!?p> 經(jīng)驗教訓(xùn)告訴我們,貿(mào)然為別人出頭其結(jié)果多是被人尿一臉,星爺和王金生就是前車之鑒!
這時我電話響,一看號碼是二子,我接起來還沒說話二子就用很小的聲音道:“龍哥,你要找的人有信了!”
我詫異道:“這么快?”
二子道:“也是無心,咱們工地上有幾個工人在租房的地方發(fā)現(xiàn)有個人長得像地鼠,正商量要不要報案呢,我先給你通個信?!?p> “在哪?”
“在西郊有個裝化肥的倉庫,那有一排民租房……”
打聽清楚了具體位置,我安頓二子:“這事兒先跟誰也別說,至于那幾個工人該怎么獎勵你看著辦。”
二子道:“放心,我知道怎么辦。”
掛了電話我喃喃道:“真的比警察還好使?。 ?p> 蘇競興奮道:“找到地鼠了?”
我點頭:“我們?nèi)ブ坝貌挥酶嬖V警察一聲?”
蘇競搖頭道:“他們?nèi)チ耸裁疵σ矌筒簧线€得礙手礙腳,我們自己去。”
我攔了一輛出租,把地址告訴他,出租車上已經(jīng)貼著地鼠的通緝令了……
到了地方下車,遠(yuǎn)處是一大片包谷地,眼前果然有一個很大的化肥倉庫,再往旁邊是好幾排農(nóng)民蓋得平房,平時大多都租給外地的民工,這時候還沒到收工的點兒,附近顯得靜悄悄的。
我問蘇競:“有感覺沒?”
蘇競示意我不要說話,凝神片刻才道:“有,很強(qiáng),他一定就在附近!”蘇競低著頭,循著感覺慢慢往前走著,我打趣道:“你怎么跟獵狗似的?”
這時蘇競站在一間木板門的平房前,表情凝重地指了指房門,用口型跟我說:“在里面……”
而同時地鼠也似乎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忽然高聲道:“誰?”我和蘇競沒有說話,片刻地鼠冷笑道,“看來不是警察,要不然早就沖進(jìn)來了。”
蘇競開門見山道:“你拿了我們的東西!”
地鼠嗤笑道:“金縷玉衣是你們的?”
蘇競道:“除了金縷玉衣,你身上還有一樣?xùn)|西是我們的?!?p> “什么東西?”
蘇競一掌把門拍開,屋里的地鼠就那么大喇喇地坐在床邊,手頭有一個包袱,地鼠打量了我和蘇競一眼,輕蔑道:“知道有多少警察眼睜睜看著我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了嗎,就憑你們兩個就想抓住我?”
蘇競正色道:“那你不想知道你為什么忽然能跑這么快了嗎?”
地鼠臉色一變道:“你是什么人?”
我嘿嘿一笑道:“我們是你債主。”
地鼠滿臉茫然之色,他已經(jīng)不認(rèn)識我了。
蘇競道:“就算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下錯事,總歸是因我們而起,這樣吧,金縷玉衣我們幫你還給官府,你跟我們走,等什么時候你把身上的力量還給我們,我們可以送你遠(yuǎn)走高飛,你看這樣公平吧?”
她一番一廂情愿的話說得地鼠莫名其妙,他眼皮一抬,懶懶道:“你們不就是想黑吃黑嗎?那也得有本事才行,能抓住老子再說!”
“好!”蘇競也不廢話,手指一點,一股強(qiáng)勁的劍氣掠過我的面頰直刺向地鼠,地鼠本來翹著二郎腿坐著,這時大概也感覺到了異常,身子下意識地一躲,他身后的墻上便被戳了一個小洞。地鼠大驚,身形一閃沒見他怎么動卻已經(jīng)站到了茶幾跟前,再一閃又來到另一邊屋角,最后幾乎像會分身術(shù)一樣,屋子里到處都是他的身影。
蘇競絲毫不敢大意,任憑地鼠怎么晃動她只是穩(wěn)穩(wěn)堵住門口,手上的劍氣不時激射出去,不一會這間房子已經(jīng)被她戳得千瘡百孔,只要這樣繼續(xù)打下去,地鼠逃無可逃,最后的勝利一定是我們的。
然而地鼠也不是傻子,他見局勢不妙,忽然一竄身貼上了右面墻壁,哧溜一下順著通風(fēng)用的口子鉆了出去,這房子沒有窗戶,那通風(fēng)口也幾乎只有兩塊磚大小,這一下倒不是我們粗心,而是實在想不到地鼠居然能從那逃出去——他矮小的身材救了他一命。
蘇競本來勝券在握,忽遇意外,氣得使勁一跺腳但毫不遲疑地也跟著躥了出去,只在半空中留下一句話:“就在這里等我。”
兩人一前一后像兩條閃電一樣掠過空地,前邊是無邊無際的玉米地,我原本以為地鼠要鉆進(jìn)去,這本是逃生的常識,卻不料他一躍而起,身子就站在玉米桿上,像是腳踏實地一樣往前飛跑。蘇競也是一樣,踩著玉米桿奮起直追,一邊不住發(fā)出劍氣,但地鼠左一擺右一擺,十幾個跨越就把蘇競甩開了一段距離,我很快就明白:但憑速度,蘇競似乎追不上他,他若是鉆進(jìn)玉米地風(fēng)險反而更大。
兩個人都是踏雪無痕的輕功,轉(zhuǎn)眼就消失在我眼簾中。我既幫不上忙,索性慢騰騰地走進(jìn)屋里,隨之眼前一亮:我發(fā)現(xiàn)地鼠匆忙之下,原本放在手邊那個包袱竟然顧不上帶走,我奔過去打開一看,不禁大喜若狂——那件讓無數(shù)人魂牽夢繞的金縷玉衣居然就安安分分地躺在里面。
我抖抖索索地展開包袱,一件金絲纏繞、玉石為綴的寶貝便完整無遺地捧在我手里,難為年代這么久遠(yuǎn)的文物,只有少許破損,而被金絲編織的翠玉,竟一塊不少!
就在我欣喜萬分的時候,沒注意門口已經(jīng)被一個人堵上,這人同樣笑瞇瞇地道:“劍神先生,在下恭候你多時了?!?p> 我愕然抬頭,只見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瘦小老頭手握一柄長刀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陸人甲。
?。指睿?p> 昨天少了一章,上架前一定補(bǔ)上,劇透一下,龍羊羊很快就第一次要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