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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堪殘夢

第六章 再嫁,幾多歡喜幾多愁(下)

那堪殘夢 蕓曦兒 6322 2015-06-14 18:12:21

  別了爹娘,夕兒便與青兒一道乘著馬車往別院去了。青兒一路上倒是乖巧得很,沒再嘮叨抱怨。于是夕兒微瞇著清淺的眸子,開始閉目養(yǎng)神。

  馬車之外的動靜漸漸由市井的嘈雜轉(zhuǎn)為鳥語花香的靜謐,夕兒的心也愈發(fā)安穩(wěn)起來。其實(shí),在她心底也有所求:她想在這世間尋一幽境,拋開一切紛紛擾擾,活得自由爛漫。然而,現(xiàn)實(shí)卻是她從一出生便生不由己。

  大約半個(gè)時(shí)辰,馬車已行至皓天河畔。感受著河風(fēng)帶來的清涼,夕兒微閉的清眸緩緩睜開,宛若凝脂的玉手將車簾子微微挽起,看著窗外美如詩畫的風(fēng)景一時(shí)失神。

  河畔旁青草如斯,蘆葦隨著河風(fēng)微微顫動,好似在迎接著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娟秀的野花開滿了河畔旁的小山坡,紅的、白的、紫的……煞是好看。馬車的另一側(cè)則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小樹林,初夏的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銅錢大小的粼粼光斑。整片景色被高懸在天空的一輪溫?zé)岬奶栄糁?,使得河風(fēng)帶來的空氣里充滿了甜醉的氣息。

  如畫的風(fēng)景夕兒還未觀賞得夠,馬車已經(jīng)到了葉府別院門口。青兒小心的攙扶著小姐下了馬車,正欲叫門,忽然,一匹疾馳的駿馬在她們身側(cè)閃過,嚇了青兒好一跳。青兒氣得罵出聲來:“怎么騎馬的啊!沒看到前面有人嗎?要是撞到我家小姐怎么辦!”

  夕兒心想,青兒的叫罵聲,馬上的人應(yīng)當(dāng)聽不見,所以她只是無奈地看了青兒一眼并未多言。

  然而,駿馬卻在她們前方三十米處忽停了下來。

  眼見著疾馳的馬兒驟停,夕兒心想莫非是來人聽見青丫頭的抱怨了?還未多想,不愛惹事兒的她趕緊拉著青兒上前道歉,當(dāng)然此時(shí)的青兒心底可是有千萬個(gè)不情愿,癟著嘴隨夕兒小跑著。

  “對不起,我家丫頭說話口無遮攔,小女子這廂給公子賠罪了!”夕兒氣喘吁吁,對著正欲下馬之人言道。

  “葉將軍府五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軒轅翊眸中閃過一絲殺氣,他將心兒藏于此處別院三年,至今外人都不知曉。難道葉家暗中知道了什么?想到心兒的嫻靜生活將會被打攪,他不由得惱怒起來!

  夕兒抬頭便對上了軒轅翊的寒眸,慎得往后退了一步:原來是翊王爺,他怎么會在這里?剛剛青兒的話……

  “本王問你話,你是假裝沒聽見嗎?”夕兒還未捋清楚,軒轅翊便厲聲喝道。

  夕兒趕緊抓回了思緒,眼神也由不解轉(zhuǎn)為了淡然,他為什么來這里關(guān)她何事:“十六王爺吉祥,臣女家別院設(shè)于此處,未進(jìn)宮前夕兒常來此處小住?!毕河袷治⑻е钢胺降男≌缘?。

  順著夕兒所指,軒轅翊在前方數(shù)十米處看見一處破舊的老宅,有些詫異道:“葉家千金小姐,還會住此種鄙陋之所?”

  夕兒的心底閃過一絲不悅,言道“王爺乃萬金之軀,功勛卓著,此種老宅當(dāng)然難入王爺之眼。然小女子于天下并無寸功,如今所有皆是爹娘所贈,能住此宅夕兒已萬分欣喜了!”

  “你是在說本王貪圖享樂!”軒轅翊眼底的怒氣更甚一層,他向來不喜歡巧言令色的女子。

  “王爺,夕兒并無……”夕兒還未說完,只見身旁朱紅色宅子的院門緩緩打開。

  一女子從院內(nèi)緩緩走出,身旁隨著一名小丫鬟。女子一襲明黃淡雅長裙,墨發(fā)側(cè)披如瀑,素顏清雅,面龐淡淡然笑道:“翊,既然來了,怎不進(jìn)去?”

  軒轅翊見著眼前清美如斯的女子,眼底的怒氣漸消,言道:“剛到,正準(zhǔn)備進(jìn)門?!?p>  夕兒見著眼前女子裊娜纖巧的身姿,唇不點(diǎn)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肌骨瑩潤,舉止嫻雅,一時(shí)望得出神。

  “這位是?”女子也同樣震驚于夕兒的美貌,夕兒今日著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低垂鬢發(fā)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簪子,使得夕兒的花容月貌如出水的芙蓉。

  聞見心兒的話,軒轅翊有些為難,他不愿給心兒帶去一絲痛苦,即使她前日便已知曉他即將娶妃。

  “小女子葉瀾夕,不知姑娘芳名?”從剛才軒轅翊與女子的對話神色,夕兒已經(jīng)猜出了幾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掃視到軒轅翊眼中的為難,所以她只道姓名并未言名身份。

  “葉姑娘有禮了,小女子姓柳名硯心。姑娘是與王爺一同來的嗎?”她了解軒轅翊的為人,也清楚她在軒轅翊心中的地位。她愛他入骨,而他也愛她至深。她清楚軒轅翊是不會帶任何女人來傷害她。所以對于眼前女子的到來,她很是好奇。

  “心兒姑娘多慮了,夕兒家別院也于此處,與王爺剛好碰上了?!毕好靼仔膬盒牡椎牟唤猓灾噶酥缸约艺航忉尩?。

  “原來如此,夕兒姑娘如若不嫌棄,可愿到寒舍喝杯清茶?”心兒知道她便是軒轅翊要娶的王妃,對于今后軒轅翊的“枕邊人”,她單純的想多了解她一些。

  “本王看這就不必了吧,葉小姐舟車勞頓也需要好生休息,是吧?”軒轅翊可不想再生出什么事兒來,他還一點(diǎn)兒都不了解他這個(gè)未來的王妃。

  “翊,我想夕兒姑娘是愿意與我多聊會兒的,我已經(jīng)泡了一壺上好的雨前荷花茶,最是解乏了。”眼見著沒幾天軒轅翊就要舉行婚宴了,她真的想在此之前好好的了解一下眼前這個(gè)女子。

  見著心兒的堅(jiān)持,軒轅翊不忍再拒:“好吧,只要心兒開心就好?!?p>  夕兒還未開口,一切便已定下了。望著眼前美得讓人動容的女子,雖說她并非男子,可是卻也不忍回絕。轉(zhuǎn)眸對著青兒言道:“青兒,你先行回院,將行李收拾一下,我待會兒便回?!?p>  青兒從開始見著王爺與柳小姐眉來眼去心底就不舒服極了,此時(shí)小姐讓她回自家院里,她倒是挺樂意的,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嘛。聞言,青兒向眾人行完禮便告退了。

  夕兒也隨著王爺、心兒進(jìn)入了心兒的“雅湘居”。雅湘居的布置就猶如清美如斯的心兒一樣,清雅至極,夕兒對于此處也甚是喜歡。心兒將夕兒引至宅間一角的小小亭閣,吩咐丫鬟沏上了茶。

  亭閣里,夕兒感受著身旁寒氣逼人的軒轅翊,總覺得這六月天還冷得慌。趕緊拾起熱茶,抿上了一口。覺察到夕兒的不自在,心兒開口言道:“翊,你去院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吧,我和夕兒姑娘還有好些女兒家的話要說,你在不方便。”

  聞言,軒轅翊如釋重負(fù),一邊是他的摯愛,一邊是他即將娶進(jìn)門的翊王妃,他可不愿一直像塊兒木頭的杵在她們中間。開口道:“心兒,那你們慢慢聊,聊完之后你再來尋我便是。”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亭閣。

  軒轅翊離開,夕兒體溫驟升,感覺整個(gè)人都豁然了很多。

  “夕兒姑娘這么怕王爺?”心兒打趣道。

  “哪有?我只覺得有他在我冷得慌?!毕旱恼f道。

  “王爺平日里對人是冷了些,但是他的心是熱的。”心兒說著,臉上顯現(xiàn)著別樣的幸福,他的王爺有著一顆火一樣炙熱的心,而這顆心他只對她打開過。

  看著心兒臉上洋溢著的幸福,夕兒有那么一刻覺得羨慕。然而少女的情絲好像跟她沾不上邊,她即將嫁給這個(gè)心有所屬的男人,而她的情竇還從未初開。她今生的幸福對于她來說,早就不言而喻了。“心兒姑娘一直居于此處嗎?”轉(zhuǎn)過話題,夕兒言道。

  “我覺得我們還是姐妹相稱的好,姑娘姑娘的越叫越見外了,我看著夕兒比我小好幾歲呢,你就叫我姐姐吧!。”心兒笑著說道。

  “好的,心兒姐姐。”夕兒忽然有些受寵若驚,世人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今日的心兒姑娘倒是讓她刮目相看了。

  “姐姐在此處居住三年有余了,習(xí)慣了這周圍的環(huán)境,也不愿去其他地方了?!崩^著夕兒的問題,心兒回答道。

  “夕兒經(jīng)常于姐姐旁邊的宅院小住,肯定是緣分未到,之前一直未見過姐姐。”三年,想來柳姑娘與王爺?shù)那橐庠缫焉钪?,柳姑娘的相貌品性都是絕好的,為何王爺遲遲未娶呢?

  “雖未與妹妹見面,可是妹妹的琴音姐姐卻時(shí)常聽見。妹妹的琴音真是天下一絕,聽得姐姐直想繞墻而入呢!”柳硯心曾聽丫鬟說,在宮宴上夕兒的琴聲能招來蝶兒紛飛,再想起先前隔壁傳來的天籟之聲,便猜測出此聲定出自夕兒之手。

  “姐姐過獎了,夕兒平日只是胡亂把玩而已,雕蟲小技怎敢與姐姐的才學(xué)相比?!笨粗畔婢拥牟贾?,以及庭院各處的題詞,夕兒便知柳硯心才學(xué)匪淺。

  “哪來的才學(xué)啊,這些只不過是生存的一技之長。不瞞妹妹,姐姐曾是青樓藝妓,學(xué)這些東西只是為了混口飯吃?!绷幮膹牟灰宰约涸鵀樗嚰硕X得羞恥,能靠著自己的能力養(yǎng)活自己,她很開心。

  柳硯心的坦白讓夕兒有些不知所措,清淺的眸子倒映著對眼前的女子敬佩之情,同時(shí)她也明白了她與王爺如此情深為何沒有成親。

  看著夕兒眼底的尊敬,柳硯心也看清了夕兒的為人,夕兒也并非世間一般女子。對于這樣的女子在軒轅翊身邊,她既放心,又揪心。

  柳硯心與夕兒越聊越相見如故,她們彼此太像,又太不像。她們都有著不堪回首的少年時(shí)光,但是心兒面對過去坦然接受,而夕兒清淡的背后卻滿是逃避。

  晚霞慢慢爬上了山坡,一朵朵如火焰般燃燒著的,皓天河被染成了深紅色,就像是一片波瀾壯闊的紅色海洋。天空好似一張畫紙,讓晚霞這只神奇的畫筆在上面任意的揮灑。夕陽慢慢地從地平線上消失,周圍的光也慢慢地被黑暗代替。照耀大地一天的太陽似乎累了,天地漸漸沒有了任何的嘈雜聲,一切漸漸的回歸寧靜。

  天色漸完,夕兒辭別了心兒,往自家院落走去。

  到院里,青兒早已準(zhǔn)備好了晚膳。吃完飯,夕兒便與青兒分享著今日的見聞。

  見自家小姐把王爺?shù)摹敖鹞莶貗伞笨滟澋锰焐嫌械厣蠠o的,青兒很是惱怒。在她眼里小姐就是比那狐媚之人好多了,王爺以后肯定會喜歡她家小姐多一些。

  夕兒并不理會青兒的反應(yīng),洗漱之后便沉沉的睡去了,這一天她確實(shí)有些累了。

  翊王爺當(dāng)日便回了王府,所以接下來的兩天,夕兒沒事兒便去雅湘居坐坐,時(shí)而與柳硯心作詩彈琴,時(shí)而結(jié)伴同游。

  雖然剛開始青兒極為不爽,但是在與心兒的慢慢相處中,也漸漸的接受了她。這時(shí)間倒是出奇的過得快,轉(zhuǎn)眼夕兒就被葉將軍派來的馬車接回了鎮(zhèn)南將軍府,準(zhǔn)備著明日的大婚了。

  夕兒回到葉府也已近黃昏,葉府并沒有張燈結(jié)彩,想來是為了葉瀾仙的病情著想。只是兩天時(shí)間,她突然覺得這個(gè)家自己格格不入了,聽丫鬟說,因?yàn)槿~瀾仙病情,爹娘命令全府上下所有人不再提及她,所以底下的仆人都認(rèn)為四姐的病是她釀成的。夕兒有些無奈,見過爹娘之后,她便匆匆的回到了她的閨閣。

  夕兒臥于床榻,美目低垂,耳側(cè)的青絲微亂。進(jìn)入無人的夜,夕兒清淺的眸子倒映著無聲的悲涼:再嫁,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說著她的閑話,她都不記于心。這一生的悲涼她都不在乎,她只愿有一個(gè)溫暖的家,可是如今全府上下都防著她,讓她覺得自己好似一個(gè)外來人。爹娘只有在四姐不在的時(shí)候,才會對她有所關(guān)愛,如今四姐染病,爹娘心里的位置就一點(diǎn)兒也不留給她了。明日她便要出嫁了,可是府上卻難看到一絲歡愉,如若是四姐出嫁,府里會不會又是另一番景象呢?

  思及此,夕兒慢慢放下了今生最后的牽掛,這世間的煩惱都只怪庸人自擾之!放下之后,她便百毒不侵,清淡無謂了。

  突然的豁然開朗,惹來了濃濃的睡意。夕兒微微蜷身,便一頭扎進(jìn)了夢鄉(xiāng)。不一會兒,美夢即至:皓天河畔,俊逸的男子再次朝他招手,她再次上前,男子卻依舊后退。忽然河風(fēng)驟起,男子袖中飄出一塊繡絹,夕兒拼命的跳起,終于抓住了錦帕,然而男子卻突然消失了。夕兒驚慌起來,忘了忘空空的河畔,打開了手中的錦帕。雪白的絹段上寫著兩行小字:“卿思吾思,獨(dú)思卿卿”夕兒剛看完小字,錦帕便乘風(fēng)而去了。

  天還未亮,夕兒便被青兒叫了起來。按照天南國出嫁的規(guī)矩,新娘子今日要起得比雞早,而且不能在娘家進(jìn)食。夕兒迷迷糊糊的起床,然后隨著青兒帶進(jìn)來的老嬤嬤開始梳理打扮。

  今日,本應(yīng)該她的娘親幫她梳妝打扮的,娘親卻未能脫身前來。青兒告訴她,四姐再度醒來之后,便意圖輕生,被家里的丫鬟仆人攔下來好幾回,娘親后怕得很,便一直貼身陪在仙兒身邊,不敢離開半步。夕兒想到即將離開這個(gè)家,爹娘不必再為她為難,夕兒突然期盼著時(shí)間快些過去。

  良久,在老嬤嬤和青兒悉心的打扮下,夕兒終于收拾妥當(dāng)了。眼見著鏡中鳳冠霞帔的自己,夕兒有些失神,她從未穿過如此艷麗的衣裳,今日倒是頭一回。原以為這些厚重的顏色與自己總不搭調(diào),現(xiàn)在看來還別有一番風(fēng)味,也對,沒有嘗試過怎么就知道不好呢?

  看著身著火紅嫁衣絕美無比的小姐,青兒不由驚嘆起來:“小姐是奴婢見過最美的女子了,也是世間最美的新娘!”

  夕兒只淺淺一笑,并不多言,就算她美若天仙,可是又有誰會欣賞呢?這身嫁衣又是為誰而穿?誰會在意呢?

  待到夕兒收拾妥當(dāng),迎親的隊(duì)伍也悄悄的來到了后門了。夕兒清明的眼眸里早就看清了一切:不用多想這又是她爹娘的安排,爹肯定是害怕動靜鬧到四姐那里生出事端,便提前與翊王爺商量從后門接親。

  看著靜悄悄的迎親隊(duì)伍,夕兒并不在意,可是不知怎地總覺得詭異得很。

  依照天南國的規(guī)矩,嫁出去的女兒是不能再參與送親的,所以此時(shí)送親一行人里,她的至親就只有她的父親了。

  葉承光手里拿著紅蓋頭,愧疚的看著夕兒,想說什么卻始終沒有開口,直至嬤嬤催促夕兒上花轎時(shí),他才走上前去拉著夕兒的手說道:“這枚玉鐲是你娘讓我交給你的,這是她出嫁時(shí)的嫁妝,夕兒,爹娘對不起你,從今以后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說到后面,葉承光開始哽咽起來。說完便將一枚白玉鐲子放到了夕兒手心。

  夕兒看著眼含淚光的爹,本不愿開口的她突然有些不忍起來:“爹娘也好生保重。”說完便接過葉承光手里的紅蓋頭上了轎。

  迎親隊(duì)伍靜悄悄的走了好幾條街才吹響了喜慶的婚樂,見著如此離奇的婚禮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夕兒倒是覺得有些想笑。

  婚禮的證婚人是為天南國人敬重的端王爺,他是先皇的親兄弟,依天南國的規(guī)矩雙親不能證婚,同輩及小輩不能證婚,所以此次婚禮太后、皇上都不能做證婚人。

  整個(gè)婚禮流程冗長,一直延續(xù)到黃昏時(shí)分才結(jié)束,夕兒顆米未沾、滴水未進(jìn)一度將要昏厥過去,還好喜婆一直攙扶著她,才使得她走到了最后。

  太后眼見著心愛的小兒子終于喜結(jié)良緣,甚是欣喜,婚禮結(jié)束了都還不舍離去。還是從旁的常公公提醒太后不要耽誤新人共結(jié)連理,太后才輾轉(zhuǎn)回了祥壽宮。

  翊王爺大婚,皇上以身體抱恙未曾參加。在軒轅翊心里,這倒是極好的事兒,還不知他這一向高傲的皇兄,此刻在何處難過呢?

  永裕宮里,軒轅澤面色鐵青,怒氣漸甚,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麗妃見狀,趕緊上前拿過桌上的酒:“皇上喝酒傷身,皇上不要再喝了,請皇上以龍?bào)w為重,臣妾見著皇上如此,甚是心疼?!丙愬鷾I眼婆娑的說道。

  “朕要喝酒,你敢阻攔,是不想活了嗎?”軒轅澤有些暈乎的說道,眼底染上了殺氣。

  “皇上,臣妾是為皇上好,如若這樣皇上想要臣妾的性命,那皇上就拿去吧!”麗妃不知皇上今日為何如此動怒,只是她真的深愛著他,看不得皇上如此糟踐龍?bào)w。

  “啪”一個(gè)重重的耳光打在了麗妃精致的臉蛋上,片刻便浮現(xiàn)出了紅印。由于力道過重,麗妃整個(gè)人失衡掉落在了地上。

  “這就是對于不聽話的人的懲罰!”說完,軒轅澤踉踉蹌蹌的出了永裕宮,獨(dú)留麗妃一人在殿內(nèi)啜泣。她入宮一年多來,皇上一直對她寵若珍寶,從不曾對她說過一句重話,今日皇上為何驟變?

  軒轅澤出了永裕宮,呵斥退了跟隨的內(nèi)侍。他欲往兮歆閣去,但是踉蹌的走了許久也未找到。

  突然他雙眸一亮,瞧見一婷閣旁有一青衫女子,便匆忙的跑了過去,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的念著:“夕兒,別走等等我!”

  由于今日翊王爺大婚,孫梓遇心情極度欠佳,便出了寢殿在宮里四處閑逛散心。走了良久,腿腳開始發(fā)軟便到了亭里休憩,兀自的發(fā)起呆來。

  “夕兒,你別走!”軒轅澤走近孫梓遇便一把抱住的喊道。

  “??!”由于驚嚇,孫梓遇驚叫出聲?!盎噬希惴砰_我,我不是夕兒,你放開!”

  軒轅澤哪還能聽得進(jìn)去話,不顧懷里人的反抗便打橫抱起美人往承乾宮走去。

  翊王府里,夕兒眼見四下無人,便掀開了紅蓋頭。打量著一片火紅的婚房,她突然覺得眼花繚亂??粗矍熬赖狞c(diǎn)心,再看著自己癟著的肚子,兀自的開始吃起來。

  如果不出她的所料,今夜王爺應(yīng)該回去心兒姐姐的別院,不會來她的婚房。那還是先填飽肚子,好好睡覺吧!

  不出夕兒所料,翊王爺正快馬奔馳的往雅湘居而去。今日他大婚,想著心兒心里肯定難受,他必須在她身邊陪著。

  見著翊王爺?shù)牡絹?,心兒滿是責(zé)備:“王爺此舉甚是不妥,夕兒是個(gè)好姑娘,你應(yīng)該好生對待她。你還是趕緊回王府吧,要不然你讓世人怎么看她?她以后還如何掌管王府事物!”心兒是真心的喜歡夕兒這個(gè)小丫頭的。

  聽著心兒的埋怨,軒轅翊只當(dāng)心兒是太過善良。她太為別人著想,那他就多為她著想吧。想及此,他便朝著自己常睡的書房走去。

  見著王爺?shù)膱?jiān)持,心兒也只有無奈,心里期盼著夕兒今后在王府的日子好過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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