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dāng)真?”李孝竹聞言面露驚喜,就連紅菊也有些驚詫的看了福子一眼。
福子面有激動且?guī)Ю⒕?,小心翼翼的道:“小的、小的爹說過見了李大善人要記得報(bào)恩,小的這些年都沒見過李大善人,今兒個竟?fàn)苛死钌贍數(shù)鸟R車,小的實(shí)在該死?!?p> 李孝竹笑道:“何人曾無過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矣。如今你且回頭助我,著實(shí)為孝竹之幸?!?p> 龐得海見福子竟然倒打一耙去了對方陣營,不禁氣得漲紅了臉,肥悠悠的肚子上下起伏著,“王小福你好大的膽子!”
而錢有多也跟著龐得海起勢道:“王小福你還特么的想活不了!竟然敢出賣老子!欠著老爺?shù)膫€想出賣老爺,老子看你家妹子不錯,改明兒就接來伺候老爺吧!”
李孝竹聞言驚色道:“你們怎么可以如此強(qiáng)搶民女?!”
龐得海哼了哼鼻子,只聽錢有多又道:“什么強(qiáng)搶民女,我家老爺豈會干這么沒品的事,在這年頭兒他妹子能到老爺身前伺候那是她的福份!”
紅菊見福子聽此面色有了遲疑,向他問道:“福子與龐家可是簽的奴契?”
福子搖頭,“小的沒和龐家簽奴契,小的爹說死也不讓小的做奴,就是幾個月前小的爹生病,小的借了龐老爺二兩銀子,所以小的才到了龐家?guī)凸み€債?!?p> 紅菊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那你現(xiàn)在還欠多少?”
福子紅臉,低頭道:“本來還欠一兩三文,可是昨個兒小的不小心打碎了龐老爺?shù)囊粋€杯子,就又欠成了二兩六文?!?p> 翻倍?。〖t菊聞言撂了撂眼,這龐得海當(dāng)真是小人之極了,活脫脫的一個翻版周扒皮??!
李孝竹在紅菊問福子奴契時已知她的意思,他們沒有時間在這里耗下去了,沒有馬車,前方的路只怕更是寸步難行,歸期也將會變得遙遙無期。皺眉片刻,李孝竹方才對看向他的紅菊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對小人,紅菊一向都是看不慣、強(qiáng)勢且霸氣外露的。是以,只見她上前一步對龐得海道:“龐老爺,福子欠你的債我李家還了。至于現(xiàn)在情況你也看到了,因著一份情面在,我勸龐老爺還是把馬車歸還于我們的的好,免得屆時鬧上了公堂,誰的面子都不會好看!”
龐得海漲紅的肥臉變了幾變,最終咬牙道:“把藥方留下!不把藥方留下見官就官,誰特么的還怕了不成!”
“藥方是禁物,豈能說給就給!”紅菊冷聲說完,卻又話鋒一轉(zhuǎn)道:“龐老爺,蕭將軍你我都是得罪不得的,想必這你也知道。若龐老爺真想要這藥方,也不是不可以留下,我也不欺龐老爺您,福子欠你的債還是一兩三文,另外再拿些三斤小米來,我就冒著得罪蕭將軍的風(fēng)險(xiǎn)把藥方留下。若是如此龐老爺還不認(rèn)同,那就等著明早兒見官吧?!?p> 以退為進(jìn)處處逼迫,真是好算計(jì)。龐得??粗t菊竟是怒極反笑,半天才哼道:“小米二斤,藥方留下!”
“好!”紅菊唇角勾笑。
待送走了紅菊幾人,錢有多彎腰站在龐得海身邊,滿是不解的問:“老爺,這次就又這么放他們走了?蘭田沒要成還給了他們二斤小米?”
龐得海把藥方仔細(xì)的疊好放進(jìn)懷里,道:“你懂什么?!這藥方可是蕭老將軍用過的,眼下比那蘭田重一百倍,老爺我要這輩子都沒個兒子,我要了那蘭田有個屁用!”
“是,是。”錢有多賠笑點(diǎn)頭,“還是老爺您聰明,小的愚鈍、愚鈍?!?p> 轉(zhuǎn)而又眼盯著龐得海放進(jìn)懷里的藥方,道:“那這藥方真有那么神奇?”
“回去煎了先找個人試試。”龐得海哼著鼻子白了他一眼,抖了抖肩,縮著粗大的脖子道:“真特么冷,回去睡覺,真想蓮蓮那細(xì)細(xì)的腰肢、柔柔的小手?!?p> 龐得海說著就往一側(cè)偏房走,心中卻是誹腹道:前面大雪堵道,難民北遷,年前量他們?nèi)绾我糙s不到京城,自己根本就沒必要再去跟他們的馬車過不去。
想至此,龐得海呸了一聲,自特么遇見那個黑衣人后,自己每次遇到李家人都特么的又是賠夫人又是折兵的,想著那二斤小米,龐得海就一陣肉疼。
而這邊得了自由的王小福卻是死擰著要跟同李孝竹,李孝竹勸慰了半天自己一行人是去京都,實(shí)在是不方便帶上他,王小福才在給李孝竹磕了三個頭后轉(zhuǎn)身離去。
回客棧路上,紅菊不解的問向劉良安,“劉叔給龐得海的當(dāng)真是那禁藥?”
劉良安咧嘴笑道:“老奴怎能真敢給他禁藥,再說老奴也沒有啊,那就是一個普通的保養(yǎng)藥方,吃多了只能讓身體好些?!?p> 紅菊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有一絲疑惑終是沒問,那個所謂控制禁藥的蕭將軍,與她前日里在吳涼山上碰到的黑心將軍,應(yīng)是一人吧?
李孝竹看著馬車?yán)锓胖哪谴∶祝勐缎老?,對紅菊道:“今日又有勞姨娘了,若不是姨娘尋得馬車,想是路程又要耽擱了。”
“竹哥兒客氣了,這都姨娘應(yīng)當(dāng)做的?!奔t菊擺手,而后又皺眉問道:“竹哥兒出來言哥兒可是睡下了?他身體可有好些?”
李孝竹應(yīng)道:“言弟吃了藥已經(jīng)好多了,想是等到天亮就可以出發(fā)了?!?p> “那倒好?!奔t菊點(diǎn)頭,頓了一下后抬眼問道:“姨娘有一件事一直不解,不知竹哥兒可與姨娘解惑?”
李孝竹道:“不知姨娘所疑何事?孝竹若知定當(dāng)全部告知?!?p> 見他坦然,紅菊便是問道:“關(guān)于蘭田之事,為何這龐得海總是揪著蘭田不放呢?據(jù)姨娘查看,這蘭田也不過一塊荒廢之地罷了。”
“這……”李孝竹頓時遲疑,避開紅菊的清亮眼眸,頓了頓方道:“孝竹不知,許是因著蘭河方圓百畝皆為龐家田地,獨(dú)有蘭田不是,所以龐老爺才想著把蘭田也規(guī)劃要去吧。
這理由要真依著龐得海那德行也說得過去,可看著李孝竹那不敢直視她的模樣,紅菊就知他沒道實(shí)話,看來對自己還是戒備。
紅菊張了張嘴還想繼續(xù)問下去,卻是聽到劉良安突然對得發(fā)罵道:“讓你看個馬車都看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回頭再犯了錯,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直彎著腰的得發(fā)小聲賠罪道:“小的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劉管事您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吧?!?p> “饒你?犯這么大的錯還能饒你?你當(dāng)李家的奴才就是這么好做的?!”劉良安說著抬起手上的馬鞭就要打在得發(fā)身上去。
李孝竹見狀看了紅菊一眼,突然阻止道:“阿翁且饒他這一回吧?!?p> “是,竹哥兒?!眲⒘及猜勓苑畔铝笋R鞭,對因害怕躲在一邊的得發(fā)冷哼道:“還不趕緊謝謝少爺!”
得發(fā)忙是惶恐的跪在了地上給李孝竹磕頭,道:“小的謝謝竹少爺,謝謝竹少爺?!?p> 這時紅菊卻見劉良安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頓時不解起來,劉良安是什么意思?不讓她問關(guān)于蘭田之事?蘭田到底有什么秘密?還有劉良安與她身體本尊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看了眼冷淡的李孝竹,又看了看與之前對李孝竹態(tài)度明顯不同多了更多惶恐的得發(fā),紅菊皺眉撂了撂眼。
幾人回到客棧,劉張氏三人依舊酣睡未醒,紅菊與李孝竹便又各自回房歇息了一番,至于劉良安則是再也不相信得發(fā),親自坐在客棧門前看起了馬車。
待天亮用過早餐后,一行幾人便又坐上馬車開始了回京都宗家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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