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們這是要出遠門嗎?”剛出青玄門,蕭玉山便忍不住心中好奇。
“不算遠,乘靈馬最多兩個時辰便到?!笔掋逋艘谎圻@張稚嫩,卻又滿是疑惑的清秀面龐,說道。
“哦,我以為要出遠門?!鄙倌暌皇址霭?,一手撫摸著自己騎行的靈馬,在馬身上輕輕一拍,那匹白色的靈馬猶如被鞭子抽了一般,揚起蹄子,猛然提速,向前方急行而去,與鐘山雨并駕齊驅(qū)。
“哇,這速度不亞于八十邁?!笔捰裆桨底泽@嘆。
“唉......”蕭沐望著并駕齊驅(qū)的二人,心中竟莫名的涌起一絲惋惜!一揚鞭,胯下的青鬃靈馬揚起了鐵蹄,急速從二人身側(cè)掠過,看了二人一眼,竟是如此般配,但又急忙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你們跟緊我,我們?nèi)ヒ惶松n梧郡,你上官世伯家?!?p> “嗯?什么上官世伯?”蕭玉山心中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身側(cè)少女聞言,轉(zhuǎn)頭望向蕭玉山,見他竟跟沒事人似的,少女眉頭微微蹙了一下,胯下棗紅靈馬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竟不自覺地減慢了速度。
很快,棗紅靈馬又追了上來,直接掠過蕭玉山,緊跟在蕭沐身后,一行三騎,向蒼梧郡疾行而去。
蒼梧郡,上官府,古色古香的客廳中。
上官家家主上官行一身淺藍色錦服,四平八穩(wěn)地坐在主座上,上官行已年過六旬,是一個頭發(fā)胡須皆有些花白的干練老頭。
左側(cè)坐著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青年,身形挺拔,相貌俊朗,眉宇間隱隱透出一絲陰狠,青年一襲華袍,左胸處繡著紫色元嬰,腰間掛有一墜陰陽魚吊飾。
“這青年竟是斷勢境五級元嬰玄道宗師,還真是夠妖孽的?!笔捰裆叫闹邪底泽@嘆。
左側(cè)下首,坐著一個年約四旬的中年男人,身著灰色錦服,臉上一對粗眉,略帶幾分豪氣。
此人正是蕭沐的結(jié)拜兄弟,上官一諾。
上官一諾身側(cè),坐著一個靚麗少女,此女年齡與蕭玉山相仿,儀容韶秀,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清絕脫俗之感,幾乎與蕭玉山身側(cè)的鐘山雨不相上下。
少女耳垂上吊著一對碧色玉墜,如玉的肌膚透著一抹緋紅,月眉星眼間竟透出絲絲寒氣,表情極不自然。
另外,在少女那略有規(guī)模的小胸脯上,繪著兩道金月牙。
“兩道玄罡!小小年紀(jì),修為便達到兩道玄罡,還真是天才!”
蕭玉山心中感嘆,隨即便將目光移開,好歹自己也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不要讓人誤以為是盯著人家胸脯看的大流氓。
蕭玉山如蜻蜓點水一般的眼神,讓少女略感詫異,少女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的美貌與氣質(zhì)。
但卻并未引起蕭玉山的過度注意,這或多或少讓少女略有失落:“看來今日之事,恐怕收不到理想效果了?!?p> 蕭沐十分識趣,并未因為自己是門主,便坐到上官行右側(cè),而是選擇與自己義兄上官一諾對齊,落座在右側(cè)下首,鐘山雨緊挨蕭沐,與少女對齊,如此一來,蕭玉山就只得坐在鐘山雨外側(cè)。
“上官老爺子,今天受世兄之邀是其一,其二是我早就想帶山兒前來拜會了。奈何這兩年,山兒情況不好,就不得不一拖再拖,今日方才來到貴府,萬望海涵?!笔掋鍖ι鲜滓还笆值?。
“哎,蕭門主,這些客套話就不要說了,一諾邀請你是我的意思,有些事情啊,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恐會誤了小輩。”上官行看了左側(cè)下首女孩一眼,說道。
那少女面容冰冷,頗為不爽地別過頭去。
“老爺子說得極是,這兩年家中遭受巨變,想想孩子還小,所以就......是我考慮欠周。”蕭沐急忙賠禮道。
上官行看了一眼身側(cè)青年,道:“蕭門主,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
“父親,您......您別說了?!鄙瞎僖恢Z從椅子上站立起來,急得嗓子發(fā)干,干裂的嘴唇吃力地張合著,終于擠出了幾個字。
當(dāng)年,年方二十的蕭沐外出歷練,在蒼梧大森林中遇到正遭遇鳴蛇攻擊的上官一諾,鳴蛇是一種二階蠻獸,身長五丈,背生四翼,收翼似吞天之巨蟒,展翼如飛天之蛟龍,尖牙如短匕,吐信如箭矢,翼展如鋼刀,擺尾如鐘杵,記仇如黃皮。
生死存亡之際,蕭沐及時出現(xiàn),二人合力斬殺鳴蛇,上官一諾從鳴蛇口中撿回一條命。
從此二人結(jié)為患難兄弟,上官一諾比蕭沐年長半歲,故而為兄,結(jié)拜之時,二人允諾,將來子女出世,若性別不同,結(jié)為連理,性別相同,結(jié)為金蘭。
幾年后,蕭玉山和上官月出世,兄弟二人將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終身大事定了下來。
再后來,隨著各自肩上所擔(dān)責(zé)任不同,來往便少了,但二人關(guān)系一直如初。
蕭玉山十二歲突破九尺玄氣,達到分玄境,成為玄罡武者,兩家人在書信中皆是歡心不已。
誰知在蕭玉山十三歲時,與其母外出,在國都坤寧城遭遇大難,其母為保全蕭玉山性命而自甘殞命,重傷歸來的蕭玉山,不僅境界跌落,失魂落魄,狀若呆傻,如同白癡。
聽出這爺倆話里有話,不明就里的蕭沐,向前方的世兄上官一諾投去一個詢問眼神,上官一諾被蕭沐這一眼看得心中發(fā)慌,慚愧難當(dāng),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這位是兩儀宗宗主巫馬蘭的侄子,五級元嬰玄道宗師巫馬伋小友,此次陪小女回來的,乃是受巫馬蘭宗主之托,我也是今日才知他們此行目的。對于這事兒,我一直極力反對,既然賢弟已經(jīng)來了,那就請巫馬伋小友來給賢弟談?wù)劙??!鄙瞎僖恢Z吞吞吐吐地給蕭沐介紹了來人身份,嘆了一口氣,手足無措地坐了下去。
“兩儀宗?他們竟然是兩儀宗的人?”鐘山雨用手拉了一下蕭玉山的衣袖,小聲地道。
“什么兩儀宗?我好像沒什么印象,能給我講一下嗎?”蕭玉山小聲地問道。
“這么給你說吧,如果說青玄門是月氏郡的三大宗門巨擘,那么兩儀宗便是整個大燕帝國的上三宗巨擘。我懷疑,他們這一次回來,多半與你有關(guān)。”鐘山雨聲若蚊蠅地給蕭玉山講解道,蕭玉山紫府頗為強大,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沒等蕭玉山詢問究竟是什么事,便聽到巫馬伋平靜地說道:“我此次前來,是受小姑所托,陪月兒回來的?!?p> “月兒?上官月嗎?請問我的好侄女在哪呢?不會就是世兄身旁這位吧?”蕭沐十分興奮地詢問著,同時看向?qū)γ娴纳倥?p> “蕭叔叔,您好!小女便是上官月?!鄙倥樕⑽⒁患t,十分客氣地說道。
“我的好侄女,幾年不見,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世兄啊,看來我們都老了,哈哈哈?!笔掋鍧M眼竟是欣賞之色,夸贊著上官月,同時又將目光望向上官一諾。
“是啊,賢弟,都長大了,我們老了,不中用了,說的話已經(jīng)沒人聽了?!鄙瞎僖恢Z有些尷尬地說道。
“哈哈,世兄啊,這個世界終究是他們這些小輩的,不過,現(xiàn)在還在是我們的,你說是吧!”蕭沐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
“對對對,是這個理。”上官一諾附和著,但卻難掩心中不安。
“哦,對了,剛才我好像聽你們說,巫馬伋小友是受巫馬蘭宗主之命,陪月兒回來,這是怎么回事?。俊笔掋灏l(fā)現(xiàn)自己一激動,冷落了巫馬伋,隨即轉(zhuǎn)移話題說道。
“三年前,上官月所展現(xiàn)出來的天資,遠超我等,被我兩儀宗宗主看上,如今,已被小姑收為嫡傳弟子?!蔽遵R伋望著上官月,眼中露出復(fù)雜之色。
“月兒真是天資卓著,當(dāng)年我就聽說,你被巫馬蘭大人收為弟子,還以為是流言,沒當(dāng)真,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蕭沐望著上官月,笑著贊嘆道。
“蕭叔叔客氣了,月兒只是運氣好而已......”面對如此熱情的蕭沐,上官月微微一笑,顯然無力招架,隨即便將目光轉(zhuǎn)向巫馬伋。
“蕭門主,在下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所求之事,便是與月兒有關(guān),而且,這事兒是宗主大人親自交代,我也只得遵從......”巫馬伋面露干笑,向蕭沐傳達一個意思,這事與我無關(guān),我只是按宗主意思辦事。
蕭沐臉色微變,收斂笑容,左右望了望,心道:“這兩儀宗宗主巫馬蘭可是大燕帝國的重量級人物,我這一個小小的門主,在她面前堪比螻蟻不如,以她的實力和地位,又有什么事是能求到我蕭沐?”
可是巫馬伋卻說,這事與上官月有關(guān),還要求他,難道是......?
蕭沐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末席的蕭玉山,想到了一種可能,心中一寒,雙手竟不自然地顫抖起來,所幸手在衣袍之中,倒也無人看見,深吸一口氣,道:“巫馬公子,你直說吧!”
蕭沐心中有所判斷,怒火毫不壓制的上涌,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帶有情緒。
“咳......蕭門主,你也是知道的,每個宗門都有自己的規(guī)矩,正所謂,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奈何我宗門風(fēng)嚴(yán)厲,而且姑姑對月兒期望甚高,已將她當(dāng)做下一任宗主在培養(yǎng),這一點,就連我都望塵莫及,基于功法及未來展望,在修為未達到一定境界前,不能與男子有任何瓜葛,考慮到怕會誤了你家公子,所以......”
巫馬伋看了一眼蕭沐,繼續(xù)道:“所以我家宗主想請蕭門主能夠成全,解除這門婚約吧?!?p> “噼啪!”蕭沐將拳頭握得關(guān)節(jié)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從椅子上猛然站起,頓時金光覆蓋全身,頭部竟幻化出一個金色龍頭,兩條手臂宛如鑲嵌著黃金外殼一般,給人帶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這便是青玄門頂級功法武技:戰(zhàn)龍霸罡拳!等級:玄階頂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