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游商城市的商會老板以外,大陸上再沒有一個商人敢在沐軒面前玩花樣,黑胡子小廝在沐軒的質(zhì)問面前,自然也是心驚膽戰(zhàn),只得將這個幼女的來歷仔細道來。
原來每年新年將至的時候,沙漠之都的游商們,都要進獻一批幼童去送給草原女神,祈求大陸黑市長盛不衰,行經(jīng)沙漠的每一個商隊都能平安抵達,這樣的傳統(tǒng)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數(shù)十年,草原女神在沙漠都市的威信,已經(jīng)根深蒂固,沒有人懷疑,也沒有人違抗。
藍薇他們面前的這個小女孩,就是今年準備要送往沙漠之中的,準確來說是兩天之前就已經(jīng)送走,可是其他的幼童都已經(jīng)去了沙漠迷宮,而她卻又被送了回來。
負責祭祀草原女神的人,和這黑胡子小廝,顯然是在這件事上沒有溝通好,所以帶沐軒他們過來之前,那小廝根本就不知道小女孩還在這里,結(jié)果才出了這么一幕。
“你說進獻一批幼童給草原女神,那是……怎么進獻?”藍薇直覺得心突突地狂跳,想起的是以前在無憂島的時候,天香夫人說給她聽的那些河伯娶親之類恐怖的故事。
看了一眼沐軒的臉色,那黑胡子小廝不敢隱瞞,有些賠笑地解釋道:“你們應該知道沙漠中有一片綠洲吧,我們一般是把孩子們放在綠洲的入口,之后草原女神就會揚起黃沙,將這些孩子吞噬進去,至于這個小丫頭可能是太吵鬧了,他們怕驚擾了女神,就沒有送過去吧?”
剛剛才被沐軒哄得平靜下來的小女孩,一聽那小廝說黃沙吃人的話,立刻又嚇得哇哇大哭起來,沐軒把她抱在身上搖來搖去,藍薇也不停地出言安慰她,才慢慢止住了她的哭泣。
“這孩子既然不是奴隸,那么,我?guī)ё咚梢詥??”沐軒雖然是用詢問和商量的語氣,但是醉意朦朧的雙眼中,已經(jīng)是一副顯見的威脅意味。
“三百金,沐家主帶走她,不然我們也回不得本啊,”黑胡子小廝很是通透沐軒的意思,只能苦著臉道,“雖然這小女孩不是奴隸,但總歸是我們從靖國千里迢迢……”
沐軒把小女孩交到藍薇手上讓她抱著,從衣袋里拿出三張金票,阻斷了那小廝準備對他倒出的一大堆苦水。
藍薇抱著那水靈靈眼睛的幼女已經(jīng)走了出去,沐軒對那個黑胡子小廝點了點頭,也跟著藍薇往外面走。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藍薇穩(wěn)穩(wěn)地將小女孩抱在懷中,近距離地看著她光滑細嫩的皮膚,更覺得她惹人憐愛。
“我都不記得了,好像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小女孩一臉天真的看著藍薇,稚嫩的聲音輕輕說道,“對了,我家里養(yǎng)著一只青貂很漂亮,不如姐姐就叫我貂兒好了?”
“貂兒?”這叫什么名字?藍薇直想童言無忌,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沐軒,輕輕嘆了一口氣。
靖國的絲綢、布料、毛皮大陸聞名,很多有名的織女都在靖國,養(yǎng)貂的人家也比比皆是,靖國的著名河口城市,名字就叫貂都,足見貂在靖國有多尋常了。
雖然不知道小女孩說的青貂是種什么貂,但要依據(jù)這個找到她的故處,恐怕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太陽升起的時候,晨集也差不多要結(jié)束了,黑胡子小廝有些喪氣地把沐軒和藍薇他們送出了晨集,雖然這三百金賺的很容易,但畢竟算不得什么大生意,他實在搞不懂,沐軒放著那么多的美人都不要,偏偏帶走一個哭哭啼啼吵吵鬧鬧的小鬼是什么意思。
藍薇和沐軒帶著一個美麗的幼女,不得已地接受了無數(shù)注目禮,甚至有對沐軒了解不多的人,嬉笑著一口一個“你女兒長的真漂亮”地贊嘆,相對貂兒的天真無邪,兩人卻很是無語,一路無話地穿過鬧市,在正路上疾步而去。
事已至此,只能先就這樣安置了,還好藍薇他們還不至于養(yǎng)不起一個小女孩,等沐軒去靖國商談絲綢生意,再帶她回去找尋家人也不遲,只可惜這孩子實在太小了,否則不會連自己的名字、家住在哪里都記不清楚。
“漂亮哥哥,那邊有人在打架,我們不要過去好不好?”快要走到府宅門口的的時候,從藍薇懷里轉(zhuǎn)移陣地,在沐軒肩上趴著的貂兒,忽然閃著亮晶晶的眼睛,對沐軒說道。
打架?沐軒和藍薇都朝著前面看了過去,除了一片干凈的沙漠街道,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哪里有誰在打架?
難道這小女孩看到的是鬼不成?藍薇忍不住身子不自主地抖了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一下。
沐軒停下了腳步,伸手將貂兒抱著輕輕放在地上,疑惑而好奇地看著她,藍薇也慢慢地蹲了下來,直盯貂兒的那雙純真無垢的眼睛,小心地問道:“貂兒,誰在打架?我們?yōu)槭裁炊紱]看到?”
“咦?”貂兒朝藍薇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因為我感覺到……有好多好香的花瓣,每一片上都凝著很厲害很厲害的斗氣,還有一根細細長長的劍上有更厲害的斗氣,一定是有兩個人在打架,才會這樣的吧?”
花瓣?長劍?斗氣?!……
沐軒直接就愣住了,藍薇也呆呆地僵在了原地,只有貂兒站在他們面前,閃著水靈的眼睛很無辜地看著他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