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他的瞬間,寧司辰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他事前也沒想到,舒輕月會從后面抱住他,不過他沒停住,一路快馬加鞭。
一路上,舒輕月都沒有松開抱住寧司辰腰際的雙手,不是她不想松開,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只因他騎馬的速度太快,她要是松開,立即就會被甩到馬下。
她前身緊貼著他的后背,通過身體的觸感,舒輕月覺察到從他那傳來的些許不自然,是過了一段時間,寧司辰才漸漸適應(yīng)了她的存在。
她環(huán)抱住他的雙手,不是很有力,柔柔弱弱的,好像隨時都會被甩開。
“抱緊了?!倍吅魢[而過的風(fēng)聲里,傳來寧司辰的聲音。
寧司辰的背并不寬厚,卻來得很踏實?;囊吧系牡缆奉嶔さ脜柡?,舒輕月不得不貼他貼得更緊,后來,連臉也貼在了他背上,她用盡全力,緊緊的抱著他。
不得不說,這一路,舒輕月在馬背上著實被顛得七葷八素。兩人因抱在一起生出的那點尷尬,也隨著路上的撞撞跌跌,而完全顧不上了。
借助馬力,傍晚的時候,他們終于追上了大軍。
“吁!”她先是重重撞上寧司辰的后背,又過了一會,才感覺馬停住了。
舒輕月重重的舒了口氣,松開了早就沒了力氣的兩手。
寧司辰下了馬,舒輕月還訥訥的坐在馬背上,他伸手扶住她,她才從馬上下來。
“寧將軍,如果有下次,我還是自己騎吧。”舒輕月回了神,對寧司辰說道。她心想,這樣的事也不會再有下次了。
還好舒輕月上馬前,系好了軍帽的繩帶,不然帽子都不知道拋到哪去了,此時的她,軍帽斜歪著,幾縷發(fā)絲凌亂的散在額前,疲憊不堪。
寧司辰伸出手,本是要扶正舒輕月的軍帽,見到岳容飛正往這邊過來,他的動作又止住了。他和她,似乎太過親近了。
岳容飛先是看向舒輕月,見她無礙,他才安下心來。
“寧將軍,一路辛苦了?!比缓?,岳容飛才面向?qū)幩境剑f道。
“這是本將軍職責(zé)之內(nèi)的事?!睂幩境降拿嫒?,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回到以前的冷酷,不過他看岳容飛的眼神,冷漠中又帶有些許復(fù)雜,或許,是和寧司辰知道了岳容飛是阮凌天的兒子的事有關(guān)。
“那我就把她帶回去了?!痹廊蒿w指的是寧司辰身邊的舒輕月。
“岳將軍請便。”寧司辰說道。
“趕了一天的路,一定累了吧,回軍帳好好歇息一下?!痹廊蒿w對舒輕月說道。
岳容飛對舒輕月的關(guān)心,寧司辰看在眼里,他看得出,岳容飛還不是一般,是極其在意舒輕月。
舒輕月走向岳容飛前,有意的看了寧司辰一眼,不過,在他的眼里,她只看到銳利和森寒。
最終,舒輕月跟著岳容飛走了。
遠(yuǎn)遠(yuǎn)地,舒輕月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見,寧司辰也轉(zhuǎn)身離開了那里。
他和她,只是兩個陌路人。
天色由灰轉(zhuǎn)黑,再是全黑,這一天,走到了盡頭。
第二天,大軍正常行進(jìn),離單陽城也越來越近了。
不知為何,明明是一路順利,這一天,舒輕月卻有些心神不寧。
傍晚,安營扎寨,食過晚飯后。
寧司辰的軍帳內(nèi)。
“來人。”寧司辰在軍帳內(nèi)喊道。
“將軍,什么事?”一個士兵進(jìn)來。
“葉將軍去哪里了,一個晚上沒看到他?!睂幩境絾柕馈?p> “屬下也不知道?!笔勘卮稹?p> 沒過多久,岳容飛派了人過來,請寧司辰過去。岳容飛找他?會是什么事?是和戰(zhàn)事有關(guān)還是其他?
寧司辰懷疑著,還是跟來人去了,不過沒有去岳容飛的軍帳,而是軍隊存放糧草的倉庫。倉庫外重兵守衛(wèi),糧倉內(nèi),除了岳容飛和舒輕月,還有被士兵扣押住的葉向全。
寧司辰進(jìn)到倉庫,有意無意的看了下岳容飛身邊站著的舒輕月,岳容飛還真是不論何時何地都帶著她。
舒輕月也看著寧司辰,不過表情很嚴(yán)肅。
寧司辰僅僅和舒輕月對視了一眼,便把視線收了回來,然后才看向葉向全。
“不知岳將軍這是做什么?”寧司辰指的是葉向全被抓一事。
“做什么?寧將軍得問問你的部下了。”岳容飛面容少有的嚴(yán)厲,他命令一旁的士兵?!翱高^來?!?p> 隨后,兩個士兵一人一袋,扛了兩袋鹽丟到寧司辰面前。其中一個士兵手里還拿著一根約三寸長的銀針,士兵將銀針扎進(jìn)麻袋里,等抽`出來時,銀針沒入食鹽的部分全部變成了黑色。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真真切切,不用岳容飛說明,寧司辰一眼就明白,食鹽被人下毒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寧司辰問道。
軍中的糧草一直由岳容飛負(fù)責(zé)看管,岳容飛也是久經(jīng)沙場之人,知道糧草在戰(zhàn)爭中的重要性,肯定會嚴(yán)加保護(hù),這點上寧司辰不擔(dān)心。所以,出發(fā)這么久,寧司辰也沒有過問過糧草的事。
寧司辰再看向被抓起來的葉向全,此事和葉向全有關(guān)?
“晚飯后,葉副將軍說奉寧將軍的命令,來檢查糧草。于是,本將軍下面的人便帶他來了倉庫。之后,就發(fā)現(xiàn)食鹽被人下了毒。”岳容飛與其說是陳述,更像是質(zhì)問。
“聽岳將軍的口氣,岳將軍懷疑是葉將軍下的毒。”寧司辰沉穩(wěn)不迫,他直視著岳容飛,眼神異常的鋒利。
“不是懷疑,是肯定?!痹廊蒿w說道。
好在岳容飛對寧司辰有所提防,葉向全走后,他命人檢查了糧倉里的所有食物,才發(fā)現(xiàn)食鹽被人動了手腳。下的可是劇毒,要是誤食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這下毒之人,可見其心之歹毒。
“寧將軍,末將沒有下毒,他們這是陷害?!比~向全想掙脫押著他的人,沒掙脫開,大聲喊著為自己辯解?!氨车乩?,楚慧國的士兵都不滿將軍的率領(lǐng),我看他們是借此栽贓,誣陷于末將,再將將軍取而代之?!?p> “你的命,不值這兩袋鹽?!痹廊蒿w憤怒的眼里,已泛起了殺意。
“岳將軍口口聲聲說是葉將軍下的毒,可有證據(jù)。”寧司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