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陽公主，我再說一遍，你剛從宮里回來，一定累了，先回金陽閣休息?！睂幩境揭蛔忠痪涞恼f道。
寧司辰冷冷的神態(tài)，不怒自威，剛才還嬌橫的霍云陽，也不敢再造次了?；粼脐柺窍矚g寧司辰，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但沒人知道，霍云陽也有些害怕寧司辰，尤其是一臉冷容的時，就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哼?！被粼脐柪浜咭幌?，又跺了下腳，但還是離開了。
“你們也都下去吧。”寧司辰讓其他家仆也都退了下去。
東園里，只還剩下寧司辰和舒輕月。
“云陽公主只是口直心快，她剛才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睂幩境綄κ孑p月說道。他倒不是怕霍云陽的話，引來她對他的敵意，即使沒有霍云陽，他和她的關(guān)系也像懸崖邊上干枯的樹枝，隨時都有可能斷裂。寧司辰只是不想霍云陽剛才的話，再次刺傷到她。
舒輕月看著霍云陽走遠(yuǎn)。
“寧將軍，可否問你一件事。”舒輕月的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
“請說?！睂幩境秸f道，心里卻是在猜想，舒輕月會問他什么。是關(guān)于霍云陽，還是其他？
舒輕月也在猶豫著，想來，她要問的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問出口。
寧司辰也不著急，等著舒輕月開口。
“一年前的那一戰(zhàn)，寧將軍可有恨過我爹和楚慧國？”舒輕月借由霍云陽的出現(xiàn)，順著問下去。很久以前，她一直想問他這個問題，但又不知道如何問出口?！耙皇俏腋赣H領(lǐng)兵攻城，平舜國不會滅亡，寧將軍也不會做了楚慧國的降將，不會背負(fù)貪生怕死，賣主求榮的罵名，更加不用飽受別人的冷眼。是楚慧國，毀了寧將軍原來的一切，寧司辰可有恨過？”
果然，她問了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寧司辰眸光變化，沒有立刻回答舒輕月的問題。
“寧將軍要是覺得不好回答，就當(dāng)我沒問過?！笔孑p月說道。
“不是不能回答，只是，我說了你也未必會信。”寧司辰說道。
然而，寧司辰還是回答了她。
“勝敗乃兵家常事，沒有什么可恨或是該恨的。更何況，當(dāng)初輸給你父親和舒家軍，也不冤枉?！睂幩境秸f道。
他是不恨，只是，當(dāng)有一天，舒輕月知道她父親乃他姐姐所算計，她應(yīng)該會恨他的。
舒輕月垂下臉龐，然后又看向別處，正如寧司辰所說，就算他回答了她，她又能真信嗎？
天，不知不覺中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