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我從過去到現(xiàn)在都把這句話當做信條?!?p> 開學一個月,磕磕絆絆總算是還適應了這種生活。老班雖然表面看起來嚴厲,但是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古板。別的班級大多數(shù)是在月考后進行改選的,想以成績?yōu)榛鶞?。那天開班會,她強調了這個問題,“誰規(guī)定學習好管理能力就強?我不這樣認為,能收服人心是本事,與成績無關。”
最后,我們先自薦然后投票表決,舒悅的人緣最好,也展現(xiàn)了充分的才藝,幾乎全票通過。老師又張羅了幾個自薦的職務,我選擇了衛(wèi)生委員,而陽哥卻始終不動聲色。
下課,他開玩笑似的問我“怎么,還有閑心和精力么?”
“我?衛(wèi)生委員,無非就是掛個名號而已了。混個職務當當,不是還好么?”
“還以為當了這么多年的班級主心骨,你已經膩了。要混好歹混個班長吧。”他從我桌子上的水果盒里挑了兩瓣橘子,酸的讓他五官全部緊急集合。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這性格。再說了,你以為班長是那么好當?shù)拿??看見同學犯錯誤,你管是不管?要是關系好的那就更別談了。在我看來,最討人喜歡的角色,是生活委員。天天干活,特別容易讓大家看到他們工作的身影。同學眼中,班長也不一定比生活委員更加勤奮踏實?!?p> 他眉毛微挑。
“別問我為什么不去選,這職務累死了。”拿起他扒了一半的橘子,嘗了一口?!斑€好吧,這根本不酸,你少在這裝蒜!”
他繼續(xù)好整以暇地扒著我盒子里的橘子,好像根本沒聽見我說話。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陽哥坐在了我同桌的座位上,一本正經。
“壞消息?!?p> “我勸你還是先聽好的?!?p> 抬眼白了他一眼,要是這樣干脆你就直接說好吧!
他眼睛里有些許的笑意,輕咳了兩聲,明顯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
“李彤和陸川在一起了?!?p> “真的假的?”我語氣讓人感覺有些不屑。對!就是要營造這種效果。但是卻怎么也阻止不了心砰砰地跳動。
“千真萬確。昨天晚上我路過‘夢里花’的時候,看見他倆正在門口膩膩歪歪的,然后手拉手進去了?!彼苷J真的講述,想要吞滅我那不屑的態(tài)度。
“陽哥?”
“恩。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很激動,是不是覺得自己有機會了!我就跟你說……”
“不是,你誤會了。”
“切,別遮遮掩掩的,就知道你在乎……”
“我想,我應該跟芙妹報告一下,你怎么還會出現(xiàn)在那種地方?”
他笑容一瞬間有些僵硬,“?。渴裁??”
“夢里花啊,去找哪個好妹妹了?”
夢里花是一家開在市中心的酒吧,年輕又時尚。老媽說好多從里面出來的人,喝得寧酊大醉,出門撞到人了還指著鼻子給人家一通罵。在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是是非非本來就多,還有很多黑暗暴力的色彩。
我們晴空萬里的世界,與這種地方相隔絕。所以我們都知道去了這種地方的后文是什么。大多是走向墮落,走向萬劫不復。
陽哥有些急了,“你,你,我告訴你你可不許瞎說,什么我就去那里啊,我就是路過。你懂不懂!”
我看他緊張得口吃的行為樂到抽筋,他一副吃癟的表情。
“顧翎楠,你笑什么笑!跟你說我跟唐心唯最近好不容易過幾天安靜日子,你要是敢……”
我雙手舉過肩膀,“好吧好吧萬歲爺,小女子不揭你老底啦!您還是擺駕回宮吧!”
他一臉陰險狡詐,“哼,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哈,還敢開我玩笑。我還欠你個壞消息呢,必須跟你交代完才能走。”
“說說說,快點兒!”
“咳咳,我說了啊,我可真說了啊!湘北有新女朋友了。據說是他同桌,據說,特別好看?!标柛缯f一句話就越靠近,越來越大聲,并且一臉賤笑。
“哇塞!這仁兄艷福不淺!長什么樣?。坑袥]有照片!什么時候領出來大家慶祝一下!”幾乎沒有一秒鐘的間隔,我眼睛睜得很大向他發(fā)問。我曾經想過這一天總會到來,但卻沒想到會到的這么快!他是因為和李彤分手所以才又立刻找了一個來慰藉一下自己的心靈?還是如同別人一樣,一見鐘情?馮老師不是說過嗎,一見鐘情的感情往往不會長久。
我必須眼睛睜得很大,這樣才不會有眼淚會猝不及防地流下來,我必須聲音壓得很低,不停地說話,這樣才不會感到因為心里極度壓抑而產生的酸澀感。
“我說顧翎楠,你能不能有些正常女生應該有的感受!”陽哥啪嗒拍了下桌子,前面交代工作的舒悅也往這邊瞄了瞄。
“正常女生?應該是什么感受?”我很不開心陽哥把我劃為了人類的另一個物種。
“不說掉幾滴眼淚,好歹你應該也得表現(xiàn)得很難過吧,你不是很喜歡湘北嗎?搞得怎么比你找了男朋友還高興似的?!彼樕暇蛯懥怂膫€字:不可思議。
“陽哥你想太多啦,他沒那么好,不值得我執(zhí)著這么長時間?!蔽覕[了擺手,做出很夸張的表情。
李翔陽撇了撇嘴,狐疑地看著我,好像是在確認這句話的真實性。半天,我還是一樣的云淡風輕,他搖了搖頭,就出門了。
陽哥一走,壓在我心里的大石頭忽然壓得更死,下沉再下沉。好像整個世界都一同墜落。只好不停地呼吸,去強行緩解這種感覺。
陽哥,其實你錯了,我就是個普通再普通不過的女生。只不過大腦的組成成分比別人多了一些H2O,使得我不得不堅強。
已經不像是剛畢業(yè)那陣,聽到秦湘北的名字就會不自覺地想要去聽。我現(xiàn)在學會了掩飾,因為對于新的環(huán)境,我不得不重新開始。
“各班衛(wèi)生委員!出來開會!”走廊外面有人喊。
“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