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時過后玄瀅月在書庫里找到仁心的時候經意外的發(fā)現(xiàn)一直都神采奕奕的他竟然在不時的打著瞌睡,于是湊過去笑道:“看來下人們說的是真的啊?!?p> “什么?”仁心微瞇著眼問,玄瀅月這種狡黠的眼神他再熟悉不過了,每當她露出這樣的眼神時就代表她那顆過于靈活的小腦瓜里不知又在打什么壞主意了。
“下人們說你和我爹爹昨夜在后花園里賞月,直到午夜才散呢。”玄瀅月扯了扯仁心的袖子好奇的問,“爹爹和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一開始是談談音律,后來嘛……”仁心頓了頓,“后來就說起你來了?!闭f完他嘴角一勾,輕輕在玄瀅月的鼻子上點了一下。
“我?”玄瀅月不解,忙問道,“你們都說我什么啦?”
仁心本想說其實也沒談到什么,但看到玄瀅月緊張又期待的目光時,他心中莫名的起了點惡作劇的念頭,裝模作樣的沉吟了一下才說:“也就是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比如你住在師傅那里時因為偷喝米酒而醉鬧藥房啦,后來開始學武后因為打破了七絕前輩心愛的瓷壺而被罰面壁三天啦,還有隨便拿谷中的動物試藥使得受驚的馬毀了花園啦……”
“住口!住口!”還沒等仁心說完玄瀅月就面紅耳赤的站了起來,伸出手制止他繼續(xù)說下去,“仁心!你怎么能和我爹爹他說這樣的事呢???這……這都是……”她的嬌顏羞得通紅,埋怨得看著仁心。
“哈哈哈哈~~”仁心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的笑容明媚如和煦的春日,同平常那種內斂的神情大不相同。
玄瀅月看他忽然笑成這個樣子不禁愣住了,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戲弄了,馬上佯怒道:“你騙我,你才沒和爹爹說我的那些糗事呢!”
“是啊,是啊,我是沒說,如果我真的說了,那你龍澤郡主的面子要往哪里擺呢?”仁心嘻笑這著說。
“你……!”玄瀅月見仁心笑容滿面的樣子,心中的氣憤也就消了大半,她接著說,“不和你玩了,我今天是有事來找你的。”
說完她將書庫里的門窗全都小心的關上了,鄭重的從袖子中取出一個布包。
仁心見她表情凝重便也收斂了心神,看向布包里的東西。隨著層層絹布被打開,一盞小巧精美的水晶燈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仁心疑惑的問,這盞水晶燈精美至極,不似凡品,但為何卻是用絹布這樣隱秘的包裹起來呢?
“仁心,你可曾聽說過煥彩琉璃盞?”玄瀅月神秘的問道。
“煥彩琉璃盞?不就是那個各大門派相互爭奪的不祥之物嗎?”仁心皺著眉說,他看了看桌上的東西又問,“難道這就是?可是怎么會在你的手上?”
玄瀅月見狀便將自己和皇上之間的約定,還有關這煥彩琉璃盞的事說了。
當聽到皇上要玄瀅月在武林中打探的時候,仁心面色微沉,卻也沒說什么,在聽了有關這煥彩琉璃盞和玄衣門的事后他也覺得這其中頗有些蹊蹺,于是說:“玄衣門和煥彩琉璃盞有什么關系,這我倒是沒有聽說過。而且你也知道我并不經常出去行走的,江湖中發(fā)生什么事我也沒有那么清楚?!?p> “那你還記得月息國嗎?”玄瀅月又問。
“不就是假冒你的那個女人的國家嗎?”仁心冷笑一聲說。
玄瀅月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據(jù)宮中的記載這煥彩琉璃盞就是在十幾年前由月息國進貢給中土的,在寶庫中放了十年之后數(shù)年前才被人盜走。我的江湖閱歷很淺,所以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p> “這……我也……”仁心一邊在腦海中思索著一邊下意識的看向那煥彩琉璃盞,因為日光燈盞的影子投射在了桌子上,雖然只是匆匆的一瞥,但那形狀卻勾起了他記憶,他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很久以前曾在忘憂谷師傅的藏書中看過類似的圖案,而且似乎的確和月什么國有所聯(lián)系,只是過了這么長的時間他也實在是有些記不清了。
“怎么了?仁心?!币娙市耐蝗幌萑氤了?,玄瀅月問道。
“我依稀記得師傅的某本書中似乎提及過這燈盞,只是年代久遠有些記不清了,這樣吧,我正好這幾天就要回去了,回去后我找找那本書?!比市恼f。
玄瀅月一聽仁心忽然說要回谷,心中立刻失落了下來,急忙問:“你要回去?為什么?多留幾天不好嗎?”
仁心搖頭笑道:“我出來已經一個多月了,你吃的藥中有幾味只在谷中有所種植,我?guī)С鰜淼乃幉挠忠呀浭褂眠^半,我當然要回去一趟了?!闭f罷他還摸了摸玄瀅月的頭發(fā)說,“你不用擔心,過兩個月我會再來的?!?p> “那我們說好了?!毙]月說著向他伸出了右手的小指。
“說好了?!比市男χ采斐鲎约河沂值男≈腹戳松先ィ@是玄瀅月從小養(yǎng)成的習慣,每當要和仁心作約定的時候她就會這么做,就像是一種儀式,而且至今為止仁心也一次都沒有失約過。
仁心第二天就離開了,玄瀅月又回到了原先的那種無聊的日子,誰知過了沒幾天玄中日忽然要她準備行裝,說是要帶她一起去探望一位老朋友。一聽到要出門她的精神立刻就來了,十分感興趣的問:“爹爹,我們要去哪里?莫非是去天王幫找尹叔叔嗎?”
“天王幫?”玄中日一愣,沒想到女兒居然還記得十年前只見過一面的尹雄天,不過他搖了搖頭說,“爹是該帶你去天王幫一趟,不過這次我們要去的地方沒那么遠。爹的一位師兄前段時間大病初愈,所以爹想去看望一下?!?p> “爹爹的師兄?”玄瀅月問,“爹爹也有師兄嗎?”
“當然了,”玄中日笑道,“爹年輕的時候曾拜江湖中人為師,爹的這位師兄名氣也很大的,瀅兒你江湖閱歷太淺,這次正好向前輩學習學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