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2023年3月24日。
小雨濛濛,天地間很灰暗,江陵的古街上,人們匆匆忙忙的回蕩著。
路澤鳴提著一袋東西,倉促的在街上跑著,天氣也不算惡劣,但淋多了也是會感冒的。
眼前出現一間道館,門前的牌匾上寫著“真武”二字,這里并不是教人習武之地,只不過是兩位中年夫婦的居所,但兩人早已過世,死前將此館交給路澤鳴。
兩人并不是路澤鳴的父母,只不過是一對心善之人,他們有自己的孩子,但他們的孩子已經十年未歸。
“我回來了。”
路澤鳴依舊是習慣的報了一聲平安,雖然知道不會有回應,但如此依舊能讓他內心得到一絲慰藉。
脫掉將要離底的鞋子,提著袋子,到了自己的臥室里。
全體木質材質很容易腐朽,但幾十年風雨依舊無恙,這得益于主人的細心照料。
拆開袋子,里面放著一袋黑狗血和幾張黃符,路澤鳴從口袋拿出一章紙,紙上畫著一個陣法與房間的布局。
路澤鳴按照上面的布局一一對應,紋陣的力量展開,以路澤鳴的臥室為中心,整座道館中有一個輕靈之氣回蕩。
路澤鳴只感覺一個氣流襲來,整個身子戰(zhàn)栗了一會,脊骨有一種被輕微電擊般的酥麻感。
路澤鳴瞬間打了個冷顫,望向被清風吹動,吱呀吱呀響著的窗戶,頓時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嚇死我了?!?p> “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呢。”
雖然路澤鳴自己的做法也是屬于迷信,但在這個科學的唯物主義社會,這些明顯格格不入,不過也算是給路澤鳴打了一針安心劑。
走到窗前,邊看到了那雨后夕陽,紅彤彤的晚霞照耀著大地,霞光所過之地萬物熠熠生輝。
已經這么晚了嗎?
路澤鳴隨手關掉窗戶,拿出一個盒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飯盒里只有寥寥無幾的菜葉,其它都是白飯。
路澤鳴大口扒飯,夾起一筷子菜往嘴里送,緊接著又使勁的扒拉著。
路澤鳴正吃得起勁,而臥室對面的房間里卻有了奇怪的律動,一股股詭異的氣息凝聚在那里。
墻上掛著兩幅遺照,正是收養(yǎng)他的李軍藍溪夫婦二人照片。
陰風颯起,可在對面的路澤鳴卻毫無反應,吃完飯的他盤在地上看著李軍夫婦二人遺留的東西。
翻出幾張照片,一張是路澤鳴與李軍夫婦二人的合照,另一張是路澤鳴親生父母的照片。
李軍與藍溪的笑容很和藹,滿臉的褶皺無不顯示著經歷的風霜。
路澤鳴的父母則是一副郎才女貌的樣子,兩人含情脈脈的擁抱在一起,眼角似乎泛著淚花。
路澤鳴嘴角上揚露出溫馨的微笑,眼角卻又流出兩行熱淚。
路澤鳴抹了抹淚水,將從老道士哪里買來的黃符貼到了床沿,隨機入睡……
呼呼呼~
一陣陣陰風吹過,黑狗血畫成的法陣亮起,將陰氣凝結至中心,法陣中的陰氣越來越重,兩個人影慢慢的凝聚起來。
正是李軍夫婦二人,兩人看著路澤鳴,感覺心底十分難受。
對于他們而言,路澤鳴今年才16歲,從小無父無母,五年前他們將其收養(yǎng),現在他們又遭遇不測……
如果他們還有肉身,那現在定是淚流滿面,雖然路澤鳴已經是法定16歲,但在他們眼里仍是一個孩子。
藍溪飛快的沖向路澤鳴,想要最后好好的擁抱一次路澤鳴,貼在床邊的黃符頓時耀起金光將藍溪擋住。
李軍扶過藍溪,搖了搖頭,隨后展開陰氣,身形慢慢消散……
“這里是哪?”
路澤鳴睜開眼睛,發(fā)現來到了一片黑暗之中,只見眼前出現一個身影,定睛一看,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流。
“李叔!??!”
路澤鳴飛擁向李軍,眼淚已經淹沒了臉頰,死死的抱住李軍。
李軍的心底也十分難受,失去執(zhí)念的他已經即將消失,這次的傳夢是他最后的一點力量。
“澤鳴!好孩子,李叔這次要告訴你一件大事,千萬小心趙氏集團,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出現在附近的人?!?p> “嗯!我記住了李叔?!?p> 得到了路澤鳴的回復,李軍再也忍不住了,情緒瞬間爆發(fā)了出來。
“李叔,知道你很辛苦,一個人生活很累,但你要好好活著,記得按時吃飯,多多鍛煉,不要苦了自己!如果遇到了李皓,記得替我和你藍姨問好,我們不是一對負責的父母!”
路澤鳴含著眼淚全部答應了下來,李軍的身影慢慢消散,在路澤鳴的吶喊中消散……
路澤鳴在床上翻來覆去,眼睛泛起淚花,一旁的藍溪看著自己的丈夫消散,心里難受,手里捧著李軍的“執(zhí)念”。
“老公,我會照顧好小鳴和小皓的,他們都是孩子……”
藍溪悠悠的言語,無不表示出他們對路澤鳴與李皓的關愛,雖然路澤鳴不是親兒子,雖然李皓十年不歸,那又如何,天下父母對兒女的愛是無限的。
藍溪將李軍的執(zhí)念吞噬,強大的陰氣從藍溪體內沖出,藍溪感覺身體就像是被一萬噸TNT炸開一樣。
不出半刻時間,藍溪就已經完成了蛻變,此刻的她已經失去了理智與情感,只為執(zhí)念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