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
林州市
萬桂花園小區(qū)。
這個世界中楊煦的妹妹楊雯此時也是正在收看著本次蒙面歌神的總決賽。
被羊駝面具選手的一首你永遠不懂我傷悲感動的是一塌糊涂。
等到主持人非哥說到了投票環(huán)節(jié)后趕緊掏出手機給羊駝面具選手投票。
當(dāng)然每一個人的號碼只有第一條投票短信是發(fā)送成功了的,等到同一個號碼再繼續(xù)發(fā)送的時候就會自動退回。
畢竟節(jié)目組的吃相也不能太難看,這個節(jié)目還是要長久辦下去的。
一條短信的收費是一塊錢,這里面節(jié)目組可以從運營商那里返還得到九毛。
如此大的利潤也是各個節(jié)目以及活動投票的基本規(guī)則,屬于賺錢大戶。
當(dāng)然,收視率比較高的節(jié)目組的收入大頭還是來自于那些金主廠商們。
隨隨便便就是幾個小目標(biāo)的贊助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得起的。
妹妹楊雯在后面的幾次投票沒有成功之后就趕緊呼喚來了楊父楊母。
又用他們的手機給節(jié)目組的投票號發(fā)過去了投票羊駝面具選手的短信。
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楊煦心情還是不錯的,雖然這個世界上來的時間還不太長,但是相對于前世是個孤兒來說,這個世界最起碼還有了一對愛自己的父母。
哦,還有一個活波可愛的妹妹。
當(dāng)然,楊煦還不知道他最可愛的妹妹已經(jīng)把票投給了他的對手。
還不止一票。
而是三票,楊父楊母也被迫加入了敵營。
楊雯也是蒙面歌神的老粉絲了,如果楊煦的面具不是那么的丑的話也許楊雯就有可能給楊煦投票了。
畢竟女人都是天生的感官動物。
何況羊駝面具選手唱的這首你永遠不懂我傷悲,在楊雯聽來非常符合她最喜歡的一個短篇小說意境。
每天除了上課外喜歡的就是看小說,其中的每個故事都能讓楊雯帶入其中。
那個時候,晚霞已灰,暗香浮動,正黃昏。
許如夜洗完澡洗了衣,踮起腳尖在陽光下晾衣服。朦朧中,一只色彩斑斕的大蝴蝶,浮光掠影朝她飛來,最后輕盈地駐足在了陽臺外的鐵架子上。
如夜俯身望去,原來是一只絲綢做的風(fēng)箏,地上有一大一小兩個影子般的人兒,線被牽在小人兒手里,似乎在一扯一扯,但是風(fēng)箏的線已經(jīng)被牢牢纏在鐵架子上了,紋絲不動。
停留在兩家住戶陽臺中間的風(fēng)箏,仿佛沒有了生命一樣垂頭喪氣著。如夜拿了晾衣的叉幫忙,任憑她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總是差了一點點。
這是6樓,如夜租的屋在居民樓頂層,旁邊是空曠的體育場,前面是巷子口,經(jīng)常有大人和小孩吃過晚飯后來這里散步放風(fēng)箏。
莫天白拉了6歲的兒子小胖跑上樓來,門開處,他看到一個女子,長發(fā)濕漉漉搭在肩上,穿一件又長又大的鵝黃色T恤當(dāng)睡裙套著,下面露出兩條修長的玉腿,她的眸子漆黑靈動,身上有玉蘭油的香,臉如月光般皎潔。
莫天白伸出長臂終于把風(fēng)箏拿了下來,暮色如此濃,天邊早掛了一輪新月,他轉(zhuǎn)身道謝,卻見女子笑瞇瞇地對小胖如幼兒園阿姨般親切,模摸他的頭,又拿了塊巧克力給他吃,送他們到門口時還對著小胖揮手,吳儂軟語說著再見。
天白和兒子第二次碰到如夜,在巷子口,她穿白衫,配墨綠百褶長裙,遠遠站住,朝他們打招呼。如夜是蘇州女子,不久前在巷子口剛開了個水晶飾品店。
夜晚,那些顏色各異的天然水晶在櫥柜里泛著幽幽的光澤。天白常帶著兒子來溜達,風(fēng)箏不放時,就帶兒子來體育場玩皮球,或去旁邊的書店看小人書,然后到如夜的水晶店里轉(zhuǎn)轉(zhuǎn)坐坐,聽她說話如唱歌般好聽。每次進去,她總是坐在燈光下,很嫻靜地看小說,有時拿針線穿她的水晶珠子。如夜看見天白時婉轉(zhuǎn)一笑,花瓣一樣的唇,極柔美??匆娦∨郑偸菢O歡喜,這個和天白長得形似神似的小人兒,胖胖的手和胖胖的臉,像卡通畫里的小孩兒一樣可愛,她拿洗干凈的水果給他吃,草莓,或者圣女果。
如夜高中畢業(yè)后曾在小鎮(zhèn)私立幼兒園做過老師,后來戀愛失敗,獨自跑了出來。是怎樣的男人傷了她的心呢?天白輾轉(zhuǎn)反側(cè)地想。
如夜說綠幽靈水晶是招財運的,天白便說要買幾串手鏈送給經(jīng)商的朋友。如夜替他挑了,卻又在那里為算多少錢而局促不安,臉都紅了,她說要給天白一個成本價,是熟人了,不能賺他的。他便笑,看著她初涉塵世的樣子,想這女孩子真的好單純。
后來,天白又時不時買一些水晶飾品,說是同事朋友讓給捎的,說如夜這里貨真價實,朋友戴了綠幽靈水晶打麻將總是贏,歡喜得不得了。
天白看如夜的眼光溫潤如三月的小雨,夜晚呆的時間也一天比一天長。生意冷清,如夜早早關(guān)了店門后,天白還會帶著小胖去她樓上的家里喝茶,滿屋生輝。
感情就是這樣在一起慢慢泡出來的吧!他坐在她桌子對面,喝紅茶抽煙,煙是蘇煙,茶是茉莉紅茶,他給她講這個城市的風(fēng)土人情,街坊酒肆,講他的家,講他的太太是需輪流值夜班的護士,而他總是被兒子纏住,既當(dāng)?shù)之?dāng)媽。
如夜細細地嗑著瓜子,一顆顆拿手剝,一不小心瓜子殼的尖就刺到手指肚上去了。天白去捏如夜的手指,她一尖叫,血就滲了出來,一滴,殷紅的,他拿嘴去吮,無限憐惜。
小胖那時睡著了,如夜把他抱到自己窄小的床上去睡,并親了親他的小臉兒。而她和天白相互抱著,熄了燈,用身體取暖,在五月如水的月夜里,
10點多鐘,天白說無論如何要回家了,明天單位里要出車的,他是給老總開車的專職司機。天白的車停在巷子深處的樹陰里,他抱著熟睡的孩子,一步步走到他的車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