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就是那個人?”何央此時瞪大了眼睛,道:“他到底是誰?竟然這么詭異!”
“看來這人一直都守在他身邊。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有此人守護左右……奇怪,當(dāng)時你算計了他,此人大費周章卻沒有殺你,僅僅只是讓你忘記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這是什么原因?”何翰林沉吟道。
“可是現(xiàn)在那小子快要死了,那個人一定會來殺我!爹,你一定要救我!”何央面色刷白的道。
“沒出息!”何翰林呵斥了一聲,遠遠望向玉都出口,道:“他們不能活下去!不論是對你,還是對家族而言!”
“那我們請諸位長老出來,殺了他們?!焙窝肓⒓醇拥慕械溃骸斑€有,還有銀血衛(wèi)都叫出來,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何翰林沉吟不語。
炎狐聽得銀血衛(wèi)時,眼光微微一閃,道:“請動諸位長老,還有銀血衛(wèi),會不會太看得起那個神秘人?”
“那人不簡單,絕對不可掉以輕心!”何翰林搖了搖頭,沉聲道:“不過現(xiàn)在不宜太過聲張,盯著我們的人很多。就先請諸位長老前去,銀血衛(wèi)暫時不動。依照現(xiàn)在情形,想必長老會同意出手。以長老的四象陣,足以對付那神秘人。不過為防萬一,還須請圣獸幫忙?!?p> “圣獸!”何央眼睛一亮,滿是興奮之色。
“炎狐,你的隱匿身法雖然比不上那人,但也是為上乘,就先遠遠跟著馬車,沿途留下暗記,等我們匯合后再動手!一切務(wù)必謹慎!”何翰林吩咐道。
“是,大人!”炎狐拱手應(yīng)道。身子一晃,衣袂飄飄,迅疾朝馬車方向追去。
****
葉振葉大人氣喘吁吁的停在一偏僻的小巷中,有些驚魂未定。
“葉大人,你可安好?”小巷一頭,忽然走出幾人來。為首的赫然是一個干瘦陰沉的老頭,全身籠罩在灰色的長袍中,冷冷的看著他。
剛緩下氣的葉振見得來人,心一下又提了起來。
“葉大人,你這次做的不怎么漂亮??!”任標聲音沙啞,樣子很是隨意的道。
葉振臉色微微一變,苦笑道:“這個……想必您老也應(yīng)該看到了,那人實在是太強了,我沒有辦法能夠攔截啊!”
任標眼睛一瞇,有些義正言辭的道:“你臨陣逃脫,罪大難容!”
葉振身體一抖,霍然抬頭,瞧得對方那冰冷的神色時,猶豫了下,臉色堅定的抱拳道:“在下自當(dāng)自裁贖罪!”
“嗯,罪大難容,但不禍及家人。”任標面無表情的道:“你妻子,我們會依約治好她,并衣食無憂?!?p> “多謝大人!”葉振松了口氣,再次一抱拳,抽出佩刀,沒有一絲猶豫,反手刺入胸膛。再一用力,頓時刀尖直透后背。
鮮血泊泊流下,他眼中帶著點解脫,和一些不甘,倒地不起。
任標點了點頭,對身邊的人道:“把這里清理干凈……”
……
馬車在官道上一路疾奔,揚起陣陣塵土。在行駛了一段距離后,樊崇掉轉(zhuǎn)方向,朝著一處荒野之地駛?cè)ァ?p> 因為接近玉都,一路上來往的人非常多。直到行駛?cè)齻€時辰后,才漸漸稀少,眾人這才徹底的松了口氣。
“剛才若是慢了一分,誰知道會出什么事,還好順利的出來了?!睂O慈素心有余悸的道:“幸得鈴兒提醒的及時?。 ?p> “他現(xiàn)在怎樣了?”樊崇掀開車簾,朝里問道。
“還在昏迷,暫時沒事?!憋L(fēng)鈴輕聲道。她那雙秋水般的眸子,一直都不曾離開呂子羽。
“我想你說的仙醫(yī),不會在很近的地方,加緊點時間吧!我也不知道雪蟾能夠控制這毒多久?!睂O慈素有些疲憊的道。
樊崇剛點頭,忽然一道驚喜的聲音從側(cè)前方傳來。
“兩位大人,原來是你們?!币粋€身影突然躥了出來,攔在馬車前。
樊崇有些手忙腳亂的停下馬車,定睛一看。這人三角眼,兩撇小胡須,正是那個無恥之人許鄧。
“原來是你!也好,正好拿下你,為呂公子討回公道?!睂O慈素頓時臉色一沉,怒道。
此時的許鄧,衣衫破爛,兩手空空。只見他哭喪著臉跪了下來,哀求道:“兩位大人冤枉啊,我根本就沒有做什么,全部都是那些土匪做的,我也是被逼的。這不,我找他們理論,反而被那群土匪給毆打了一頓,差點還被他們殺了。我好不容易跑出來,幸好遇見了兩位大人!他們馬上就要追來了,求兩位大人救救我,我日后定當(dāng)做牛做馬報答你們?!?p> “怎么是他?”風(fēng)鈴聽到聲音掀開車簾一看,頓時氣惱的很。
“老爺,時間緊迫,耽誤不得!”樊崇說道。
“嗯。”孫慈素厭惡的掃了許鄧一眼,無奈的點頭道:“那我們走吧!”
樊崇“嗯”了聲,一臉森然的看向許鄧。許鄧頓時毛骨悚然,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剛想逃開,樊崇那肥胖的身軀,便如漲大的氣球,輕盈卻快速的掠到許鄧面前,飛起一腳,把他狠狠的踹到馬車前,隨即腳下一點,迅速的折回到馬車上。
這一腳,實際比孫慈素眼中看的要重很多,直接斷了他兩根肋骨,痛的是口吐血沫,眼白直翻。而且樊崇還送了一股暗勁給他,能讓今天這傷勢成為暗疾,久而不治,煎熬一生。
樊崇嘿嘿一笑,小眼睛里光芒一閃,道:“許大人,慢走!”說完一揮鞭,駿馬立即揚蹄朝前奔去。許鄧顧不得疼痛,驚的連滾帶爬的避開馬蹄。
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許鄧“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道:“媽`的,真倒霉!剛發(fā)財,就被一群土匪盯上,差點沒命?,F(xiàn)在還被那死胖子欺辱,哼,我許鄧總有一天會讓你們雙倍償還的?!睔鈩輿皼暗慕袊塘藥茁?,轉(zhuǎn)身沒走多遠,就被一群兇神惡煞的人給團團圍住。
“你們想干什么?我老爺是玉都統(tǒng)帥府上的人,馬上就要過來了,你們別亂來!”許鄧色厲內(nèi)茬的喝道。
“讓你逃走才是大大的亂來,你死了,就沒人知道是誰干的!”一個青年冷笑一聲,說罷一個箭步?jīng)_上跟前,拔劍一揮,而后返身上馬,不再看他一眼,帶著人策馬離去。
許鄧孤單單的僵在原地,雙眼瞪的滾圓。
他臉部肌肉抖了抖,右手顫抖的摸向自己的脖頸。
“血!怎么會這樣!”看著滿是鮮血的手,許鄧嘴唇蠕動了下,眼前逐漸模糊,渾身抽搐的倒在了地上,再無生息。
沙塵飛揚,風(fēng)過無痕。
天理循環(huán),有因有果。善惡了然,自有報應(yīng)。
*****
玉都一未知深處。
何翰林一臉恭敬的站著。身后是四位須發(fā)皆白,臉色肅然的老者。
“……何家第一百二十代家主何翰林,恭請圣獸!”何翰林躬身行禮,喉嚨微微振蕩,話語中帶著一種特殊的音律傳了出來。
灰白色的四周非??諘?,簡潔無一絲雜物,就如密室一般。何翰林的聲音在周圍回蕩,卻久不見回應(yīng)。
忽然,四位長老眼光微微一閃,何翰林也察覺到,一股兇悍絕倫的氣勢,淡淡的彌漫開來,仿佛遠古兇獸自沉睡中漸漸蘇醒。
未知的黑暗處,一雙令人心悸的紅色瞳孔乍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