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毒”計
開始時還好,可是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思考,上官遙兒對那刺客的憎恨便是達(dá)到了頂點。那該死的刺客不僅僅要傷自己更是借著自己的關(guān)系而逃出了落云哥的手心,更為可惡的是他竟然想要殺了自己的落云哥。
不管他是誰,他背后的那個所謂少爺又是誰,我上官遙兒一定不會放過他們誰也不準(zhǔn)傷害我的落云哥。就如白落云絕不允許有人傷害白清河與上官遙兒一樣,上官遙兒也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對付她落云哥的敵人。
上官遙兒這一系列的安排與應(yīng)對白落云全都一點不落的看在眼里,暗暗點頭的同時也是由衷的感慨。除了最初有些慌亂之外,之后的所作所為盡皆沒有什么漏洞,縱然只能算是中規(guī)中矩但對于一個年僅14歲的少女來說已屬不易。
“落云哥,其實今天的事遙兒真的要承擔(dān)主要責(zé)任呢,本應(yīng)在白府附近的城衛(wèi)軍都被遙兒召集到了一起,沒能在自己的崗位上,不然的話怕是早就能助你將那刺客擒住了。”
白落云能聽得出上官遙兒說這番話時字里行間那份深深的自責(zé),對此他也是頭疼不已,這丫頭總是這幅樣子。一旦事情牽扯到了自己,這丫頭便是毫不猶豫的把所有責(zé)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任你是誰都勸不動。
“你這丫頭,剛剛才告訴過你不準(zhǔn)怪自己。這才多久的工夫,你便又是把這責(zé)任攬了過去,你要我說什么好呢,妮子?”
“我說的是真的,人家今天來看你的時候,突然間想到的,想讓這些城衛(wèi)軍叔叔們以后輪流抽時間在白府周圍巡視,讓你和白叔叔能更安全一些,剛才就是把他們集中起來商量這事去了,誰知道卻是弄巧成拙,險些釀成大禍?!?p> 上官遙兒的話不僅沒有令白落云生氣,反而是給他那顆剛剛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的心平靜了下來,一襲暖流縈繞心間。他又怎么會不明白上官遙兒的苦心呢,此刻他的心中除了感動再無其他。
“你可真是個傻丫頭,我又怎會怪你,辜負(fù)了你的這份用心良苦呢,走吧,先同我回家坐坐,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p> “恩,好的。落云哥,你等遙兒一下,遙兒還有些事要跟這些叔叔們再交代一下?!?p> 上官遙兒去安排剩下這些城衛(wèi)軍了,這丫頭平日里可是從不干涉城衛(wèi)軍日常事務(wù)的,她雖說上官家的千金但畢竟因為年紀(jì)尚小還沒有任何官銜在身,私自調(diào)動帝都城衛(wèi)軍這種事被有心人知道說不得也會有些麻煩。
這丫頭做事一向謹(jǐn)慎,今日這番作為說不得也是為了自己,念及此處白落云的心頭又是一暖。若不是被自己碰上了這樣的事,恐怕也不會知道上官遙兒不聲不響的又為自己做了這么多事。
想到這里,白落云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有些失笑,被這一連串的事件弄的自己竟然忘了自己今日出門的目的。是啊,他可是為了給白落云抓藥才出門的,竟然把最關(guān)鍵的東西給忘了??磥碜约哼€是太不成熟了啊,遇到這么點事就有些亂了分寸了,白落云小小的自嘲了一下。
轉(zhuǎn)身朝著之前藥包掉落的地方走去,有些意外的是,藥包竟然沒有在之前的地方,白落云十分清晰的記得,藥包被灰袍人彈開后就是落在了現(xiàn)在自己站著的地方,可是眼前的情況卻是藥包在一尺開外左右。
難道是自己看錯或是記錯了,即便心中覺得這種可能實在是微乎其微,他對這一類細(xì)節(jié)的把握向來敏銳,十幾年的時間里無數(shù)次的時間證明了他的這份敏銳。
可是除了是自己的失誤之外,他一時間又找不到任何其他理由來解釋眼前的這個情況。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位置有點偏差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撿起地上的藥包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什么問題后白落云才拿著藥走向上官遙兒的方向。
“怎么樣,遙兒,事情交代完了沒有?”
“恩,落云哥,咱們走吧。”
白落云對著這些城衛(wèi)軍叔叔們深施一禮后方才帶著上官遙兒緩緩離去。牽著上官遙兒的手,白落云的神色很是安逸、祥和,哪里還有半點之前怒發(fā)沖冠、殺氣凜然的樣子。反倒是上官遙兒今天卻是害羞的緊,若不是知道白府地處偏僻平日里少有路人,怕是還不好意思被白落云牽著。
盞茶的工夫兩人便是到了白府門前,讓白落云驚訝的是剛剛那些城衛(wèi)軍精銳竟然一路上跟隨他們兩人也是到了白府,之后更是兩人一組悄無聲息的隱沒在白府周邊,就這么將白府整個護(hù)持了起來。
瞧得這番情景,白落云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上官遙兒,眼中盡是詢問之意。上官遙兒當(dāng)然明白他想要問的是何事,卻只是展顏一笑并不回答。白落云也是拿她沒有辦法,看著她這幅嬌俏模樣只得搖頭苦笑。
剛踏出一步的白落云又忽然停下,而此時白府大門已是僅有一步之遙了。這回?fù)Q成上官遙兒迷惑了,白落云見狀微微一笑,卻是小聲的交代上官遙兒一會千萬不要在父親面前提及半點今日遇襲的事。
上官遙兒本就是蘭心蕙質(zhì)之人,稍作思量她就明白了白落云的用心,輕輕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白落云這才推開大門牽著上官遙兒回到了白府。
白落云回府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帶著上官遙兒去和父親打聲招呼,推開房門便是見得父親已經(jīng)起身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正欲進(jìn)屋的兩人。
上官遙兒的羞意本就還未褪盡,被白清河這么一瞧俏臉自然又是漲得通紅,下意識的從白落云手中抽出了自己小手,末了還不忘略帶嗔怪的瞪了白落云一眼。
“爹,剛剛回來的路上正好遇見了遙兒,便一同回來了。讓遙兒陪您說會兒話吧,孩兒先去煎藥了?!?p> “去吧,有遙兒丫頭陪著我就行了?!?p> 白落云轉(zhuǎn)身關(guān)上房門朝廚房走去,一臉的喜色。父親的心情近年來似乎越來越好他又怎能不高興呢,若是換成三年前的父親斷然不會像今日這般打趣自己和遙兒。
白落云在這邊自己開心的同時,身在白清河房中的上官遙兒卻是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里小魔女的幾分氣勢,有些不滿的看著白清河。
“白叔叔,你今日怎么也這般欺負(fù)遙兒,實在是太讓遙兒失望了,虧得遙兒這些年來一直都對白叔叔對敬重有加呢,沒想到白叔叔卻是和我那老爹一樣的壞,也學(xué)會欺負(fù)遙兒了。”
上官遙兒這連消帶打的一番話可真是把白清河擠兌的夠嗆,這丫頭可是個從來不肯吃虧的主,被白清河看了笑話當(dāng)然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她也明白無論怎樣胡鬧白清河都不會真的惱她才這樣說的。
“你這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般牙尖嘴利的了,白叔叔以前可是不知道你還有這般本事的啊。若是早知道你這丫頭如此厲害的話,說不得要勸勸我那傻兒子。那小子這么笨,若是日后當(dāng)真成了親,怕也是被你欺負(fù)的命。不行,我得趕緊告訴我那傻兒子才行?!?p> “白叔叔,你就笑話遙兒吧,遙兒以后再也不來陪你說話了,到時看你怎么辦?”
“呵呵,丫頭你這話可嚇住白叔叔啊。有落云在,我就不信你當(dāng)真能不來我白府?!?p> 此話一出,上官遙兒可謂是瞬間敗下陣來,一時間竟然是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身為帝都出了名的小魔女,她哪肯吃這種啞巴虧,當(dāng)下也是不再收斂,紅著小臉使出了撒嬌耍賴的看家本領(lǐng),一時間逗得白清河開懷大笑。
白落云身在廚房卻也是隱隱約約能聽見父親房中的爽朗笑聲,心中也是暗暗對上官遙兒豎起大拇指,除了這丫頭估計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讓父親笑的這般肆無忌憚。
白府這邊一片歡聲笑語的同時,楚家楚凡的密室里也是陣陣陰笑傳出。楚凡此刻同樣很是開心,刺殺白落云會失敗早就在他意料之中換言之他本就沒想真的殺了白落云。
在他看來白落云根本算不上是他的敵人,充其量是個能陪自己逗逗樂子的玩具罷了,更何況他的計劃若是能夠成功,那效果可要比直接殺了白落云更好上千倍。
半個時辰的工夫,白落云已經(jīng)煎好了藥。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今天這藥煎好后,聞起來總是覺得有股奇怪的香甜味道。味道很淡,若不是自己的嗅覺較平常人強(qiáng)上一些定然無法察覺。
難道是藥材出了問題,不過這個念頭剛一萌生便是被白落云自己先給否定了。他在陳伯的藥房抓藥可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有幾年的時間了,陳伯定然不會糊涂到把藥材的比例或是年份弄差。
大概是最近幾天里,日子過的太過于“精彩”讓自己有些過于疑神疑鬼了。這么一想,白落云也就覺得沒什么好在意的了,端起桌上的藥給白清河送去。
白落云端著藥從廚房出來走向白清河的房間,心里其實還是有些在意藥的事情,因此很少見的有些心不在焉。
與此同時,上官遙兒也從白清河的房間逃了出來。沒錯,就是逃了出來,在白清河的一番打趣下這位天罡小魔女只得落荒而逃。剛跑出來幾步,便是瞧見了若有所思正朝這邊走來的白落云。
剛剛因為白落云的關(guān)系,上官遙兒可是取笑的夠嗆。這會兒見了白落云這個罪魁禍?zhǔn)讌s像個沒事人似的,忍不住一陣郁悶。正好白落云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上官遙兒哪肯放過這種報仇的良機(jī)。
落云哥,這可不能怪遙兒啊。誰讓白叔叔剛剛總拿你做那擋箭牌欺負(fù)遙兒呢,遙兒又說不過他,只好戲弄戲弄你了。
天罡小魔女豈是浪得虛名,這般想著的同時上官遙兒已是躡手躡腳的悄悄走向白落云。身在白府白落云的戒備之心無疑是最弱的,心中又是有事惦記,兩者相加他還真是沒注意到上官遙兒的出現(xiàn)。
眼看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小,上官遙兒似乎已經(jīng)能看見被自己捉弄后白落云的狼狽樣子,心中一陣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