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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天下

第一章 蔥嶺戍卒

大唐天下 殷揚(yáng) 6012 2012-07-02 10:12:41

    大唐天寶六載四月,西域,蔥嶺(現(xiàn)帕米爾高原)。

  夕陽晚照,金色的余輝灑向大地,把大地染成一片金色,氣勢磅礴的蔥嶺披上一層黃金衣衫,就象一條金色的巨龍,欲要破空飛去。

  “呼!”

  李昌國一米八六的個頭,極是壯碩,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站在一座山峰上,刀削般的剛毅臉龐上透著一股輕松,回首望著蔥嶺的崇山峻嶺,不由得長舒一口氣:“總算走出來了!這個見鬼的地方!”

  李昌國是現(xiàn)代人,在一次旅游途中發(fā)生意外,成了穿越家族中的一員。他的運(yùn)氣實(shí)在不好,竟然穿越到了不見人煙的蔥嶺中。

  蔥嶺,現(xiàn)在的帕米爾高原,“帕米爾”的意思就是世界屋脊。在蔥嶺的崇山峻嶺中只有參天古樹、成群的野獸,哪里能見到人影?

  回想這半個月的與世隔絕生活,李昌國是不堪回首。

  “?。 ?p>  李昌國仰首向天,發(fā)出一聲驚天的咆哮,穿越的失落、在蔥嶺崇山峻嶺中聚積的郁悶情緒悉數(shù)發(fā)泄個干凈,心胸一暢,感覺好受多了。

  放眼一望,到處都是高聳的山峰,在蔥嶺除了山還是山。前面一座山峰綠草如茵,古樹參天,充滿勃勃生機(jī)。聳立著一座戍堡,戍堡透出一股大氣。

  “這是大唐的氣象!”

  打量著這座戍堡,李昌國不由得很是感慨。在崇山峻嶺中,李昌國遇到幾個獵戶,知道他來了唐朝天寶六載。

  唐朝是中國歷史上的夢幻王朝,文治燦爛,武功赫赫,氣象萬千,一事一物無不是透著大唐的磅薄氣勢,哪怕是一座小小的戍堡也不例外。

  “就這里了!”

  李昌國快步而去,直奔戍堡。下了山峰,再順著山坡向上攀登。

  有道是“望山跑死馬”,李昌國所立之處離戍堡看上去沒有多遠(yuǎn),實(shí)際上路途不短,李昌國用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到達(dá)。

  戍堡前有兩座了望塔,有一什,共計十個戍卒,在了望塔上當(dāng)值,一見李昌國過來,忙喝阻:“站??!你是什么人?這里是大唐的戍堡,等閑人等不得靠近!”

  戍卒的喝斥聲很大,李昌國聽在耳里,卻是倍覺親切。來到唐朝半個月了,天天在蔥嶺的崇山峻林里打轉(zhuǎn),就連獵戶也沒有遇到幾個,乍見唐軍戍卒,跟見到親人似的,倍覺親切。

  李昌國三步并作兩步,快步上前,抱拳見禮,道:“這位大哥,在下是遼東人士,前來投軍,還請大哥行個方便?!?p>  “遼東人?”

  幾個戍卒一臉的訝然,睜大眼睛把李昌國仔仔細(xì)細(xì)的瞧個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李昌國本就是東北人,也就是古代說的遼東,這番說話沒有絲毫破綻。

  李昌國這是不得不如此說,他總不能說我是穿越者。真要那樣說出來了,誰會信?一定會把他當(dāng)作得了失心瘋。

  這是善意的欺騙,不得不為。

  “投軍的地兒多了呢,你為何前來西域?”

  什長鄭大仕眉頭一掀,沖李昌國問道。

  “這位大哥,你是知道的,大唐武功赫赫,橫掃天下,滅國數(shù)十。到如今,大唐的敵國滅得差不多了,除了西域還有敵國,別的地兒已經(jīng)沒有敵國了,我不前來西域從軍,還能去哪里?”李昌國早就想好了說詞。

  唐朝武功赫赫,滅國數(shù)十,突厥、吐谷渾、高麗、契丹這些敵人先后為唐朝所滅。到眼下,唐朝的主要敵人是西域的大食,其次才是青藏高原的吐蕃。是以,在這一時期,但凡好男兒愿灑熱血于西域。

  著名的邊塞詩人高適、岑參就是因此而入西域,報效朝廷。

  李昌國這番話正是當(dāng)時唐朝熱血男兒的心聲,鄭大仕,還有幾個戍卒對李昌國的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臉上帶著笑容,親切的道:“兄弟,好樣的!”大拇指一豎,贊不絕口。

  從遼東不遠(yuǎn)萬里來到西域投軍,這份堅毅誰都服氣。

  “大唐好男兒,當(dāng)馬革裹尸!”李昌國接著振奮異常的道,具有催人奮進(jìn)的力量!

  “好!說得好!”這話說到鄭大仕他們心坎上了,對李昌國是刮目相看,齊聲贊嘆。

  “兄弟,你請隨我來!”鄭大仕對李昌國異常敬重,居然用了一個“請”字。

  快步從了望塔上下來,沖李昌國抱拳行禮,道:“我是鄭大仕,是什長。我鄭大仕佩服的就是好男兒,你可以叫我大哥!我們這就去見火長?!?p>  按照唐軍的編制,十人為一什,設(shè)什長一人;五什為一火,設(shè)火長一人。象這樣的戍堡,一般是派一火人駐守,火長是這里最大的官了。

  “謝鄭大哥!”

  李昌國致謝,隨著鄭大仕朝戍堡走去。

  李昌國打量這個鄭大仕,只見他身材高大,極是精悍,身穿鎖甲,腰懸橫刀,背負(fù)弓箭,很是威風(fēng)。

  “兄弟,我給你透個底,我們這里缺個什長。我瞧兄弟你身材壯實(shí),走路剛勁有力,自成尺度,必是有一身好武藝,等會見到火長時,好好露一手?!编嵈笫藢畈龂鴺O是欣賞,竟然透露內(nèi)幕了。

  “什長?”李昌國眉頭一掀,暗自決定,一定要把這什長弄到手。

  李昌國之所以選擇在這里從軍,那是因?yàn)樗?,一場在唐朝歷史上,在中歷史上極具影響力的遠(yuǎn)征就要開始了。若是在這里從軍,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一定會隨軍出征,建立軍功就不是問題了。

  唐朝重視武功,若是立下軍功,升遷不是任何問題。更進(jìn)一步,就是出將入相也不是問題,象李靖、徐懋功、裴行儉、李道宗、蘇定方、張說這些人,無一不是建立了軍功,進(jìn)而入朝為相。

  對于自幼練習(xí)武藝的李昌國來說,投入軍中,建立軍功,積功升遷是一條不錯的道路。更何況,即將到來的遠(yuǎn)征就是積累軍功的良機(jī),絕不容錯過!

  什長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班長,雖然官小職卑,卻是不錯的開端,一定要把握住。

  “謝鄭大哥!”李昌國很是真誠的道謝。

  若不是鄭大仕看李昌國特別順眼的話,絕對不會把這種內(nèi)幕說給李昌國知曉。

  很快就來到戍堡里,只見戍卒正圍著火長康德在閑聊。眼下已是傍晚時分,沒什么事,累了一天,聊聊很正常。

  康德身材高大,很是威猛,一身的驃悍之氣,一瞧便知是在生死之間歷練出來的。他并未穿戴裝備,而是一襲便服,幞頭、袍衫、靴子,看上去頗有幾分灑脫。

  鄭大仕快步上前,向康德稟報。聽鄭大仕說完,康德把李昌國上上下下的瞧了個遍,然后沖正在閑聊的戍卒道:“弟兄們,這個小子要投入我們戍堡,誰去考較考較?”

  “我來!”

  “我來!”

  他的話剛落音,就是一片叫嚷聲響起,不少五大三粗的戍卒站起身,打量著李昌國,就象貓在打量老鼠似的,充滿著不屑。

  這些戍卒個個精悍過人,威猛氣息透體而出,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在生死間打過滾的人,他們肯定殺過人,砍個頭顱的。雖然李昌國身材高大,氣勢不凡,站在那里,如同岳峙淵停,也是嚇不住這幫狠人。

  “小子!”康德轉(zhuǎn)頭沖李昌國道:“大唐軍中不收酒囊飯袋,你若要投入軍中,必得經(jīng)過我們考較,若你沒膽,管你一晚飯,明兒趕早離開便是?!?p>  “誰是酒囊飯袋,比劃比劃就知道了?!崩畈龂频L(fēng)輕的道。

  “瞧你這樣子,個頭壯實(shí),走起路來極有尺度,武藝沒少練吧?”康德撇撇嘴,道:“就憑這點(diǎn),你莫想在軍中出頭。我們誰個不是少習(xí)武藝,幼便弓馬?”

  唐朝尚武,習(xí)武之風(fēng)極盛,“書生猶帶劍”,就是書生也以帶劍為榮,象詩仙李白更是以“十五好劍術(shù)”、“劍術(shù)自通達(dá)”而自豪。就連李白這樣的大文豪都不例外,由此可見唐朝的習(xí)武之風(fēng)是如何的盛行了。

  正是因?yàn)槲滹L(fēng)極盛,唐人自幼練習(xí)武藝,精于騎射。有此堅實(shí)的基礎(chǔ),這是唐軍能橫掃天下,席卷萬邦,滅國數(shù)十的重要原因。

  “我今年二十一,我瞧你們年紀(jì)都比我大,練武的時間比我長!有道是,武道無先后,達(dá)者為師!”

  李昌國的聲調(diào)并不高,卻是一股傲然之意表露無疑。

  “狂妄!”

  一片喝斥聲響起,一個戍卒再也忍不住了,快步過來,往李昌國面前一站,冷笑道:“小子,念你年幼無知,趕緊道歉,然后爬出去!”

  “出手吧!讓你先!”李昌國右手食指朝他一勾,不以為意的道。

  “我要打斷你的骨頭,要你知道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戍卒指節(jié)一捏,發(fā)出一陣啪啪聲,雙拳一握,手臂上的青筋怒突,好似老樹虬枝,極是駭人。

  李昌國一副古井不波樣兒,好象壓根就沒有看見這個戍卒似的。

  “呼!”

  戍卒狠狠一拳砸來,帶起尖銳的勁風(fēng),醋缽大的拳頭好象炮彈一般捶來,極具威勢。

  李昌國右手閃電般伸出,抓住他的拳頭,臉上帶著笑容,為他鼓勁:“再用點(diǎn)力!力道不足!沒吃晚飯吧?”

  “你……”這個戍卒只覺他的拳頭好似陷進(jìn)了鐵鉗一般,無論他如何使力,都不能撼動分亳。

  “這是真的么?”

  “我有沒有看錯?”

  “好大的力氣!”

  康德他們的眼睛猛的瞪圓了,死盯著李昌國。

  李昌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好整以暇,沖康德笑道:“火長,我若是勝了,能不能做什長?”

  “什長?”康德一愣,隨即道:“只要你能勝,莫要說小小的什長,就是我這火長讓與你也無不可。”

  “那就好!”李昌國右手一震,這個戍卒好象給繩子拉著似的,直朝后漂移,轉(zhuǎn)瞬間就到了兩丈外,兀自沒有停下來。

  兩個戍卒忙扶他一把,卻是一股大力撞來,帶著這兩個戍卒一道向后漂移,直到三丈外方才摔倒在地上。三人好象給巨錘撞中胸膛似的,臉紅脖子粗,氣都喘不過來。

  這是李昌國手下留情,若是李昌國全力出手,那三個戍卒已經(jīng)全廢了。

  “還有誰?”李昌國下巴兒一揚(yáng),頗有些挑釁的道。

  一陣沉默,一眾士戍卒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也不敢上前挑戰(zhàn)。

  他們少習(xí)武藝,身手了得,眼光更是了得,非常清楚,不會有人是李昌國的對手。

  “你勝了!”康德微一沉吟,道:“以你的身手,自是做得什長??墒牵矣幸粋€疑問,你如此高明的身手,就是去疏勒軍府投軍,不要說小小的什長,就是火長、隊正也不在話下,你為何不去疏勒,而是來到這里,要投入我們戍堡?”

  疏勒離這里不遠(yuǎn),不過半天之程,正是投軍的好去處??梢韵氲玫剑岳畈龂母呙魃硎?,去疏勒投軍,比起在戍堡從軍強(qiáng)得太多了。

  李昌國也想過去疏勒從軍,可是,有一點(diǎn)限制了他,那就是要查驗(yàn)籍貫,他是穿越人士,哪有籍貫。在戍堡從軍就沒有這種顧慮了,只要找個合適的籍口就能蒙混過關(guān)。

  “稟火長,在疏勒從軍哪有在這里好呢?我來到西域不就是為了建功立業(yè),報效朝廷么?我們扼守在小勃律的咽喉上,小勃律還不任由我們宰割?”李昌國能說會道,盡揀康德愛聽的說。

  果然,康德大喜,重重點(diǎn)頭,贊賞有嘉:“兄弟,你果是不凡,能有如此眼光!我們這里扼在小勃律進(jìn)入疏勒的必經(jīng)之地上,小勃律要進(jìn)入疏勒,先得過我們這一關(guān)!從眼下起,你就是什長了!費(fèi)雷、劉浩、郭明、趙銘,你們的什長到了,還不恭迎?”

  “恭迎什長!”

  費(fèi)雷、劉浩、郭明、趙銘這些戍卒快步上前,沖李昌國見禮,非常恭敬。

  “費(fèi)雷!”康德瞄著費(fèi)雷,道:“我原本想把這什長給你做,你可有異議?”

  “呵呵!”費(fèi)雷笑呵呵的,好象叫化子撿到元寶似的,笑得特別開心:“火長,您莫要擔(dān)心,我自當(dāng)聽從李什長的號令!火長,您可知我在想什么呢?我在想,我賺了,跟著如此英雄了得的什長,我還愁沒軍功?還愁不能升遷?”

  這話說到劉浩、郭明、趙銘他們心里去了,不住點(diǎn)頭,大是贊成。

  “火長,我也愿在李什長部下做戍卒!”鄭大仕很是艷慕。

  象李昌國這樣身手了得的人不多,跟他著,誰會愁沒有軍功?誰會愁沒有美好的前程?不僅鄭大仕有這樣的想法,就是其余三個什長也是一臉的艷慕。

  “費(fèi)雷,你能如此想就好!李什長,走,去選武器!”康德親熱的執(zhí)著李昌國的手,在前面帶路。

  “走!”李昌國已經(jīng)成了戍堡的焦點(diǎn),一舉一動無不是牽動著戍卒的神經(jīng),戍卒們快步跟上。

  這個戍堡雖小,卻是地位重要,是扼守小勃律進(jìn)犯的重地,在這里貯存有不少兵器。李昌國挑了一把六石硬弓,一桿二十斤重的長槍。

  六石硬弓是唐軍中最硬的弓了,當(dāng)李昌國拉開六石硬弓時,一片尖叫聲響起,戍卒們既是震驚,又是欽佩。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槍太輕了,不過二十斤。這已經(jīng)是戍堡里最重的槍了,李昌國只能先用著,等有空去疏勒打造一桿趁手的長槍。

  另外就是唐軍的基本裝備橫刀和鎖甲。

  橫刀直線型的刀身,優(yōu)美流暢,給人一種美的享受。長約三尺,寬約五厘米,刀光閃閃,極是鋒利。

  橫刀與漢朝的環(huán)首刀齊名,是中國歷史上最富盛名的兩種戰(zhàn)刀之一。唐軍席卷天下,橫掃萬邦,滅國數(shù)十,橫刀功不可沒!

  鎖甲也是唐軍的制式裝備,是唐十三鎧之一,大量裝備唐軍。是用鐵絲編織甲葉而成,甲葉明光閃亮,看上去極是美觀,很是舒適。

  當(dāng)天晚上,戍堡里歡聲笑語,喜氣洋洋,歡迎李昌國的到來。

  李昌國沒有架子,平易近人,與一眾戍卒打成一片,深得戍卒的喜愛,戍卒對他的好感刷刷急劇提升,李昌國真正的融入到這個大家庭中了。

  在歡慶之余,康德給李昌國介紹軍規(guī),以及守衛(wèi)戍堡的要領(lǐng)。

  次日,李昌國早早起床,在校場里練習(xí)武藝,先是練的槍術(shù)。

  長槍如同長在他的手臂上似的,李昌國使將起來靈活異常,變化多端,動若雷霆,勢如游龍,氣勢磅礴。

  扎、攔、披、崩、掃、點(diǎn)、挑、劈、撥、架、絞、纏、刺……各種要訣一一使來,一套非同凡響的槍術(shù)在他手里得到完美的演繹:靈動如同靈貓捕鼠,扎時如同旋轉(zhuǎn)乾坤,刺時如同蛟龍出海,點(diǎn)如蜻蜓戲水,崩如巨斧開山……

  李昌國出身于武術(shù)世家,自小練得一身好武藝,槍術(shù)更是他的必修課,一桿槍使將起來得心應(yīng)手,圓轉(zhuǎn)如意。

  這槍術(shù)源自武當(dāng),出自武當(dāng)秘笈。當(dāng)然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所謂秘笈,而是武當(dāng)?shù)牟粋髦亍S涊d槍術(shù)的秘笈完全有資格成為故宮的珍品,這是他的祖上傳下來的。

  他的祖上出過一位武術(shù)宗師,差點(diǎn)當(dāng)上武當(dāng)掌門,若不是在比武定奪掌門之位時以一招惜敗的話。

  “呼呼呼!”

  使得性起,一桿槍如同風(fēng)火輪,風(fēng)聲大起。

  練完槍術(shù),再練箭術(shù)。十八般武藝,各有所長,箭術(shù)對練武大有好處,李昌國自小練得一身不錯的箭術(shù),具有百步穿楊的本領(lǐng)。

  “砰!砰!砰!”

  三聲入靶的沉悶聲響起,三枝勁矢貫穿靶心,呈品字形。

  康德他們看著李昌國練武,個個呆若木雞!

  啥叫高手?這就是高手!

  李昌國昨日初來乍到,他們起初瞧不起,眼下方才知道,昨日李昌國只不過展露他高強(qiáng)武藝的冰山一角罷了。

  康德更是慶幸,自己竟然揀到寶了,麾下有如此了得的高手,不由得挺起了胸膛:“這升官是鐵定了!”

  練完武藝,費(fèi)雷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還有幾張胡餅過來,笑呵呵的放下,提醒一句:“什長,您的早點(diǎn)。快些吃,今兒是我們當(dāng)值!”

  李昌國一瞧,肉湯上浮著一層油花兒,清香撲鼻,李昌國一吸溜鼻子,馨香鉆入鼻孔,再順著食道進(jìn)入胃里,勾動一陣饑火,食欲大動。

  胡餅松軟可口,就著肉湯吃起來,非常享受。一通吃喝,竟然吃出一頭細(xì)汗。

  剛把碗放下,郭明捧著一副盔甲進(jìn)來,笑道:“什長,您的盔甲?!?p>  唐朝以武立國,軍中尊重強(qiáng)者,李昌國這樣的強(qiáng)者更是軍中的明星,雖然他到來不過一天,他手下的戍卒對他是敬重有加,一人一件,就把整個事情辦得周周到到。

  “幫我穿戴?!笨状┐鞅容^麻煩,一個人不太好穿戴。

  郭明拿起盔甲,幫李昌國穿戴起來。穿上鎖甲,挎上橫刀,背負(fù)硬弓勁矢,李昌國平添幾分威風(fēng)。

  “威風(fēng)!威風(fēng)!可惜不是明光鎧!”郭明一陣打量,有點(diǎn)小遺憾。

  明光鎧是“唐十三鎧”之首,是當(dāng)時世界上的頂級鎧甲,是唐朝獨(dú)步世界的鎧甲。

  其制造難度大,技術(shù)含量高,能制造明光鎧這類頂級鎧甲的,放眼全球,只有唐朝。就是唐朝的勁敵,大食(阿拉伯帝國)也沒有這樣的技術(shù)。

  明光鎧的防護(hù)力極強(qiáng),“勁矢不能透”,對人的保護(hù)是全方位的,除了一雙眼睛、手露在外面,其余部位都在明光鎧的保護(hù)中。可以想一下,穿上明光鎧整個人就成了一頭鋼鐵怪獸,那種防護(hù)力不需要想的,可以在戰(zhàn)場上橫沖直闖。

  因其護(hù)心鏡打磨得極為光滑,閃閃發(fā)光,故名明光鎧。

  遺憾的是,明光鎧制作不易,只有軍?;蛘咛瞥J中的精銳才能擁有一套明光鎧,在這小小的戍堡,不可能有明光鎧存在。

  “走嘍!”李昌國招呼一聲,率先出了戍堡,費(fèi)雷他們緊隨著他出來,個個盔明甲亮,威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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