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包裝紙偏硬,砸在額頭上還有些瞬間的刺痛感。
這一砸,不僅把詹戎腳步砸停了,也將粉絲們的嗓子砸開了。
“誰扔的糖?。 ?p> “別砸他??!要給不能好好給嗎!”
“有沒有人看見是誰扔的!”
“但凡有點素質就自己出來道歉好嗎!”
周圍吵的要命。
詹戎撿起落在地上的糖,扭頭看去。
人群中,穿著花上衣的詹棉也跟著開口指責,可那眼神中的得逞卻冒了出來,好幾次都差點笑出聲。
她就是故意扔的。
身邊還有不少人嚷嚷著要找出扔糖的罪魁禍首,詹棉口罩下的唇角微揚,單手舉起擺了擺,慢慢退出了人群。
見狀,詹戎將糖放進口袋中,面無表情,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往機場內走去。
……
到了京都片場后,一切早已安排妥當,所有人員重新投入認真當中。
休息期間,施純坐在椅子上,還沒來得及喘幾口氣,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根本不用想,她第一時間就猜到是余歌來了。
在臨海,余歌飾演的小路人根本沒有用武之地,等到了京都,今天的最后一場戲,也正是她角色的第一場及最后一場戲。
余歌還是大牌套裝著身,一雙細腿在陽光下愈顯白皙,可和施純的對比起來,又不夠看了。
“又見面了,”余歌精致的發(fā)絲都帶著香味,“現(xiàn)在一看,你倒是沒被網(wǎng)上的輿論打垮。”
聞言,施純扭頭,面無表情:“怎么,是可惜買我黑通稿的那些錢白花了?”
話一出,余歌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不自然,而后隱去。
今天的最后一場戲是主演們的聚集,施純換下了純情小白花的演技套餐,轉而成為了彰顯氣場的第二幅模樣。
皮衣搭肩,里面是緊身上衣,行動間能淺露腰部的完美弧度,一雙長腿踩著皮靴,食指上的銀戒指泛著細光,凸顯人物的性格特征。
梁玉生看著她,雖然覺得很完美,但感覺差了點什么,可琢磨來琢磨去,還是沒發(fā)現(xiàn)問題在哪。
過了幾分鐘,劉尋走過來,鼻梁上架著剛從飾品間借來的金邊框眼鏡。
看見的那一刻,梁玉生眸光亮了些,直接將他眼鏡取下,轉身走到施純旁邊,“戴上這個?!?p> 施純接過,先是看了眼委屈巴巴的劉尋,而后忍著笑意戴上眼鏡。
她臉小,五官深邃精致,像是AI制作出的優(yōu)秀作品,戴上眼鏡之后,還增添了幾分網(wǎng)上常說的斯文敗類感。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
梁玉生激動的自拍手,內心覺得《入戲》能大火的預感也重了不少。
剛上完妝的余歌一出來就看見這場面,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樸素到不行的服裝,下意識捏緊手。
她的經(jīng)紀人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碰了碰她,低聲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贏施純是必然的事,更何況,你還有付總作為靠山?!?p> “按理來說她根本沒資格跟我們斗,現(xiàn)在只是因為你看不順眼而已,但一定要記住,施純不夠格和我們在統(tǒng)一水平上?!?p> 聽完經(jīng)紀人的話,余歌心情好了不少,輕笑:“我知道,對了,付總正好在京都出差,晚上看能不能約他一起吃個飯?!?p> “好。”
余歌的心思施純了解,但并不想搭理,對于那些小伎倆她也不想回應,所以最后這場戲NG了四次眸底也依舊淡漠。
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了,和片場約定的時間即將到點,梁玉生一邊看鏡頭畫面一邊著急。
開拍前上頭傳話過來,不管余歌做錯了什么都不能去指責,那位傳話的人是這個劇組最大的投資商,縱使梁玉生氣的冒火也還是忍住了。
前面,余歌慢悠悠的起身,拍了拍褲腿的灰塵,露著完美笑容:“抱歉,剛剛沒落穩(wěn),我們再來一條吧。”
聽到這句話,連脾氣很好的高言策都皺起了眉頭,更別說是從來不掩飾情緒的蘇瑜,當場就翻了個白眼。
整個劇組也就只有詹戎和施純當余歌是空氣,一下戲就好像后者不存在一樣,管她說了什么,只想快點下班。
第五條開拍——
許瓏意看著面前的余淮玨,纖細手指輕推眼鏡,笑道:“余警官說笑了,我們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操控跨國集團干壞事,就算有……”
她挑眉:“證據(jù)呢?”
余淮玨看著她悠然自得的模樣,轉移視線,看向她身旁氣壓極低的男人,“龍裔,你們做了什么事心里都清楚的很,趁早收手還有希望?!?p> 聞言,龍裔吸了口煙,幾秒后,絲絲煙霧從他薄唇中飄出,清雋面容帶著笑意,大手輕輕攬過許瓏意的腰。
“我沒做過,收什么手?”
說完,他帶著許瓏意轉身離去。
姜安妍看向余淮玨,“他們就是你在調查的那件事的始作俑者?”
“嗯,”余淮玨臉色微沉,“他們兩個手段高明,做事又謹慎小心,很難找出證據(jù)逮捕?!?p> 這時,身后跑來一人。
小美氣喘吁吁的撐著膝蓋,看著龍裔和許瓏意的背影,聲音輕微顫抖。
“我都說了別來,為什么不相信我?”
余淮玨看她,眼神意味不明。
小美捏緊手,“我真的是想幫你?!?p> “你說你接觸過他們,知道他們做過的事,也能找到證據(jù),可事實并不是你所說的那樣,我相信了你的信誓旦旦,但從現(xiàn)在開始,我也收回了對你的信任?!?p> 說完,余淮玨拉起姜安妍的手邁步離開。
見狀,小美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喃喃道:“是我打擾了?!?p> 鏡頭最后停在她跌落在地的畫面。
原本這是個長達五秒的鏡頭,可梁玉生害怕余歌又出幺蛾子,直接切到第三秒的時候就停了。
聽到‘過’的聲音,還想作妖的余歌直接傻了,一臉懵的看向開始收拾東西的場務人員們。
旁邊,孟怡嘉笑的要岔氣,“你看見她那個表情沒?真是解氣!”
施純輕笑,剛想去換掉衣服,手機就來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