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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八 結(jié)果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一個女人 3517 2009-03-09 09:15:56

    紅衣的聲音一點(diǎn)都不大,甚至可以說還有一點(diǎn)輕柔。但聽到紅兒的耳朵里,仿佛是晴天霹靂般。

  “我、我……”紅兒已經(jīng)慌亂成一團(tuán)了。

  “說啊?!奔t衣還是那種平靜的樣子,但紅兒聽到身子卻一哆嗦。

  “聽說你老子娘都來了,是嗎?要不我讓你布兒姐姐也請他們來,問一問看他們知不知道?”這些個丫頭們都不大,綢兒緞兒都打聽過了,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事兒。所以嚇一嚇,很容易就能收服的。

  “不、不用了。我說、我說?!奔t兒哆嗦著:“是金兒姐姐吩咐的?!?p>  “為什么不能讓人看到?”

  “因?yàn)?,因?yàn)椤?p>  “要不讓金兒來說好了。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了,我一般會從輕處理第一個認(rèn)錯的人?!奔t衣淡淡的說著:“布兒——”

  “我說,我說,”紅兒哭起來:“那藥罐里煮過藏紅花、麝香,還有什么我不知道,但都是打胎的藥?!奔t兒心里那怕啊,金兒讓我去埋那個,可是我剛到這府里,知道哪兒是哪兒啊,哪里人多哪里人少啊。只能找個人去做了,這不,事就出在了這個人身上?!可我有什么辦法???

  貴祺越聽越心驚,卻并不是惱怒。這些事情他經(jīng)歷過太多,也看過太多,從小到大太多太多次了。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也開始經(jīng)歷自己兄弟姐妹們的命運(yùn)了。他感覺一股涼氣從背后升起,一直往上,往上。

  “藥從哪來的?”紅衣還是那樣平靜。

  “金兒姐姐給的?!?p>  “你下去吧。布兒,把從姨娘那兒得到的藥拿進(jìn)來給老爺過目;綢兒帶金兒上來吧?!奔t衣依然穩(wěn)穩(wěn)的坐在那兒,語氣里沒有一絲火氣。就像處理了一個是買紅布還是藍(lán)布的事情。貴祺心里一下涼了幾分,這紅衣不是不打算原諒自己吧?!

  藥是今天布兒帶人給香姨娘送東西時讓人從香姨娘那得到的,人也是今天凌晨悄悄帶過來的。事情是昨天晚上貴祺走了以后,紅衣讓布兒綢兒緞兒去暗暗訪的。必竟香姨娘剛剛到,人脈還沒有建立,事情要好辦得多。再說事情剛發(fā)生,蛛絲馬跡較容易發(fā)現(xiàn)。紅衣知道,這件事情要想水落石出的話,宜快不宜慢——夜長夢多啊。

  貴祺不知道自己怎么從紅衣那兒出來的,也不知道他后來倒底說過些什么,還是什么都沒說。他只是驚恐,非常的驚恐。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他的女人們也會這樣?他告訴過香兒他的過去,他記得囑咐過香兒要善待每一個他的孩子,他明明記得香兒答應(yīng)了呵,香兒也保證了啊?,F(xiàn)在怎么辦,紅衣沒有笑卻也不哭,不像人家的妻子遇到了這種事要來一句:老爺確是冤了妾身了,傷了妾身的心了。這一哭,他再一哄,順理成章的重新與妻和和美美??墒羌t衣沒有,所以他雖有一妻一妾,卻實(shí)際上卻沒有了女人!他總不能放下男子的尊嚴(yán)給紅衣道歉吧,讓他的同僚知道了他還有什么臉面見人?!這紅衣!

  “老爺!”紅衣喚了他一聲,他才醒過來:“哦,到了啊?!?p>  現(xiàn)在他們一行人在香姨娘的院門口。

  “老爺先請。”紅衣側(cè)身讓他。貴祺只好抬腳進(jìn)去了。

  “老爺來了。事情處理完了?可乏了嗎?用過飯了?”香姨娘一疊連聲的殷勤著,忽然看到了紅衣,愣了一下,在床上勉強(qiáng)點(diǎn)頭欠了下身算做一禮:“太太安。太太怎么過來了?香兒實(shí)不敢當(dāng)?!毕阋棠锖芷婀郑浅F婀帧,F(xiàn)時這個時候,這個女人不在自己屋子里想辦法洗清自己,來她這兒做什么?討好她?詢問她?!哼,既然來了,那就不要怨我了:“太太請坐,上茶。”香姨娘吩咐著:“謝太太關(guān)心香兒,香兒一切都好,只是——嗚嗚——只是一想起我那可憐的孩兒——嗚嗚——”這委委屈屈的,嗚嗚咽咽的,卻又不似和貴祺一起時哭得樣兒了,這聲音壓的極低,就像不敢哭,卻怎么忍也沒忍住。

  “還不服伺香姨娘,讓姨娘總這樣傷神怎么行?!”紅衣略微的重了些口氣,說了寶兒幾個丫頭后,轉(zhuǎn)過來對香姨娘說:“姨娘這樣對自己身子不好,還要知道疼惜自己?!鳖D了頓:“本不該現(xiàn)在來擾了姨娘的休息,不過事有大小,有些顧不得了,姨娘見諒吧?!闭f著,不等香姨娘說什么,就轉(zhuǎn)頭喝到:“這些奴才們?nèi)绱诵傅?,這點(diǎn)子事還沒有辦好?怎還不見有人來回!”

  這時才聽到門口有人回話:“布兒(筆兒)有事回老爺太太?!惫P兒是貴祺身邊的人,共筆墨紙硯四個。因?yàn)槭悄凶?,所以一直在外院伺候。布兒和筆兒到門口有那么一會兒了,只是屋內(nèi)主子們正說著話,不好打斷。正等著機(jī)會告進(jìn)呢。

  “進(jìn)來吧?!辟F祺冷冷的道。自一進(jìn)屋貴祺就沒有說一句話,對香兒他是由衷的厭惡,不想說話;對紅衣他說不清楚:幾分惱怒加幾分愧疚、幾分狼狽,總之不一而足。所以他不知該對紅衣說什么。

  “見過老爺,太太?!辈純汉凸P兒一前一后進(jìn)來,身后跟著幾個婆子拿著一些東西。

  “這是在錢兒的屋里找到的東西?!惫P兒指著婆子手上托的東西說完,就退到了一邊不再說話。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了,剩下的可不是他這個奴仆能插嘴的事兒,除非不想活了!老爺讓他進(jìn)內(nèi)院與布兒一起去查看藥材時他還很奇怪,在規(guī)矩森嚴(yán)的候爺府里小廝們是不能進(jìn)內(nèi)院的,那是死罪!當(dāng)他看到那些藥材時他立時就明白了。外院也知道香姨娘小產(chǎn)了!他當(dāng)時就嚇得一頭冷汗。他立刻也知道了是太太為了以示公允才讓他這個老爺?shù)男母挂黄鸩榭吹摹?p>  貴祺冷冷的看向香姨娘,還沒等他喝問呢,香姨娘卻從床上撲向了金兒。那身子快得很有幾分傳說中輕功的樣子,紅衣心中評價著:所謂狗急跳墻就是這樣發(fā)生的吧?

  “我和你這個賤人有什么仇,你要害我的孩子!”香姨娘撲過去就又哭又喊得打起了金兒。香姨娘恨恨的暗想:最不想這樣當(dāng)著老爺?shù)拿嫒鰸?,只是事到臨頭也顧得那么多了。再說要不是我反應(yīng)的快,立馬就找到了替罪羊,今兒還不就被這女人掃地出門了??!她也恨寶兒這丫頭處理事情不周全,但現(xiàn)在不是找寶兒算帳的時候就對了。

  金兒從一臉驚恐變成了一臉驚愕,然后就是一臉?biāo)阑?,一動也不動的任香姨娘打罵,一言不發(fā)。

  “還不把姨娘扶起,傷了身子可怎么是好?”紅衣淡淡的吩咐綢兒緞兒,看著綢兒緞兒與幾個力氣大的婆子把香姨娘拽到了床上,才問金兒:“你有什么可以說的?”

  金兒一動不動的跪著,低著頭也不看眾人,什么話也不說,如同多了口氣的死人般。金兒在香姨娘撲到跟前打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死了。因?yàn)樗€有老子娘,還有四個弟弟,五個妹妹在香姨娘娘家的府里。她們一家都是香姨娘娘家府里的家生子,根本沒有另外的去處。離開那府是死罪??!如果今兒她不死,那明兒就是她們一家人死啊!

  紅衣嘆了口氣,她知道不是這個金兒,可是這個金兒一定有什么害怕的東西握在了香姨娘的手里,所以金兒頂缸頂定了!紅衣也沒有辦法,金兒不開口,她也不能指證香姨娘的,那就是她紅衣找罪受了:香姨娘巴不得她這樣做好反咬她一口呢!

  “是你做的嗎?”紅衣只好這樣問金兒,這是必須問的,不得不問。

  金兒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輕的說:“是的?!彪m然認(rèn)了罪家人不會有什么事了,但是他們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弒主的罪名可不是玩的。

  香姨娘在床上大哭大鬧,大罵金兒。綢兒緞兒寶兒還有幾個婆子攔在床前不讓她起,她拍著床哭喊著:“我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你為什么這樣害我!為什么,為什么呀?嗚嗚——”還真有聞?wù)吡鳒I的架勢。

  紅衣不理香姨娘的哭鬧,靜靜的又問了金兒一句:“為什么?”

  金兒卻不再說話。自認(rèn)了罪后就再也沒有開口說話。紅衣看她這樣,心里長長的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去對貴祺說:“老爺,您看?”

  貴祺氣得全身發(fā)抖:“把這個滅主的奴才給我拖下去活活打死!”在這個時代,奴仆要害主人的性命(即使是未出世的主人),那不只是死罪還擔(dān)有喪盡天良的罵名!

  “等等,”紅衣喝退了上來拖人的婆子:“老爺,我們是積善之家,從未處死過人。為了這么一個奴才損了陰德,留下酷主的罵名不值的?!鳖D了頓:“讓皇上知道了也不好?!?p>  貴祺遲疑了一下:“依你說要怎么辦?賣了她也太便宜她了!我看要不送衙門吧?”貴祺的聲音恨恨的有了幾分猙獰的味兒。

  紅衣平平淡淡的說:“老爺,不能送衙門,家丑不可外揚(yáng)。交給香姨娘處理吧。一來是她的陪嫁丫頭,二來她也是……”紅衣雖然沒有再說下去,但眾人也都明白,必竟香姨娘是苦主啊。

  “好吧,就這樣吧?!辟F祺想了想就同意了。

  紅衣知道,如果說金兒還能有一線生機(jī)的話,就在香姨娘手里。只能盼香姨娘能放金兒一條生路了。這是她僅能為金兒爭取的。

  今天星期天,有事外出,提前傳上傳。并拜各位給出寶貴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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