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天山牧場,白雪覆蓋了一切,一座哈薩包立在不遠處,邊上是聚在一起的羊群和幾匹拴著的駿馬。這哈薩包的主人是一個布日古德的漢子,他是附近有名的勇士,曾經獨自趕走過狼,摔跤、御馬也是一把好手,可是因為臉上有年輕時搏斗留下的疤痕,并且常常繃著一張臉,不茍言笑,大家都說他看著有些嚴肅,親戚朋友的小孩也不喜讓他抱。
一陣馬蹄聲從遠處漸漸變得清晰,一個長相硬朗,與布日古德有幾分相像的健碩青年男子從馬背上拿下一袋東西,提著徑直走進哈薩包。他叫喬呢,是布日古德的兒子,今天早晨從家里出發(fā)去城里采購一些生活用品,來回的路程就占據了大半天,這還走的是去城里最近路,小路并未除雪,那路況縱使騎著馬也令喬呢感到頭疼。進了屋子,喬呢放下東西,換上一身干燥的衣裳,母親端了一碗溫奶給他去去寒,喬呢邊喝邊對父親說道:“阿爸,還有十幾天冬奧會就開幕了,我聽說明天下午在我們這訓練的國家越野滑雪隊就要去BJ了,要不明天咱們去送送小妹?”喬呢的小妹叫那和雅,是國家越野滑雪隊的隊員,最近在附近的滑雪中心訓練,過段時間即將代表國家出戰(zhàn)冬奧會賽場。布日古德未作出回應,只留下一句:“時候也不早了,你整理一下就去睡覺吧”。說罷,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但好像尚未睡覺,而是在整理著什么東西。
第二日天還未亮,布日古德早早把喬呢叫醒,催促他收拾東西,喬呢備上干糧和飲用水,又裝了幾件外衣,見父親的馬的腹側綁著一根有助于在雪地行走的直木棍,馬鞍邊系了一個用父親最喜愛的毛皮包成的包囊,這毛皮可是父親的寶貝,除他外的任何人禁止觸碰使用,此外,唯一能隱隱約約看清的是那毛皮包著的似乎是一張鮮紅的布匹。
等天亮些,父子二人乘上馬匹,在零下十幾攝氏度的氣溫中冒著大雪趕往滑雪中心。凌冽的西北風呼呼地往父子二人的臉上掃去,雪落在身上漸漸融化浸濕了外衣,冰冷緩緩襲到肌膚,呼出的氣在防風面罩表面結了一層霜,隔著面罩也能看見兩人的臉已是通紅。布日古德并未清理面罩上的結霜和身上殘雪,反而一直在輕掃著包囊表面。在這么大的風雪下,整個包囊都還是干燥的。
雪下得越來越大,此時最好的辦法找一座小山丘避風躲雪,等天氣緩和一些再趕路,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可能沒法在滑雪隊出發(fā)前到達滑雪中心。剛路過一個不錯的庇護地,喬呢想頂著大雪繼續(xù)前進,但被父親死死攔下,父親陰沉著臉厲聲呵斥:“這么大的雪還想繼續(xù)走,你不要命了”?于是布日古德拉著喬呢在此躲避風雪,手里懷抱著剛剛從馬鞍旁拿下來的那個包囊。
幾小時后,風雪漸漸減弱,布日古德看了看時間,無奈對地兒子說道:“已經這個時間了,看來是沒辦法趕去滑雪中心見到你小妹了,咱們去他們前往機場的路上等她吧,哪怕就遠遠地望望她”!說罷,趕忙翻身上馬疾馳而去。喬呢從未在父親的語氣中聽到過如此的遺憾和惋惜,還沒反應過來,布日古德就在前邊大聲催促:“別愣著,趕緊上路,時間不多了”!
父子二人在馬背上輾轉顛簸來到從滑雪中心前往機場的必經之路,“看樣子車隊還沒過來。”喬呢松了一口氣,“阿爸,咱先休息一會吧?!眴棠啬贸隽烁杉Z,轉身遞給了父親。卻見父親未接,手里緊緊攢著他珍愛的毛皮包著的物件,眼睛一直盯著車隊來的方向,頭也沒回地應了喬呢一句:“我還不餓,你先放回去吧”。
雖說風雪已小,但天氣并不晴朗,零下氣溫的戶外,等待還是非常折磨人的意志和身體的。父子二人在路邊哆哆嗦嗦立了不短的時間,終于,一束亮黃的車燈穿過飛雪,而后駛來的大巴車車身上噴涂著一行字:國家越野滑雪隊。喬呢激動地對父親喊道:“阿爸,阿爸!是車隊!小妹來了”!布日古德的臉上也浮現出了激動的神情,率先在路旁的原野策馬跟了上去。
父子倆乘馬跟行了幾公里,沒敢靠公路太近,周邊的許多牧民也騎馬追上車隊一同伴行。眼看著前方幾百米的路駕馬不便再繼續(xù)隨行,馬兒跑了一天也已氣喘吁吁,布日古德打開了一路上保護著的包囊,甩出里面放著的物件。緊接著,鮮紅的旗幟,熠熠的五星迎風展開。布日古德把直木棍當做旗桿,手上抓著棍的末端,將旗幟斜靠在肩上,憑著精湛的騎術,沖到了隨行隊伍的最前邊,隨后把旗幟斜指前方,全速沖刺。此刻,他身上的積雪盡數飄落,伴著沉悶響亮的馬蹄聲,一切想要傳達的僅剩的一往無前的勇氣!布日古德身后跟隨著幾十騎在看到這幕后一同發(fā)起了沖鋒,大巴車也隨后向牧民鳴笛致意。馬兒嘶鳴,似是在高喊著馬到成功的美好祝愿;紅旗獵獵,將出征順利,為國爭光的期盼畫在原野。
皚皚的白雪,奔騰的駿馬,鮮艷的紅旗,沸騰的熱血,這是在雪上飛馳著的屬于中國人的浪漫!
深易辭
這是我看完一個視頻的突發(fā)的感想,一個學生在寒假關于家國的一點點小小的思考,花費了幾個小時慢慢磨出來的,希望大家可以接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