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已經(jīng)按照你的安排,把能召集的人手都叫到了,一共兩百余人,請您過目?!?p> 看著懶懶散散的捕快,江塵就氣不打一出來,讓他們?nèi)ソ朔?,貌似有點難搞。
俗話說的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清了清嗓子,江塵走到臺上,對著眾人說道:“我想知道,諸位的月供是多少?”
有個捕快正要說話,被城主周英杰盯了一下,連忙閉嘴,其他人也紛紛低下頭。
“你們不用擔心,無論多少,我不會牽扯到某些官員身上的?!?p> 此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名老捕快緊張地回答:“每月一兩銀錢,足以吃喝拉撒。”
別人不知道,但江塵曾經(jīng)翻看過天啟皇朝的俸祿表,除了天啟城,其他地方的捕快,每人每月是一兩半到二兩銀錢,應(yīng)該是有人暗扣了俸祿。
“我知道此次行動,你們有很多人不愿意參加,可我把話撂在這里,凡捉到水匪者,賞五兩銀子,擒獲頭領(lǐng)者,官升一等,并賞十兩銀子……”
一系列的獎賞,極大程度上鼓舞了這些捕快,現(xiàn)在即使不命令他們行動,恐怕也會有人會偷偷去。
正午的時候,每一家都在做飯,等著填飽肚子,而行動便是在此刻開始的,目標只有一處,尉遲家!
“白郎,吃這個腰子,可補了。”
“你也吃,那小菜挺好,養(yǎng)顏?!?p> 看著自己妹妹和妹夫在秀恩愛,尉遲家的二少爺,尉遲彬笑得不知有多開心,多虧了這個白子昂,他才成功掌控尉遲家。
此餐乃是三人的最后一餐,吃完他們便會離開余杭城,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尉遲府外,數(shù)十輛小船圍成一個圈,江塵打算甕中捉鱉,而張順和李俊早早就從水下潛入了府內(nèi)。
“里面的小賊聽著,限你們一炷香之內(nèi)出來投降,否則便是與朝廷作對,我周英杰定會抄了爾等的家!”
聽到有人說包圍的這里,白子昂第一個坐不住了,他通過暗格看到外面,密密麻麻地站著上百號人。
“糟了,快想辦法離開此地,萱兒,大舅哥,你們趕緊收拾好東西,別帶太多。”
待香燃盡,尉遲家的大門仍沒有打開的跡象,周英杰下令破門,開始搜捕。
厚重的門被推開的那一刻,有十幾道弓箭,齊刷刷從里面射出來,迫切想要立功的幾名捕快,當場去世,后面的人沖了進去,箭再多也擋不住。
“兄弟們,盡量不要殺人,打暈即可,實在不行再動刀子?!?p> 破門后不久,白子昂就帶著兩人,跳入了水里,由于從小生活在余杭城,所以三人很擅長游泳。
見尉遲彬拿了太多珠寶,白子昂也不愿意管,一旦有人追了上來,他們?nèi)齻€都得完蛋。
“張哥,漏網(wǎng)之魚游過來了。”
“李老弟看好了,哥哥給你秀一下操作!”
張順和李俊在水中,互相打手勢交流。
普通人在水里游的很慢,而張順不一樣,他的速度比在陸地上跑還快,如同海里的鯊魚般,出手便要見血。
魚叉用力一拋,直直朝尉遲彬身上扎去,由于財寶太重,尉遲彬無法躲避,眼見著魚叉刺入身體,最終因為貪財,尉遲家的二少爺就此死去。
白子昂做了多年水匪,知道現(xiàn)在的局勢對他很不利,腦中浮出數(shù)十種逃脫之法,只等張順和李俊出現(xiàn)破綻。
“張哥,你速度快,游到前面擋住他們,我以后面堵上?!?p> “好,小心點,那男的不好對付?!?p> 沒人知道,他們是怎么看懂對方手勢的,只見張順以鯊魚般的速度,曲向游至白子昂兩人的前方。
一把刀突然插白子昂的背部,感覺到有危險,白子昂拉過身邊的尉遲萱,以人體擋住了攻擊。
也許,尉遲萱在死的那一刻,都沒想到白子昂會拿她去擋刀,兩人的感情如同泡沫般,輕易便能破碎。
“王爺,尉遲家的兩位被誤傷,只抓到此人。”
尉遲恭在一旁,聽說弟弟和妹妹都死了,于是把氣都撒白子昂身上,拳打腳踢是不能少。
其他小水匪皆被城主周英杰帶走,知道白子昂是水匪大頭領(lǐng)后,他也想將其拿下,但人是江塵這個王爺要的,周英杰再大的膽,也不敢去爭。
“白子昂,做了七八年水匪,是根老油條啊,說說,為什么要去搶劫殺人?”
無奈地笑了笑,白子昂討了一壺烈酒,邊飲邊講述著自己的前半生。
“小的時候,我家中還算是有錢人,不愁吃穿,一切改變都是從我十歲生日那天開始的,數(shù)十名逃亡的土匪進入我家,殺了父母,搶了財寶,還將我?guī)ё摺?p> 大多數(shù)罪犯,之所以做錯事,都是因為有不堪的過往,或者慘痛的經(jīng)歷,人心本善,惡由念起。
等白子昂講完,房間的門被打開,花雅茹帶著自己的救命恩人進來,那余翠花笑得特別開心,可能是因為與花雅茹聊天挺有趣的。
“余,四~”
一口黑血吐出,白子昂不知什么時候被人下了毒,時間到了,無色無味的劇毒就蔓延至全身,等江塵找的醫(yī)師趕到,他早已毒發(fā)身亡。
“真的救不了?”
“回稟王爺,此乃天下前十的奇毒,小人能力有限,只知其毒,不知其解,唉?!?p> 停尸房。
看守的大爺迷迷糊糊就睡著了,一名黑衣女子快速進入房間,她在找尋半刻后,發(fā)現(xiàn)了那人所躺的地方。
摸著白得嚇人的臉,黑衣女子摘下自己的面紗,她正是余翠花,之前裝作不認識,此刻前來認罪。
“七弟,人總會變的,別怪四姐,師傅當年收養(yǎng)的子女中,唯你我最親,但那江塵不是凡物,以后定能登上高位,我跟著他,你放心?!?p> 話剛說完,余翠花原本悲傷的表情,瞬間變成喜悅之色,死人有什么價值?來這里,只為救個心安。
紅樹客棧,最大的天字號房。
江塵看著尉遲恭,他的手斷斷續(xù)續(xù)敲著桌子,等張順和李俊回來,一口飲下杯中的烈酒。
“我打算在余杭城建立一支水軍,只聽命于我的水軍,而你們將是替我掌控它的人?!?p> 天啟皇朝有明文,每個王爺只能養(yǎng)府兵,不得私自建立軍隊,哪怕是定遠軍,也有數(shù)支分系,真正能掌控的只有萬余人。
“王爺,你這么做,皇上他知道嗎?”
尉遲恭有些怕了,一旦聽從江塵的話,組建了水軍,那便是謀反之罪,誅九族肯定少不了。
“尉遲恭!從我?guī)湍愕哪强涕_始,你便上了我的賊船,現(xiàn)在想跑,可能嗎?”
房間里十分安靜,尉遲恭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