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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開元十二年,初冬,十二月初一,朔日。
每月在朔望之日,皇帝都會在宣政殿接見群臣。
連續(xù)下了幾天幾夜的秋雨,將天地間的溫度沖得蕩然無存,四更天起,等待上朝的官兒便陸陸續(xù)續(xù)到了大明宮外的待漏院。
李巖身披蓑衣,頭戴笠帽,翻身下馬,自有跟隨的羽林騎將馬牽到馬廄,一進待漏院,在門廊處就有侍女幫著脫下濕淋淋的笠帽蓑衣,廳內一股溫暖如春的氣息迎面涌來,李巖精神一振,邁步進了右邊大堂。
大堂內已是官滿為患,用朝食的,打盹的,小聲閑聊的……滿目都是悠閑自得的景象。
李巖回頭望了一眼大門外的陰霾天氣,冷風夾雜著凄雨,連成一片。心中暗暗高興,如今大家有了這待漏院,多舒服啊,如果為了上朝而在寒冷的冬雨里等上個把時辰,那是什么滋味?
走進了大廳,李巖拿過侍女遞上來的干布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感到一絲兒異樣。今日怎地沒有一個同僚上來與自己打招呼,前些日子羽林武學招生,平康里學士府門庭若市,自己干脆就躲進了羽林武學,與武學生們一塊兒晨操晚練。
看這樣子,自己將被彈劾的消息已經(jīng)傳開,有可能官職不保,人情冷暖也太現(xiàn)實了吧。李巖心里有些郁悶,叫了一碗熱湯餅加個鹵蛋,將吃得渾身暖乎乎的,要了塊毛毯自顧自躺了下來。
“小李學士快醒醒,上朝了?!崩顜r被侍女叫醒,對她溫和地笑了笑,那侍女臉上露出了一絲兒嬌羞,尋思以后小李學士要熱湯餅的時候,給他多加一個鹵蛋。
從回廊排著隊進了大明宮,李巖肩膀上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正是侍御史王鉷,他湊了上來,在李巖的耳邊輕聲嘀咕了一句:“賢侄小心,剛剛得知,有人要拿朱雀大街工程募捐的事,要在大殿上當庭彈劾你!”
王鉷說完,不待李巖有所表示,大步向前,排到前面去了。
冷風夾著紛亂的冬雨吹進回廊,打在李巖臉上,冷冰冰的讓他直打了個寒顫,回想到剛才待漏院的情景,原來我成了眾矢之的,怪不得在大廳里無人跟我打招呼。
唱籍搜身之后,李巖步入大明宮,迎面看見含元殿兩側,腰廊連帶雙闕,仿佛是一只巨大的猛禽一般,在陰暗沉重的天空下,似要擇人而噬。
今日是日朝,在含元殿后兩百步處的宣政殿舉行,宣政殿東西有橫亙全宮的第二道橫墻。四周有廊廡圍成寬約兩百步的巨大殿庭。東廊之外為門下省、史館等,西廊之外為中書省、殿中省,都是中央官署。
跪拜山呼之后,隨即就有一名糾察百官言行的侍御史出列,手持玉笏上奏道:“臣彈劾工部員外郎,武學博士李巖,他年少張狂,稟性貪婪,利用手中實權,借羽林武學招生之際,強索捐款,中飽私囊……”
那名侍御史言辭鑿鑿,慷慨激昂,將李巖駁得體無完膚,就是放在地上的蟑螂,怎么踩都行。
誰中飽私囊?李巖憤憤不平,永穆山莊后面的山谷,栽植的古樹名木,都是花錢買來了,再說現(xiàn)在還沒購樹,就說我貪污,銀錢都擺在賬面上,自己查證確實了再來彈劾我。
李巖此時心里雖叫著屈,卻也不為自己辯駁,深恐說得越多,事情反而越糟,先看看其他人的反應再說。還得有虛心聽取批評的風度,站在武將班列里,李巖臉上還帶著微笑。
那侍御史的話剛一說完,就一石激起千層浪,朝堂大臣,十有六七,竟眾口一詞,把矛頭直接指向了他。
平臺上,坐在雕龍胡床上的皇帝李隆基臉色陰沉了下來,就如宣德殿外的天色,暮色沉沉,帶著寒意,沉聲發(fā)問:“李巖,這強索捐款之事,可否屬實?”
李巖跨上一步,回稟道:“確有此事,可……”話音未落,便已掀起了軒然大波,眾官員,知情的,不知情的,俱在他背后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他不用回頭,就能想見這是一付怎樣的情景。事到如今,百口莫辯,怎么辦?
他心里正思量著如何扭轉乾坤,轉危為安,與文官班列的戶部侍郎宇文融的目光一碰,但見他一臉的沉穩(wěn),屢朝彈劾慣經(jīng)政治風浪,朝著自己略略點頭,要自己寬心。
宇文融出列奏道:“啟奏陛下,雖說御史可以聞風上奏,可也該陳述事實,不該妄加褒貶,混淆圣人的視聽,據(jù)微臣所知,李巖所得捐款全部用于改造朱雀大街的工程,未有一文錢落入他的私囊?!?p> 這事可得說明白,免得李巖蒙受不白之冤,現(xiàn)在他可是源黨中的梁柱子。
皇帝李隆基也覺得這事出突然,必然內有隱情,聞聽此言,心生疑惑,追問道:“難道戶部撥下的錢糧工料錢還不夠花銷的?”
“回稟陛下,此事微臣原本也不知,都是前些日子,微臣下朝后路過朱雀大街,見工地之上民工用的飯食,有肉有菜有蒸餅,這伙食比戶部的標準好多了,微臣心里感到奇怪,便存了個心思,每日下朝時暗中觀察,竟然天天如此,民工的干勁十足,熱火朝天,后來詢問了工部司主薄楊玄琰才得知,原先戶部撥下的錢糧只夠民工的一頓午食錢,而小李學士為了保證皇上明年十月泰山封禪的出行,快馬加鞭地趕著工期,特地給民工提供三餐飯食,并對技藝嫻熟的個人與優(yōu)秀的工程班組進行獎勵,這才有了微臣眼前的一幕。微臣的戶部應該早將此事奏報,工期拖得長,所耗的糧米也多?。 庇钗娜谝桓渡钌畹刈载煹谋砬?。
“陛下,微臣感念小李學士殫精竭慮為著改造朱雀大街,既重進度,又重質量,這筆花銷不小?。∷猿几覔?,小李學士一心為公,一定不會強索捐款,中飽私囊!”宇文融與李林甫父子私下里過從甚密,朱雀大街的事倒也清楚,當下編排了說辭,為李巖據(jù)理力爭,聽得李隆基不住點頭。
李巖心里一松,總算能過關了吧?偷偷左右環(huán)顧,源侍中如漁翁般悠然自得,中書令張說的眼神如刀,狠狠地掃了過來。
“陛下,武學博士李巖以捐款為條件,私自招收二百名胡商子弟進了武學,違反了我朝工商子弟不得入仕的規(guī)定!”那名侍御史不依不饒,繼續(xù)攻訐李巖。
滿殿一片嘩然,官宦子弟還得捐款,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都還未進武學大門,而卑賤的胡商子弟竟然能入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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