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的時候,跟我回去見好婆婆。”
勞婭聽完我的講述,臨走前甩下了命令。
真是后悔,為什么這么誠實,早知道撒個謊就好了。
坐在警局里,只要一回憶命案現(xiàn)場,肚子里還是翻江倒海的,很是惡心,這輩子都不想再吃紅燒肉了。
警察只是做了簡單的筆錄就放我回去了。
學(xué)生接二連三地高調(diào)死亡,學(xué)校里面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恐慌,不得不停課。
“丫頭,發(fā)什么呆?”一支粉筆準(zhǔn)確無誤地砸到了我頭上。
“教授,你看,學(xué)校都停課了。”
怪老頭難得露出一臉欣賞的樣子,道:“看不出,你這丫頭,不錯。”
“教授,你說,停課了,會不會不給我工資?”終于說出了這幾天心里最擔(dān)憂的事情。
怪老頭突然雙手緊緊握住胸口的衣襟,臉色難看,一副呼吸不暢的樣子。
難道是心臟???“教授,能怎么樣?要不要救護車?”
怪老頭手一擺,突然恢復(fù)正常,道:“不用。你放心,學(xué)校就算倒閉了,也會給你工資的,哼!”說罷就進尸體儲藏室了。
真是怪老頭,說變就變,留下我在風(fēng)中凌亂著。
心中的疑慮沒了,干活也有勁道了。實際上自我接管以來,解剖室就沒有使用過,只有每天掃掃灰就行了。真是一份好工作。
林蔭道上,只有三三兩兩個學(xué)生,手里拿著考研用的書,是不得不留在學(xué)校的。
新臺市醫(yī)科大學(xué),早已沒有原本繁華的景象,學(xué)生大多都回家避難了。寢室里也只剩下我、黎里還有那個報警的女生。
“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p> 是那個報警的女生,冷著臉,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沒有啊?!币话丫o緊地捂住包里的銅鏡。
“給我。”
難道我自己也認(rèn)為這銅鏡是不該拿的東西,也是直覺告訴我,它非尋常之物。
“同學(xué),我們是室友呢?你叫什么名字?”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為今之計,還是轉(zhuǎn)移話題比較有用。
“周夢。不想給我也可以,后果自負,到時候不要怪我沒有提醒?!鞭D(zhuǎn)身走了。
“酷姐,慢走?!比绻F(xiàn)在照鏡子,一定是個狗腿子樣。
酷姐啊,冷冷的,好帥哦。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事若關(guān)己,那就要全力以赴了。
勞婭傳來的照片,正是月圓之夜,新臺市華僑村一棟別墅的天臺上,三男三女慘死的清晰照片。看來真的是碰到麻煩的事情了,這銅鏡果然是個禍害。
照片上,天臺的桌上,除了殘余的零食,一角上儼然放著一面銅鏡,花紋與此時我手中的一模一樣。
“喂,老母鴨,這銅鏡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在警局的證物室里嗎?難道是一模一樣的兩塊?”
老母鴨沒有像以前,開口就想罵人,而是語氣有些沉重。
“早就托人去調(diào)查了,證物室里的銅鏡不翼而飛,應(yīng)該就是你手里那塊?!?p> 雖然已經(jīng)料到了,可是還是一陣沉默。
“勞鷺,你最好馬上把銅鏡還到證物室,還有,我定了明天晚上的車票,我們回去?!?p> “好,明天見。”
“鷺鷺,你怎么了?”黎里趴在我的床沿上。
還是不要嚇黎里了,反正現(xiàn)在鏡子在我手里,她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沒事呢,最近停課,老姐讓我和她一起回家探親。黎里,你也回家?guī)滋彀??!?p> “恩呢,那我也回家了?!?p> 都說女人是有直覺的,雖然我皮厚,內(nèi)膽又是混凝土澆筑的,可是直覺應(yīng)該也有幾分可信度的。
圖書館原本是學(xué)霸們的常駐地,一直都是人滿為患,現(xiàn)在也冷冷清清的,難有幾個來借書的,借完就匆匆離開了。
那個幻境異時空的宮殿華美無比,可是屋頂正中央有個類似老鷹的圖案,應(yīng)該是個圖騰。
由于繪畫功底不咋滴,畫下來的生物,管理員大大無法識別,讓我自己去慢慢找。
學(xué)校的圖書館于五年前和新臺市的市立圖書館合并,再加上比較偏僻的歷史本來就是很難找的,兩個小時后,翻閱近五十本書,無果。
看著書架上還有幾千本數(shù)不清的書等著我,一下子就泄氣了,還是等回老家,問一下好婆婆吧。
“這是,海東青?”
眼前的男子似曾相識,一張俊秀的臉龐,輪廓硬朗,高大挺拔的身材,白麻襯衫,不刻意的整潔讓人看了舒心。
“你可以看出來,這個東西是‘海東青’?”看來哀家畫的還行嘛。
男子仔細端詳了哀家的巨作一番,“我選修的金朝的歷史,所以對這個比較敏感。你是畫抽象畫的吧?可是還是有一些海東青的特征的。”
瞬間石化,陪笑道:“是啊,選修了一門抽象藝術(shù),想要試試手筆,還是要伯樂來發(fā)現(xiàn)千里馬的?!?p> 心中哀嚎,你才是畫抽象畫的,你全家都是畫抽象畫的,你家方圓五千里都是畫抽象畫的。臉上笑容依舊,果然勞家這一輩里的第一狗腿漢奸樣大代表,哀家受之無愧。
男子從我頭頂上拿下一本滿是灰塵的書,古訂本。
心中幾萬匹草泥馬在奔騰,有木有?就在我找的第一本書的左邊,為什么我是一個右撇子。
“你看看,是不是想要找這一本?”男子的聲音富有磁性,很好聽。
“你叫什么名字?手機號是多少?”當(dāng)務(wù)之急留下聯(lián)系方式才是作為重要的。(小臺:花癡,大花癡。勞鷺:人不花癡枉少年。)
男子驚愕,隨即一笑,將書遞給我,道:“我是仇奕兆。再見?!?p> 一個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像是一個神一樣。
仇奕兆離開十米即將轉(zhuǎn)彎消失之際,我才記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還好不遠,對其大喊:“我是勞鷺,勞碌命的勞,白鷺的鷺?!?p> 圖書館外的樹叢。
穿黑色襯衫的女子,語氣陰沉:“怎么樣?”
仇奕兆,緩緩道“只是個普通女孩,能進入光驅(qū)是個意外?!?p> 穿黑色襯衫的女子,“知道了,計劃不變?!?p> 穿黑色襯衫的女子走后,仇奕兆饒有興致地看著在窗臺蹦蹦跳跳看書的勞鷺,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