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開始吧
【大家中秋快樂！用槍聲慶祝吧！】
“禮畢~請督師大人示下！”周遇吉揮手示意后開始邀請蔡懋德：
示下！這蔡懋德拿手，也不用客氣，他大步上前步。
“各位將士辛苦了！本督師今日來到大同，正是來看望諸位，今天...本督師看到了我軍的無上軍威，如此虎狼之師，擒斬賊寇自不在話下，...強我大明軍威，假以時日...莫能當者...挾勝利之勢，定讓大小胡寇四散而潰！...定能拯救萬民于水火！功在千秋！壯哉！...”
終于，蔡懋德文縐縐的長篇講完了。
夸夸其談，輕車熟路，毫無營養(yǎng)的官場文章，周虎臣太不感冒了，從古至今，好像都這樣！
周虎臣害怕蔡懋德繼續(xù)來上一大段，所以他趕緊邁步向前：“謝謝督師大人的教誨，將士們定會銘記在心，為我大明守疆衛(wèi)土。下面，請督師大人督軍操演...諸軍~準備！”
周子銳反應(yīng)很快，他怎么會不明白周虎臣的意思，周虎臣的話音剛落，周子銳迅速發(fā)令：“各隊官聽令~~準備就位！”
文官們很不理解，這些士兵應(yīng)該跪謝，何況這應(yīng)該是周遇吉發(fā)令啊，怎么總是這個周虎臣出頭？
周遇吉平靜無波的站在原地，他面露微笑，如沐春風(fēng)，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蔡懋德沒意見，他非常清楚將門的這些事情，周遇吉將來的位置應(yīng)該屬于這個周虎臣，因此，周遇吉不會阻止自己的兒子發(fā)號施令，這是在給自己兒子積攢人氣，大明將門都是這樣，子承父業(yè)，周遇吉這是在培養(yǎng)自己的兒子統(tǒng)軍，這無可厚非。
士兵的就位速度與集合一樣，他們快速有序的開始行動，速度快的令人目不暇接，不到一刻鐘，士兵們再次準備好了。
很滿意，蔡懋德滿臉的皺紋再次開始堆積：“小虎趕緊開始，老夫有些等不及了，心癢難耐啊！”
周虎臣燦然一笑：“那就請督師大人先檢驗火銃射擊，老大人您這邊請。”
這個射擊場是周虎臣設(shè)計的，西側(cè)是一個遮蔽子彈用的土圍，緊依著土圍的豎起一整排的木靶，木靶下方是一條長長的壕溝，距離木靶七十步則是一條石灰劃的白線，兩排士兵前多后少，無聲無息而又整齊的位于白線之后。
在周虎臣的安排下，眾人來到這些士兵側(cè)面，今天來的這些官員中，好多人沒有見過這種魯密銃的射擊，可是，他們無一例外的都見識過見鳥銃或者三眼銃的射擊。這好像和普通射擊有些不同，射擊距離有些過遠了，而且遠出去了太多。
總感覺射擊木制靶位好像不夠震撼，臨時起意，周虎臣決定還是來點實惠加折射人心表演的，因此他趕緊再次下令：“來人，去給我把伙房的腌菜壇子取幾百只過來?！?p> 在一名軍官帶領(lǐng)下一大群士兵撒腿跑往了伙房，場面也輕松下來，一眾文武官員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開始閑扯著套近乎...
不多久，士兵們回來了，場面有些搞笑，每名士兵都沒空著手，一左一右都拎著大腌菜壇子。
“擺上，先擺上五十個，和人一般高就行了，快！”周虎臣發(fā)話了：
士兵們很有紀律性，聽到指令立刻開始行動，所有的腌菜壇子被火速拎到了壕溝中，木制的靶子被斬掉靶頭，隨后，五十個腌菜壇子被小心的放在了那光禿禿的小木樁上。
準備就緒，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要顯擺的周虎一聲令下:“火銃手~準備！”
所謂的準備就是裝填，給火銃裝填彈藥，得到命令的士兵們開始行動，這些士兵動作一看就很熟練，他們并不是常規(guī)性的一個人單獨裝填一支火銃，而是相互配合。最前面的士兵是射擊手，他只管手持火銃在原地等待，另一名士兵在身上取出一個小竹管，隨后迅捷的把火藥倒入銃膛，而第三名士兵早已準備好了搠杖，倒入火藥的士兵手剛剛抬起，他的搠杖快速兩下就壓實了火藥，隨著搠杖抽出，彈丸已經(jīng)放入銃管...然后搠杖再次進入銃管。
這些動作干凈利落，速度快的讓人眼花繚亂而又井然有序。
“好快，竟快捷如斯！”蔡懋德禁不住擊掌贊了一句：
當然好速度，這些士兵雖然沒有全部上過戰(zhàn)場，但誰都明白，裝填速度就是生命，哪怕是慢上一吸都可能被敵人靠近，所以，為了自己的生命（周虎臣總是刻意提到這點），為了不挨鞭子（很疼），為了自己的錢途（罰銀），這些士兵就是做夢都在按照規(guī)定的程序和動作訓(xùn)練、裝填、射擊。
這是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時代，周虎臣沒有迂腐到要用語言去感化士兵的程度，一切都是紀律說了算，一切都有固定的步驟和規(guī)程，只要士兵掌握與熟悉了這些程序，他們就會成為一種習(xí)慣，這種習(xí)慣不會出錯，它是一種自然反應(yīng)，所以，士兵的裝填速度自然會越來越快...
三支火銃很快裝填完畢，三個士兵一前兩后肅立在原地開始等待命令。
射擊手的面前是一個支架，他身后還有一個支架，后面的支架是用來放置火銃的，因為，一旦射擊手開始射擊，后面的兩個裝填手必須快速進行裝填，這個支架既可以放置火銃進行裝填，也可以擺放裝填好的火銃，很利于射擊手迅速持起火銃。
站在這些士兵一側(cè)的周子銳伸手示意，火媒點燃了火繩，射擊手把火繩固定在一支火銃的火繩夾上，一切準備就緒。
這個場面很讓他滿意，蔡懋德啄米樣的不停點頭：“井然有序，好兵！”
依舊是周子銳，他大踏步來到眾位官員身前不遠面對周遇吉：“啟稟大帥，火銃手準備完畢，請大帥示下！”
周遇吉有些志得意滿，他扭頭看向蔡懋德：“請督師大人下令！”
“那就請萃庵開始吧！”
蔡懋德是一個懂規(guī)矩的人，這是在周遇吉的軍伍中，他不應(yīng)該去喧賓奪主，所以，蔡懋德只是象征性的說了一句，而后，讓周遇吉去發(fā)布命令。
周遇吉也沒有直接發(fā)布射擊命令，因為，其實他也不太明白今天的情況，所以，向周虎臣點點頭：“小虎，開始吧！”
今天就是為了震懾這些人，周虎臣回答的盎然有聲：“得令！”
周虎臣當仁不讓的大步向前，腰間的戰(zhàn)刀被他猛的抽出：“火銃手聽令~~準備射擊！”
命令傳出，最前排的火銃手迅捷的提起火銃，幾乎所有的射擊手都同時把火銃放在了木架上，隨后，躬下身，緊緊地把火銃抵在還有一個肩墊的肩部...
“開火！”周虎臣的表情很凝重，戰(zhàn)刀被他狠狠劈下；
在周虎下令的同時，火銃瞬間爆發(fā)，整齊劃一的火銃聲音絕對可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猛然間，前排的火銃手被火銃強大的后坐力震得同時向后一仰。
幾十步之外，五十個醬釉的陶罐無一例外的被擊中，在側(cè)方看去，整排的陶片四散飛舞，就仿佛是千萬個陶片在肆意舞蹈，這個場景就是一幅瑰麗的畫面，讓人賞心悅目。
四飛的陶片落下，硝煙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