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米斯摟著杜塵肩頭向一個小酒館走去,一路閑聊,杜塵這才知道杰米斯并不是斗氣教授,而是一位文化教授,主教繪畫藝術(shù)這些偏門的選修課程,同時還做一些上水閣的日常管理工作。
總之,他在斗神學(xué)院的老師中算是最沒本事的那一種,但手里還握著一定的權(quán)柄。
學(xué)院中能存在這種怪胎老師,究其原因還是齊格院長的一道命令——學(xué)生們要‘德智體’全面發(fā)展,于是,不少沒有斗氣的學(xué)者和老師都被招進(jìn)了學(xué)院。
而當(dāng)街毆打杰米斯的那個紅發(fā)小丫頭也有些來歷,用杜塵的話說,這丫頭在斗神島上很混得開,是碼頭一帶城區(qū)的大姐頭,扛把子。另外杰米斯透露,克里斯汀娜的老爹很剽悍,也很有些道上過命的弟兄,所以她女兒在島上只要不作出過分的事情,就不會有人管她。
簡單說,克里斯汀娜就是斗神島上的黑社會大小姐。
來到路邊最破爛的一個小酒館,杰米斯推門而入,絲毫沒感到在這種地方請客有什么羞愧之處。“嘿,服務(wù)生,一瓶麥酒,一盤,不,兩盤咸魚干!今天我要請客!”
杜塵掃了一眼,酒館中大多是傭人和奴隸一類的人物,大人物們肯定是不屑于來這種地方的。
“親愛的老賭鬼!難道你發(fā)財了?咦?你還帶了一個小家伙?”不遠(yuǎn)處一個老教士敲著桌子招呼兩人。杰米斯拉著杜塵快步走了過去,笑道:“老神棍,你的占星術(shù)太準(zhǔn)了,今天我果然遇到了貴人,諾,這是弗朗西斯,他今天幫我償還了所有賭債,克里斯汀娜再也沒有理由阻攔我對藝術(shù)的追求了!”
被稱作老神棍的家伙長得很古怪,他的臉龐不像是其他人那種高鼻梁,深眼窩的西方化特征,而有點像混血兒。而且他的花白的頭發(fā)中還有幾絲黑發(fā),看上去讓杜塵倍感親切。
“你叫我老博文就行了!”老神棍示意兩人坐下,親切地用他的臟手拉住杜塵的手臂,露著豁牙子齜笑道:“小家伙,今年幾歲了!”
“十六了!”杜塵感覺怪怪的,恍惚間,他好像找到了前世被‘葡萄’師父收拾之前的感覺。
“哦,哪里人?。俊?p> “蘭寧帝國,圣約翰城?!?p> “今早吃飯了嗎?”
“吃了?!?p> “你還是處男吧!?”
“……”
老神棍的一串毫無邏輯的問話,讓杜塵一頭霧水,這老家伙不會精神有問題吧?
“得了,老神棍,你就不要欺負(fù)我的小兄弟了!”杰米斯對著杜塵擠眉弄眼地笑道:“弗朗西斯,這老家伙可是占星術(shù)大師,你要是能讓他預(yù)測你的未來,可會有很多好處的!”
占星術(shù)?原來是斗神世界里算命的老騙子!杜塵不覺得輕視了博文幾分,但斗神學(xué)院藏龍臥虎,他還是很小心地應(yīng)付著。
“博文先生是占星術(shù)大師?這太美妙了,您能幫我預(yù)測一下嗎?”
博文微微一笑,盯著杜塵上下打量一番,然后連連點頭,“嗯,有結(jié)果了!”說著,他瞇縫著眼睛往嘴里塞滿了肉干,嘿嘿笑道:“小子,你最近有血光之災(zāi)?。 ?p> 街頭騙子的典型開場白,杜塵暗暗腹誹?!罢娴拿矗坎┪南壬茉敿?xì)講一講嗎?”
“這……好吧,誰叫你是杰米斯的小兄弟呢!”博文盯著杜塵,瞇縫著眼睛,兩只手蘸著酒水在油膩的桌面上不斷地劃拉。“哎呀呀,麻煩吶,你這可是一場大劫,具體說……”
博文滔滔不絕地忽悠起來。
杜塵越看這個老神棍越有意思,前世的時候,他也有不少這樣街頭行騙的朋友,而且親身干過幾次這種‘買賣’。這幫人的臺詞,杜塵倒著都能背下來。
“你這場血光之災(zāi)就是這樣了,但它可大可小,不過……”博文說到這里,忽然發(fā)現(xiàn)杜塵在很用一種很古怪地眼神看著他。并且對他說道:“博文先生,是不是我這場血光之災(zāi)還能逢兇化吉,若得高人指點,甚至還能帶來點財運,桃花運什么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博文驚道。
老騙子,你的技術(shù)太落伍了!幾十年都沒變過吧?
杜塵玩笑道:“實不相瞞,我也鉆研過占星術(shù)!”
博文一愣,杰米斯大笑起來,拍著博文的肩頭道:“哈哈,老神棍,我的小兄弟在戲弄你!”博文也笑了,跟著,兩個人勾肩搭背地一同狂笑,就好像發(fā)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杜塵云里霧里地覺得,自己在陪兩個神經(jīng)病喝酒。
就在這時候,杰米斯忽然捂著肚子說道:“我先去廁所,該死的,最近沒錢,天天喝假酒都喝出病了!”
他走后沒多長時間,老神棍博文也捂著肚子大叫,“嘿,你們這里的酒是不是有問題?。。吭撍赖?,我的肚子好痛,等回來再找你們算賬!”說著,他也跑了。
杜塵心底泛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伤纯醋郎峡毂怀院雀蓛舻柠溇坪拖挑~干,又不太敢確定。
這兩樣?xùn)|西加起來不到十個銅板,老賭鬼和老神棍不至于為了這么點廉價貨恩將仇報吧?
可是酒館內(nèi)的人們哄笑起來,“看吶,有個小家伙被那兩個混蛋給耍了,小家伙,替他們結(jié)賬吧,那兩個家伙不會再回來了!”
“媽的……”杜塵苦笑著搖頭,無話可說……
……
某條街角的小黑屋里,杰米斯和博文鬼鬼祟祟地趴在窗口,觀察著杜塵在對面的酒館結(jié)了帳,然后又一同大笑了起來,“真是太有趣了!那小家伙付賬時的表情真好看!我要把它畫下來,這一定是我藝術(shù)道路上的一次偉大創(chuàng)舉!”
“狗屁藝術(shù),你的破畫連幾個銅板都換不來!”博文撇撇嘴,神態(tài)極其不屑?!摆s快想一想下頓飯騙誰吧,我們兩個的財產(chǎn)加起來,只剩下三個銅板了!”
杰米斯的笑容消失了,哭喪著臉說道:“這么開心的時候,你提這個干什么?”
博文大急,“該死的,你把我們的錢都輸給了克里斯汀娜,我怎么不急???我們要吃飯的!”
杰米斯想了想,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事兒,大不了我把這身行頭賣了,然后光著屁股去上課!如果有學(xué)生問,我就說,啊,你們的杰米斯教授來上人體藝術(shù)課了,并且甘愿為藝術(shù)獻(xiàn)身……”
“你光著屁股上課吧!”博文的笑容忽然一斂,正色道:“杰米斯,我剛才沒開玩笑,弗朗西斯最近真的有血光之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