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曉月被導(dǎo)演叫走了,錢盈兒和其他演職人員都面面相覷,弄不清其中的緣由。臺下的游客們熙熙攘攘的一片混亂嘈雜,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議論著,說笑著。盡管還沒到下班時間,但這種場面,看來演出也無法繼續(xù)了。那位年長的編劇走上臺,準(zhǔn)備跟大家解釋一下。
“抱歉,各位。因為臨時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小狀況,演出先暫停一下,下午老時間繼續(xù)?!?p> 那位編劇深深地給觀眾們鞠躬,其他演職人員也跟著一起表示致歉。
“喂,以后能不能多演一些喜劇呀?!就像剛才那位女孩兒就演得不錯嘛!”
臺下有位觀眾站起來,給他們提出建議。
“這個……我們還有待商榷,不過,我保證一定改進(jìn)我們的演出形式,盡量做到讓大家滿意。”
那位編劇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觀眾們紛紛散去,臺上的演員也陸續(xù)走下來。
若大的觀眾席只剩下兩個男人還坐在那里,他們在各自等待著自己的女伴
兒。
錢盈兒沒有直接去卸妝而是走到了觀眾席,因為她早就看到了王德厚和劉晃還坐在那里。
“嗨,我的女神你終于回來了,知道嗎?你穿古裝的樣子好美。”
王德厚眼睛里迸射出無限的愛憐,望著錢盈兒真心的贊美道。
“哈哈,她那是本色演出,穿古裝才是她本來的形象。”
劉晃突然走過來,嘲笑似的說。
“你……?別忘了你自己是誰?劉──”
“喂喂,流言蜚語,那都是流言蜚語。在我這里統(tǒng)統(tǒng)沒有,沒有。我知道我永遠(yuǎn)是余淮水,余總。嘿嘿,記住啊,美女。”
劉晃怕錢盈兒喊出他的真名字,急忙插了一句,還不停的給盈兒擠眼睛。錢盈兒嘴角微微一笑,沒有理會他。
“你在這里等會兒,我去卸妝了。”
錢盈兒告訴王德厚。
“嗯,我等你,我的女神?!?p> 王德厚點(diǎn)頭微笑。
錢盈兒走后這里又剩下了兩個彼此厭惡,但又被命運(yùn)牽扯不清的兩個男人。
“喂,王先生,請問你最近在干嘛呢?!不會整天來看看演出、賞賞風(fēng)景吧?那樣不就成了吃軟飯了嗎?哈哈……”
劉晃用鄙夷的眼神看著王德厚說。
“你……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無恥嗎?我現(xiàn)在身體不好,需要暫時休息一段時間。”
王德厚回答。
“哦,身體不好?怎么了?嚴(yán)重嗎?有沒有傷到要害部位呀?哈哈,如果是那樣,唉!美麗的盈兒可就要守活寡嘍……”
劉晃一邊陰陽怪氣地說著,一邊哼起了讓人聽不懂的古代歌謠。
“呵呵,守活寡?守活寡的都是好女人,我敢保證你如果受了傷,你那位齊曉月絕不會甘愿守活寡,她一定會出去勾三搭四的。到時候,你可就有戴不完的綠色帽子嘍……”
王德厚口齒伶俐不甘受辱,狠狠地回?fù)袅藙⒒螏拙洹?p> 劉晃張口結(jié)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嗨!我回來了?!?p> 齊曉月扭動腰肢擺出一副狐媚的姿勢,一步三搖的走過來,眉飛色舞的說。
“嗨!美女。看樣子一定有非常開心的事吧?”
劉晃迎過去問。
“當(dāng)然了,我是誰呀?我是美貌天下無雙,智慧世上僅有的齊曉月!我的歌聲深深打動了導(dǎo)演,他答應(yīng)讓我進(jìn)表演隊了?!?p> 齊曉月厚顏無恥的笑著說。
“哈哈,恭喜你呀,美女。”
王德厚一拱手,假意向齊曉月表示祝賀。
“呦呵!難得啊?!你還會恭喜我?”
齊曉月有些詫異的看著王德厚說。
“當(dāng)然,您是當(dāng)之無愧的美女加才女嘛!那歌唱的多好啊,調(diào)兒都跑到王母娘娘家里去了,她老人家一定感動的稀里嘩啦的。哈哈……”
王德厚諷刺的說。
“是嗎?可能是我的調(diào)兒起的太高了,沒辦法,我的嗓子好?。∥蚁耄翰怀鋈齻€月,我一定會成為歌壇的一顆新星的。”
齊曉月完全沒有聽出王德厚的諷刺之意,反而傲慢的說起了大話。
“哈哈哈哈……”
王德厚一陣捧腹大笑,劉晃感覺丟了顏面急忙拉起齊曉月匆匆離開。
很快,錢盈兒卸完妝回來了。
“走吧,咱們?nèi)コ燥??!?p> 錢盈兒挽著王德厚一起去吃飯了。
那天下午的演出繼續(xù),齊曉月并沒有出現(xiàn)。只是聽導(dǎo)演說以后要增加現(xiàn)代劇目,多些幽默和搞笑的成分,編劇正在構(gòu)思劇本。
大家都在猜測:一定是想讓今天闖上舞臺的那個“瘋女人”參演,不過這樣也好,可以吸引更多的游客,大家的收入或許還能因此而提高一些。只有錢盈兒心里有些煩躁,她厭惡齊曉月的人品,對她曾經(jīng)做過的壞事仍記憶猶新。齊曉月所到之處,通常都會雞犬不寧,錢盈兒開始擔(dān)心以后難有平靜的日子了。
不過,在新劇本兒沒有完成之前,齊曉月或許還不敢肆意妄為。果然,下午的演出很順利,沒有再出現(xiàn)混亂的狀況。
演出結(jié)束后錢盈兒匆匆去卸了妝,騎上那輛電動三輪車和王德厚一起趕往他們那簡陋的小愛巢。
傍晚臨近,天氣有些涼了。重傷未愈衣著又很單薄的王德厚,冷冷的空氣侵入他的身體,引起了陣陣的咳聲。錢盈兒看著他難受的樣子,十分心疼。
“你坐上去,我來騎車?!?p> 錢盈兒深情的看著王德厚說。
“對不起,盈兒。我至今還沒有兌現(xiàn)我的承諾,居然還讓你用這種交通工具出行,還讓你居無定所,我真沒用?!?p> 王德厚有些自責(zé)的向錢盈兒致歉。
“有你的心就夠了,我不要豪車出入,也不要奢華的豪宅。只要你心里有我,哪怕徒步天涯,露宿街頭只要你能牽著我的手。”
錢盈兒微笑著說,眼神里閃出一絲甜蜜。
“盈兒,我很感謝你的好,你的體貼,你的善解人意。相信我,我絕不會讓你陪我露宿街頭的。等我身體恢復(fù)好了,就去上班?!?p> 王德厚再次承諾道。
“我不想讓你再回煤礦上班了,太危險了?!?p> 錢盈兒有些擔(dān)心地說。
“沒關(guān)系,我只要小心點(diǎn)就行了。那次的礦難是誰都預(yù)想不到的,突然無緣無故的燃起了大火,好多人都來不及逃生,所以才……”
王德厚回憶起那場井下大火,不覺流下了眼淚。
錢盈兒突然想起飄飄的話,她想:那場火災(zāi)一定是飄飄的母親施法術(shù)放的,目的是給林墨制造災(zāi)難??墒牵瑓s殃及了許多無辜的人。看來,神仙有時真的很不近人情,如果沒有善心真是妄為神仙之名。
“災(zāi)難都過去了,所有的不悅就留在昨天吧?!?p> 錢盈兒安慰王德厚。
“嗯,但愿我們的明天只有歡樂?!?p> 話語中他們愛意漸濃,行走在沉沉的暮色里。直到路邊的每扇窗子都亮起了燈光,他們才看到了自家的門。
門口那輛黑色的豪車,讓錢盈兒一下怔住了。她知道一定是那個可惡的、令她厭煩的人來了。她不想見到那個人,更不想見到他身邊的另一個人。于是,她躊躇著在門口徘徊猶豫。
“走吧,進(jìn)去。不管他是誰,這是咱們的一畝三分地,他們能興起什么風(fēng)浪?”
王德厚也認(rèn)出了那輛車,知道錢盈兒不想見到那兩個人。于是,安慰她。
“我不是懼怕他們,是厭惡,從心底厭惡,不想見到他們?!?p> “走,咱們一起把他們趕出去?!?p> 王德厚拉起錢盈兒一起走進(jìn)家里。
房間里傳出了一個女人尖尖的有些怪異的笑聲,還有小寶和思盈柔柔甜甜的童聲童語。
“咳,咳?!?p> 王德厚咳嗽了兩聲,和錢盈兒一起走進(jìn)屋里。
“姐姐,你們可回來了,曉月姐姐都等你們好長時間了。”
思盈迎過來告訴姐姐。
“曉月姐姐?”
錢盈兒這才注意到坐在沙發(fā)上的齊曉月和劉晃,他們正滿面堆笑的看著她。
“盈兒,你可回來了,我都想死你了。”
齊曉月站起來,嗲聲嗲氣的說。
“啊?!呵呵,齊曉月,你沒病吧?”
錢盈兒凝視著齊曉月的臉,有些不解的問。
齊曉月的話讓錢盈兒感覺有些寒意,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個刻薄惡毒的女人突然變得和顏悅色,真讓人有些不太習(xí)慣。
“盈兒,以后咱們就是鄰居了,又是一個表演隊的同事。呵呵,今天我們請客,走吧,吃飯去?!?p> 齊曉月的話讓錢盈兒更加弄不明白了,不知道她又下的哪步棋?
“什么鄰居?你什么時候和我們成了鄰居?”
錢盈兒問齊曉月。
“呵呵,我們買下了你們隔壁的院子。你說,我們不是鄰居是什么?”
齊曉月拍了一下錢盈兒的肩膀,笑著說。
“??!什么?!”
錢盈兒驚嘆了一句,沒想到這兩個人總是陰魂不散躲都躲不掉。
“哈哈,既然是新鄰居邀請,盛情難卻呀!盈兒,咱們就去吧?!?p> 王德厚給錢盈兒遞了個眼色,示意她見機(jī)行事。
“哎,這就對了。遠(yuǎn)親不如近鄰嗎?盈兒,帶上小寶和思盈一起去吃飯?!?p> 一直沒有說話的劉晃突然站起身,插了一句。
“走吧,我的好鄰居?!?p> 齊曉月拉起一臉疑惑的錢盈兒急匆匆走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