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盈兒越想越感覺這個文物販子有些怪異,于是決定試探他一下。她看了看梅磊,用眼神傳遞給他一個暗示,梅磊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梅磊沖錢盈兒微笑了一下點點頭。
“老哥,我家里有一些年代比較久遠(yuǎn)的東西,你給看一下吧?!泵防谡f。
“好啊,好?。∧恪恪贸鰜碜屛铱纯窗??!蹦莻€文物販子有些磕磕巴巴地說。
“嗯,你等著?!泵防诨亓艘痪洌D(zhuǎn)身回去了。錢盈兒也緊隨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怎么辦?”梅磊看著錢盈兒,問了一句。
錢盈兒又從床底下拿出了那個袋子,打開讓梅磊看。
梅磊直直的盯著錢盈兒的手,錢盈兒從里面拿出一個黃色綢緞的包裹,正是她當(dāng)時逃婚出來時,隨身攜帶之物。
當(dāng)錢盈兒解開那個包裹的結(jié)扣,梅磊徹底被驚呆了。那些平時似乎僅在影視劇里出現(xiàn)過的東西,此刻就擺在他的眼前。紅紅綠綠的錦緞女式繡袍,碧綠通透的玉器首飾,還有一些白花花閃著亮光的銀元寶,這些東西如果在今天的古玩市場上,其價值的確不可估量。
梅磊這次真的開了眼界,他直直的盯著錢盈兒足足幾分鐘,他從心底更相信了世上有穿越的奇事。梅磊俯下身子,伸手觸摸了一下那包裹里的物品。那衣服的質(zhì)地和做工之精細(xì),那首飾的雕工和成色,以及那銀元寶底部刻著的年代印記,這一切的一切,都真真切切的證明了錢盈兒的身份。
梅磊站起身,十分嚴(yán)肅的看著錢盈兒。
“盈兒,你真準(zhǔn)備把這些賣給那個文物販子嗎?”
“不是,只是想拿給他看看?!?p> “你──什么意思?”
“是這樣的……我想……”
錢盈兒心里只是有一個初步的打算,她想先引蛇出洞,然后再想辦法以假亂真。
很快,梅磊叫來了那個文物販子。那文物販子,以為可以馬上得到一筆巨額財富了,興奮地忘記了門口的那個木質(zhì)門檻兒,一下跌倒了,磕破了膝蓋的那層薄薄的皮。但在金錢的誘惑下,疼痛,瞬間就消失在貪婪的笑容里了。
文物販子摸索著錢盈兒的那些古董,舍不得放手了。
“貨你也看了,說個實在價吧?”梅磊一把拉過那個口袋,轉(zhuǎn)過頭問那個文物販子。
“這個……這……”
那個文物販子支支吾吾,似乎他也不是很懂,看樣子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看那人的表情,錢盈兒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人一定是受人雇傭的。他幕后一定有人在操控此事,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個人。
“怎么?你──不能決定嗎?是不是你還有其他的合作伙伴?”梅磊也看出了那個文物販子不是很懂行,聽他的語氣分明就是一個街頭收廢品的。所以,梅磊才這樣問了一句,意在引出他幕后的那個人。
“對,對,我……是有一個老……板,我回去和他……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吧?!蹦侨思泵柚防诘脑挷鐑?,解釋說。
“可以,你回去商量一下吧,明天再過來?!卞X盈兒急忙說。
她想把這個根本不懂行的假文物販子趕走,引出他幕后的主使。
“不用……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晚上就……讓老板過來提貨?!蹦侨擞挚目陌桶偷卣f。
“什么?今天晚上?呵呵!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價錢都沒談好,就來提貨?”梅磊質(zhì)問那個假文物販子。
“放心吧,我們老板有的是……錢。不會……少給你們的。”那人也許根本就是個結(jié)巴,也許是興奮過度,從一進(jìn)門到現(xiàn)在說話一直不利索。
“既然你們老板很有錢,那你就說個大概的數(shù)字吧?我們也好掂量一下?!泵防卩嵵仄涫碌卣f。
“我……我去給……老板打個電話。”那人說著走出了房間。
錢盈兒和梅磊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等著那個人的回話。
大約過了幾分鐘,那個假文物販子回來了。他伸出五個手指頭,在錢盈兒面前一晃。錢盈兒不懂什么意思,轉(zhuǎn)臉看看梅磊。
“什么意思?你是說:五百萬?”梅磊問道。
那人急忙搖搖頭說:“五十萬?!?p> “什么?你沒睡醒吧?我聽著像在說夢話?!你們老板一定是個混蛋!就這些東西,拿到現(xiàn)代的古玩市場至少值千萬以上?!泵防谝膊欢奈镞@行,只是夸大其詞的隨口一說罷了。
“這個……我……做不了主,我們……再商量一下吧。”
“好?。∧阆然厝グ?,告訴你那個幕后老板,少一千萬不會給他?!泵防谡f。
那人也沒敢再爭論價錢的問題,他抬腳準(zhǔn)備出門。但突然,他又回過頭來說了一句:“如果我?guī)Я俗恪瓑虻腻X,能不能把……貨直接提走?!?p> “當(dāng)然,可以?!?p> 梅磊說。
“好,一……言為定?!蹦侨嗽俅慰目陌桶偷卣f完幾個字,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錢盈兒長出了一口氣,看看梅磊。
“盈兒,你是不是很緊張?”梅磊問。
“嗯,好緊張。如果那個主謀是他,那么他絕不會等到明天的,他一定會今晚過來?!?p> 錢盈兒有些擔(dān)憂,她必須馬上采取措施先把古董轉(zhuǎn)移??墒乾F(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距離天黑僅僅幾個小時而已。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把這些古董轉(zhuǎn)移的人,只有……
想到這里,錢盈兒拿起手機(jī)去了大門口。
幾分鐘后,錢盈兒回到了房間,她情緒平和看樣子已經(jīng)胸有成竹了。
“盈兒,想到辦法了嗎?”梅磊問。
“是的,你先回去吧,晚上等我電話。有一場好戲,將會很精彩?!卞X盈兒自信地說。
“哦,什么意思?”梅磊有些不解的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聽你的。”梅磊也沒有仔細(xì)問,于是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傍晚時分,呼嘯了一天的北風(fēng)終于喚來了今冬的第一場雪。晶瑩美麗的雪片兒,很快鋪滿了干涸的地面。
那一晚,梅枝嫂回了娘家,整個院子里只剩下錢盈兒和她病臥在床的母親。
晚飯后的錢盈兒,在靜靜地等待著好友的到來。
天幕完全黑下來時,錢盈兒幾乎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門口,可是許久都不見一個人影。她真的有些著急了,本來她是約好了飄飄的,但此刻飄飄卻沒有來。萬一今晚劉晃來談古董交易,那可怎么辦?誰來幫忙自己呀?
錢盈兒焦慮的心一下提到了喉嚨,正在這時,手機(jī)突然收到了一條信息。錢盈兒急忙過去查看,是飄飄發(fā)來的。
“盈兒,今晚我不能親自去了。不過,我已經(jīng)用法力將“移物亂真之術(shù)”傳送到了你那里。你現(xiàn)在只需去院子里找到一片最大的雪花兒,然后裝進(jìn)一個口袋里……”
飄飄詳細(xì)講述了操作之法,錢盈兒記住了步驟,急忙走到院子里。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錢盈兒緊張極了,她知道一定是那個假文物販子帶著他的幕后主使來了。
怎么辦?怎么辦?一定要盡快按照飄飄說的去做。
院子里已經(jīng)積了一層薄薄的雪,最大的雪片在哪里?整個地面白茫茫一片,顏色是那樣的均勻,好難分辨。她拿來了一只手電筒,仔細(xì)地在地上尋找著。然而,找遍了整個院子,都沒有看到。
這時,敲門聲更緊急了。
錢盈兒焦急萬分,她真的拿不定主意了,心里慌亂極了。于是,她撥通了梅磊的電話。
梅磊答應(yīng)她,很快就過來。
錢盈兒捂住自己的胸口,強(qiáng)迫自己平靜一下心跳。突然,一陣寒風(fēng)迎面襲來,一團(tuán)軟軟的,涼涼的東西,輕飄飄地落到了她的頭頂,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了一下。
“哎呀!”錢盈兒驚叫一聲。她終于找到了飄飄說的那片最大的雪花兒,晶瑩美麗的六瓣兒形狀,大如一只荷葉。
敲門聲開始劇烈起來,錢盈兒急忙回了一句:“等會兒,馬上就來?!闭f完,她疾步飛奔到房間里。
幾分鐘后,錢盈兒平心靜氣的去打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