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一下反應過來淺悅說的話里的潛臺詞,意思就是:太子已經(jīng)走了,不用再氣他了。
她急急忙忙,小心翼翼地推開掛在自己身上的月華。
月華也識趣,聞夠了,享受夠了,自己也利索地下來了。
月華直勾勾地盯著現(xiàn)在仍有些嬌弱的柳依依,她炙熱的目光讓柳依依感到臉上發(fā)燙。
不是……有這樣表情的人怎么可能嫌棄身份低下的人?連昨晚丫鬟對她的冷嘲熱諷也感覺不到?
月華為何有這疑問?這些都是在特意問過小三兒和那晚的丫鬟以后月華自己得出的疑點。
有點意思,跟自己看到的柳依依又不一樣啊。
月華從手上的鐲子空間里取出一塊比自己手上成色更好的玉鐲子。
她遞到柳依依面前,一臉純真的,“依依姐,這個很厲害的,而且比我的還貴。你想要嗎?”
“只要你想,我就無條件送給你?!?p> 她決定試她一試。
月華最后一句話施加了一些些羽化的魅惑魔法在里面。
只要真的不為所動,這種魔法是無效的。
在柳依依現(xiàn)在的眼中,這塊玉鐲基本上就跟豺狼渴望肉一樣吧,令人垂涎三尺。
透著乳白色光暈的玉鐲在柳依依的眼眸里,莫名的耀眼,天地萬物似乎都不能與之爭輝,上好的色澤也在彰顯它價格不菲,如此玉鐲讓人有想收入囊中的沖動。
柳依依魔怔似的盯了一會兒,手都放著半空了,可鬼使神差的,她只是將手鐲推了回去。
她一臉的不容置疑,對上月華毫無波動實際泛起漣漪的眼神,目光熾熱,“現(xiàn)在的我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施舍,因為我有能力養(yǎng)活自己?!?p> 哦~按照小說后期女主的貪財?shù)膫€性,怎么可能會放掉這么好的鐲子呢?更何況,自己可是下了魅惑魔法的呢——
看來,是有什么秘密在她身上了。她,要一探究竟。
就是不知道才幾個時辰能不能查的完。
月華一挑眉,收起鐲子,抱坐在柳依依的身上。
原本進入月府是為了順便能傍上這靠山的柳依依,現(xiàn)在直接把目標拋在腦后。
她是看中權(quán)與財,但是說什么都不如多一個朋友實在。
這也是柳依依為人的準則。
柳依依臉色慌亂,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放手。
月華懶洋洋地起身,盯著柳依依的臉,小嘴微動,“依依姐,我今個兒有事出去,爹爹和奶奶也不在。所以我吩咐了廚房給你們準備午膳,中午來正廳吃飯吧。”
柳依依聽了月華的話神色有些沮喪,但是她還是揚起笑臉,“好啊,我都聽你的?!?p> 月華從柳依依身上起來,走到淺悅跟前,將剛剛想給柳依依的玉鐲子,戴在了淺悅的手上。
淺悅一時有些慌亂,她連忙擺手,搖頭,“月小姐,不,不可以收您這么貴重的禮物。”
月華勾唇,笑看她,“這是賞給你的,不用推脫,這鐲子是戴上了就摘不下來了?!?p> 反正之后也不一定能用了。
月華眼里的笑意,更加濃厚了。
柳依依看著成色上好的玉鐲子,眼神里有些迷離。
‘你剛剛為什么不收下它?你不知道這玉鐲多價值連城嗎?’
不要,不能收那么貴重的東西。更何況,我現(xiàn)在是寄人籬下。
‘呵!看你那么寶貝她給你的藥,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她?’
是,又如何?反正只是姐姐妹妹之間的情感!
‘愚蠢!不管是什么情,只要有了心系之人,必定會是你的軟肋!’
你難道就沒有軟肋?
‘我?沒有!要有也就是你!’
“小姐?小姐?……月小姐已經(jīng)走了,你這是……怎么了?”耳邊的呼喚聲,把柳依依拉回現(xiàn)實。
柳依依暗轉(zhuǎn)黑如瑪瑙的眸子,隱下一片陰沉,抬起頭笑道:“無事,可能是累了吧。”
……
京城
繁華的京城街頭,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吆喝聲,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一眾穿著青色長袍的人走在大街上,每個人的身上都多多少少穿金戴銀。引的一旁的路人頻頻回頭。
“我去!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穿那么俗?”
“話說這幫人誰???那么大的陣仗?!?p> “聽城門的大哥講這群人是柳家人從柳家村出來尋自家妹子的!”
“喝!這是尋妹子的陣仗?感覺要吃人啊!”
“誰說不是呢……”
身后人的碎語傳入了帶頭的身邊圍繞一股邪氣的柳天磊的耳中。他蹙眉,這時旁邊的柳淑華湊上來對他耳語。
“哥,你說表姐真的在京城嗎?你說那馬夫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要不是真的,我們花了十金打聽消息就是虧了啊……”
“閉嘴……讓他們先分開行事,問問有沒有昨夜到這兒的病弱女子。一個時辰以后集合。”
柳淑華有些不滿柳天磊對她的無視,但她不敢埋怨柳天磊,只見她小嘴嘟囔一聲,“切,要不是表姐有錢,誰會找她啊……”
“叫你閉嘴!”他怒斥一聲。
柳淑華急忙捂住嘴,退向身后。
不到一會兒,身后的人就散開了。
他們分散開來,問各個走在街上的路人。不過大多路人都擺擺手說不曾見過。
一個時辰以后大多無功而返。
柳天磊得知消息以后,陰沉一張臉,看向竊竊私語的柳家人,他啟齒。
“看來,只能請那位來幫忙了!”
“什么?真的嗎?可聽說那位的費用可是很高的!”
“不怕,把大家身上所有的錢財兌出去應該夠了?!?p> “可……”
“擔心什么?表姐一回來還愁沒錢了?”旁邊的人高聲一喊。
“有道理!那就快快拿去吧……”
……
一轉(zhuǎn)眼,已是正午了。
淺悅撐著一把白傘,扶著柳依依漫步在京城的街頭。
京城上到處是商鋪,腳下都用白色的石板鋪路。正午時分,街上是很熱,幾乎沒有行人。頭頂上火辣辣的,街邊些許的商鋪也都耐不住炎熱先關(guān)門了。
耳邊一直是悠長不絕的蟬鳴,夏天,要來了。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眼神飄忽的柳依依,她疑惑,“小姐,一定現(xiàn)在要出來散心嗎?現(xiàn)在可是正午,太陽可熱了呢!”
說著,淺悅施了個暫時性的水盾圍在傘上。
柳依依撫著心口,蹙眉,她朱唇一點微動,“不知為何,我這心口一直難受的緊……想來,就出來散心了?!?p> 順便,找找月小姐。
‘什么?找她?拜托,我叫你上街可不是為了這個女的!’
我找誰,關(guān)你什么?
‘你!你!哼!’
“咳咳咳……”
盡管已經(jīng)服了月華給的藥,但是自己這具身體可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
柳依依低頭咳嗽,用手帕捂住嘴,劇烈的咳嗽聲引得一旁路人紛紛側(cè)目。
她原本慘白的臉色因為咳嗽而添上一片緋紅,彤紅的紅暈浮現(xiàn)在柳依依的臉上,顯得格外詭異。她身子柔弱似柳風,饒不住他人一握似的。
淺悅皺眉,一只手撫著柳依依的背,幫她順氣。
她開了開口,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卻被一聲巨響所打斷。
轟!
眼前的地面突然被一物體撞擊,白煙四起,碎屑炸裂,擾了淺悅眼前的視線。傘上的水盾也隨之破裂。
嘩啦啦的水順著傘下滑,眼前一片朦朧。
煙霧彌漫,不見里面的人,但是卻能隱隱感到一股似有若無的壓迫感。
一種讓萬物生靈都畏懼的壓迫感!
在街上的所有百姓在白煙彌漫的一刻,就早早地躲了起來?,F(xiàn)在的街上,除了淺悅和柳依依,不見其他人。
一位披著白色斗篷,穿著白袍,身材修長,看不清面容的高約一米八的老者,從白煙里走了出來,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眾柳家子弟!
淺悅心里一驚,急忙撐著傘擋在柳依依的身前。
是他們要抓小姐會回柳村!
淺悅心下十分憤怒,對著他們心里是一陣咒罵。
可當她看到白袍老者身上的金色棱形時,嗡的一聲,只感覺腦里一片空白。
是長老院!
是華國實力金字塔的最高存在!
好?。∵@群人為了抓小姐連長老院都請了出來!真是一群該死的臭蟲!
淺悅內(nèi)心憤恨無比,只見她眼前出現(xiàn)了個熟悉的身影。
是柳天磊!小姐疼愛的表弟!
該死,怎么是他!?
要是被小姐知道了,肯定又是在心上添傷!
躲在淺悅身后的柳依依一時還沒注意到發(fā)生了什么。
她剛剛一直在咳嗽,沒注意前面的巨響。
現(xiàn)在喉嚨里發(fā)干,腦袋眩暈,身上燥熱,柳依依連探頭看看發(fā)生什么情況的氣力都沒有。
她拉著淺悅的衣服,闔了闔眸子,一臉疲倦,“淺悅?前面怎么了?”
淺悅十九歲,比柳依依大兩歲,并且淺悅比162的柳依依本就高快半個頭,再加上有傘在手里,所以很輕易的擋住了她眼前的視線。
淺悅咬牙,盡管臉上掛著憤恨的神色,但是聲音卻是平靜,“沒什么小姐,幾個臭蟲。您不要探出頭來,我對付他們就行了?!?p> “好?!绷酪垃F(xiàn)在十分難受,手撫在心口,呼吸急促,一張漂亮的小臉皺在一起。
“淺悅,讓柳表姐出來?!?p> 在她跟前的柳天磊高聲喊著,一張臉陰云密布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語氣囂張,肯定不會讓人想到這是尋人的態(tài)度。
“柳天磊!有你這么跟小姐說話的嗎?”
淺悅皺眉,呵斥一聲。
身后已經(jīng)燒得迷迷糊糊的柳依依已經(jīng)聽不到前方人的聲音,雙腿一軟,倒在了淺悅的背上。
“老夫乃長老院十大長老之一,老夫現(xiàn)在乃奉命行事,柳小姐數(shù)日不見,柳公子甚是想念,還請將柳小姐交于柳公子!”
那老者嘴不動,聲音卻存在于淺悅的腦海里,聲如蒼茫天地里傳來的一道天音,強勁而幽遠。
是天道傳音!
傳聞只有大乘期的大能才能領(lǐng)悟此術(shù)!贏得天道薄面,動用天地法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