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商議
廣陽郡的郡守府里,大堂之上,竊據(jù)高位的,盡是太平道中人,若說有所例外,唯趙極莫屬。
趙極不是太平道之人,連擔任一個軍紀官之位,都是張角強塞過來的,原本,太平道是沒有這種職位的。
劉笑執(zhí)掌廣陽郡之后,對待趙極十分客氣,當日,張角為趙極站臺,為他撐腰,算是讓所有人知道了,張角對他的看重,不禁在心中猜疑,二人是什么關系。
怕只有趙極才知道,他和張角沒有一丁點的關系,相反,假模假式的還有一點仇怨。
一開始,張角將趙極放在了軍紀官的位置上,只是隨手而為,并沒有抱有太大的期望,可,趙極的一系列作為,讓張角頗為意外。
本是一個極為混亂的廣陽郡,在趙極的手段之下,竟變得井然有序,這種手段,可謂極為厲害。
于是,張角有點認真了,所以才會在霍安對碰趙極之時,為其出頭,卻是對他抱有了一些期望。
府衙的大堂里,一個個座位之上,坐滿了太平道的高層,雖非滿堂朱紫,卻盡是武道強者。
“諸位,我這里有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需要告訴大家?!?p> 劉笑的神情頗為嚴肅,一字一頓的沉聲說道。
“劉帥,不知,是何事?”
下方一名三十多歲的壯漢高聲問道。
此位壯漢,名叫羅技,亦是一名蘊道境的高手,在太平道的地位不低,算任職一名萬戶。
在廣陽郡,太平道組織起來的兵馬,只有一萬,萬戶自然只有一人,羅技便是這一萬兵馬的直接負責人。
太平道在廣陽郡的蘊道境武者,本來就沒有多少,一掌之數(shù)都可以數(shù)的過來,而到了這一境界的強者,輕易是不會臣服于同級的存在的。
霍安和劉笑,一直是對頭,二人爭鋒不斷,十幾年來,一直如此,夾在二人之間,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是不可能保持獨立的。
恰恰,羅技是那個可以保持相對獨立的人,因為他是一名蘊道境的武者,手中又握有兵權(quán),霍安和劉笑,都不敢太過于得罪。
強大的武力和手中的兵權(quán),只是一個基礎,羅技的處事手段,也是他能夠活的很滋潤,左右逢源的一個原因。
羅技的長相雖然不儒雅,卻實在頗有心計的,一直只遵循一個原則,便是按照規(guī)矩辦事,公事公辦,不倒向任何一方。
原本,霍安任元帥,更多時候,羅技會遵從霍安的命令,當然,這只是在公事上,而在私事上,他不會越線。
如今,劉笑任了元帥,自然而然的,在公事上,羅技會遵從劉笑的命令,過度十分自然。
武者的等級,層次分明,分為后天、先天、蘊道境和金丹境,后天與先天只是一個基礎的層次,武者在這兩個境界之內(nèi),處于極為掙扎的地步。
當修為到了蘊道境,是武者修為的一個極大攀升,生命層次的一個提升,此時,武者才真正成為了一代強者,不說縱橫天下,自保倒無憂。
到了這個層次的強者,也定然十分自傲,不會輕易臣服于同為蘊道境的武者,除非像霍安和方為那樣的,一人有恩于另一人,才有可能。
“剛剛得到消息,蜀國皇帝諸葛孔方,已經(jīng)派出兵馬了,不日即將抵達廣陽郡,雙方之間,恐有一場惡戰(zhàn)?!?p> 劉笑的面容一片嚴肅,沉聲說道。
聞言,諸人一驚,趙極亦是一驚,雖然早知道蜀國朝廷不會罷休的,卻沒有想到,蜀國的反應會這么快。
或許感到驚訝,眾人卻不會太過意外,這種事情,本就是意料之中,蜀國作為一大強國,疆域之內(nèi),發(fā)生了此種暴亂,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的。
果然,羅技很淡定的道:“這很正常,蜀國朝廷不會放過我們的,只是,沒想到,這一次,他們的效率快了這么多?!?p> 朝廷嗎,大家都知道的,什么事情都能拖便拖,不管多么重大的事情,如果不拖個一段時間,便不是朝廷的風范。
這一次,對于太平道的叛亂,朝廷的反應還真是極快,才區(qū)區(qū)數(shù)日,竟然就派出了大軍前來征伐。
“對,很正常。”
“羅萬戶說的很對,這一戰(zhàn),終究是跑不了的?!?p> “來便來吧,怕他不成,朝廷的兵馬又能如何,我們太平道也不是吃素的?!?p> “對,奮起迎敵,御敵于郡城之外?!?p> 在座的一眾太平道的強者,都沒有任何懼怕的情緒,反而斗志昂揚,言談之間,大有不將朝廷兵馬放在眼里的豪氣。
太平道將廣陽郡打下,雖是借助張角之力,終究有一些人,心生驕意,有點摸不清楚自己的能耐了。
聽得那些言語,在場之人,有幾人的眉頭不由一皺,這時,劉笑的目光看向了趙極,神色一動之下,問道:“趙千戶,不知,你有何看法?!?p> 在廣陽郡太平道的軍隊系統(tǒng)里,趙極雖是任的軍紀官一職,手底下卻管著一千兵馬,是以,掛著千戶銜。
問道了自己,趙極有點意外,雙目微微一瞪之下,淡淡的道:“劉帥真是問錯了人,我只是軍紀官,負責掌管軍紀刑罰的,帶兵打仗的事,和我的關系應該不大吧?!?p> 被張角坑了一把,安放在了軍紀官這一職位上,趙極已經(jīng)覺得自己虧了,平白惹了無數(shù)的麻煩,可不想再獻計獻策了,繼續(xù)惹麻煩。
劉笑的眉頭一挑,微笑道:“趙千戶,我知道你是軍紀官,主管軍紀和刑罰,不需要帶兵,但,現(xiàn)在只是征求應對的方案,又不是真的帶兵打仗,所以,你又何必藏拙呢?!?p> “哼,不是不想說,怕是有的人沒這個本事吧,干脆什么都別說,免得丟人現(xiàn)眼?!?p> 一聲冷哼之下,一道充滿惡意的聲音響起。
開口的那人,是一名面目有些陰冷的青年,當是一名千戶,修為也不低,處于先天后期。
能夠坐在這大堂之中的,在太平道中,多多少少有些地位,最差也是一名千戶,手底下領一千兵馬,否則,根本不可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