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邦沒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對外泄漏半句,哪怕是他認(rèn)為最關(guān)心他的兩位叔叔相詢,他也都只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安東尼大法師的身上。
“圣安東尼大法師竟然已經(jīng)到了那樣的層次了,也許他早已如外界傳聞那般,突破了魔導(dǎo)師的境界了吧。”穆倫公爵顯然對安東尼大法師極為尊敬。
維斯公爵也是不住的點頭表示認(rèn)同。
“對了,蕭邦,說起來,安東尼大法師跟你們羅素家也可以說是頗有淵源,這次的事情就這樣煙消云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p> “淵源?”蕭邦有點疑惑,“維斯叔叔,我們家跟安東尼大法師有過關(guān)系?”
維斯公爵和穆倫公爵對視了一眼,紛紛看出了對方眼里的笑意,點頭齊聲大笑。
“說起來那也是你的父親,那時候我們幾個正值青春年少,仗著有幾分武技,就在帝都里橫行霸道,后來進(jìn)了皇家學(xué)院的軍事學(xué)院學(xué)習(xí),你父親為了要追求你那在魔法學(xué)院學(xué)習(xí)的母親,竟然也跟著去報考了魔法學(xué)院?!?p> “其實啊,”穆倫公爵也搶著笑道:“當(dāng)年我們幾個也都是要去考的,你母親那時候可是咱們帝都最美麗的姑娘,多少貴族家的少爺都爭著搶著追求,多少人為了她去報考魔法學(xué)院啊?!?p> “只不過呢,最后你父親入選了,而后來沒多久,他就跟你母親相戀,那時候你母親已經(jīng)是有幸得到安東尼法師授課的魔法學(xué)院高材生之一,而你父親為了能夠娶到你母親,竟然十分膽大妄為的帶著九百九十九朵羅素平原連夜送來的血玫瑰,攀上了魔法高塔的頂端,請求安東尼法師準(zhǔn)許你母親跟他成親?!?p> “你別說,就為了那些血玫瑰,我們兩個可是從羅素平原徹夜不休的策馬狂奔,并且沿途不斷的用重金買來的草藥保鮮,這才能夠讓你父親最終抱得美人歸的,反倒是我們兩個,一到帝都就被你父親給涼在一旁了,這個沒人性的家伙?!?p> 說起這些往事的時候,維斯公爵和穆倫公爵的臉上都流露出了一絲極為不舍的懷念,顯然這段歲月是他們這一生當(dāng)中最珍貴的回憶。
“而從那次之后,你父親就經(jīng)常上魔法高塔,很多人都說,安東尼大法師很欣賞你父親,所以親自傳授他魔法要義,但誰知道呢?”
說到了這里,維斯公爵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縷的懷念和傷悲,“如果……你父親或者你母親還在的話,也許你根本就不用那么辛苦的要去報考魔法學(xué)院了?!?p> 蕭邦臉色一黯,他甚至連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唯一能夠讓他有所印象的就是帝都羅素家書房里的那一副大大的畫像,畫像上的是蕭邦的父母親。
以前,蕭邦聽很多人都說過,馬蘭·羅素夫婦是帝都最優(yōu)雅和般配的貴族夫婦,都是那么的才貌雙全,也都那么的從容華貴,但那時候的蕭邦都沒有太多的印象。
可是,在來到帝都之后,站在這一副巨大的畫像面前,蕭邦覺得,天底下肯定找不到哪怕第二對夫婦能夠象自己的父母親這樣的。
也許,這里面有身為人子的一點自私心理,但這確實是蕭邦的心聲。
而不知道為什么,每一次,看到這副畫像,蕭邦都會在心里暗自想著,如果自己的父母親還在的話,那該多好啊。
而每一次,蕭邦都會想得流淚。
也許,在很多人眼里,蕭邦才十二歲,但卻已經(jīng)承擔(dān)起整個羅素家,他肯定是一個十分堅強(qiáng),十分頑強(qiáng)的一個人,可實際上,再堅強(qiáng)的人都會有他脆弱的一面。
而蕭邦的脆弱就是他的父母。
相信這也是所有沒有享受過父母親疼愛的孩子的共同點。
輕輕的腳步聲從外面的走廊傳進(jìn)來,然后輕輕的推開門。
這是艾瑪!
蕭邦不用回頭,只是用神識感應(yīng)就能夠知道周圍的一切動靜,哪怕只是一只蚊子在拍動翅膀都能夠感應(yīng)得到。
這次,從魔法高塔下來之后,也許是出于之前的那一場噩夢,蕭邦覺得,自己的感應(yīng)力比以前更加敏銳了,而體內(nèi)真氣的運行也比以前快速好幾倍。
“你會不會想念你的家人,艾瑪?”蕭邦走到書房的窗臺,看向夜空那輪皎潔的圓月。
艾瑪走到蕭邦的身旁,重重的點點頭,“我到現(xiàn)在,哪怕是做夢的時候都還會夢見,我父親在臨死前的那天晚上跟我說的那句話,他說對不起我,但他必須要這么做,也只能這么做?!?p> “你沒去問他原因嗎?”蕭邦轉(zhuǎn)頭看向身旁這個在月光下顯得猶如女神般的秀麗少女。
搖搖頭,艾瑪有點凄慘的笑了笑,“不,我知道,就算我問了,我父親也不會說。”
蕭邦笑了起來,有點憐惜的撫著艾瑪?shù)念^,柔順的秀發(fā)繞著他的手,很舒服。
“對了,艾瑪,你見過安東尼大法師嗎?”蕭邦突然問道。
艾瑪搖搖頭,“不,其實一直以來,我雖然名義上是安東尼大法師的學(xué)生,而我雖然也是在魔法高塔里學(xué)習(xí),可實際上,我連老師的真身都沒見過,他更多的只是通過魔法鏡像來見我,而他也曾經(jīng)說過,等到我達(dá)突破上階大魔法師境界的時候,就準(zhǔn)許我去魔法高塔的頂層。”
蕭邦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關(guān)于安東尼大法師的印象說了出來,他實在沒有辦法在一個尊敬他的學(xué)生的面前說,嘿,你的老師可是一個整天帶著斗笠,不喜歡以真面目見人的家伙。
不過,蕭邦懷疑,這其中是不是還另外有什么秘密?
“那你知不知道,為什么這三十年來,你的老師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魔法高塔呢?”蕭邦對此感到疑惑,因為就算是在十幾年前,安東尼大法師擺平了薩拉丁王國和圣阿羅拉王國之間的紛爭,但那次他一樣沒有離開過魔法高塔哪怕半步。
這就是蕭邦疑惑的地方。
但艾瑪顯然并不知情,只能搖搖頭。
“如果是關(guān)于這種帝都秘辛的事情,也許你應(yīng)該來跟我打聽才對,我的蕭邦老弟!”萊利那裝逼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書房的門外。
蕭邦轉(zhuǎn)過頭來,他卻已經(jīng)走進(jìn)書房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