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么來了……”我被驚得魂都快丟了。
“我不能來嗎？我要是不來看看，你什么時(shí)候被人拐去賣了都不知道！”老媽的眼睛冷冷地瞪著牧寒。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難堪地說，“你來了怎么也不跟我提前說一聲，我好去車站接你啊！”
老媽一直斜眼瞟著牧寒，冷嘲熱諷地說：“如果不是這樣，怎么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和你爸！”
我尷尬地看了一眼牧寒，他倒是面不改色，落落大方地說：“伯母，您好。我叫李牧寒，是梅朵的男朋友。”
“你是朵朵的男朋友？”老媽的目光像X光一樣，在短短一秒之內(nèi)將牧寒上上下下掃描了好幾遍，“朵朵怎么沒有跟我提過你？”
牧寒平靜地說：“我和梅朵前幾天才剛剛正式在一起，還沒來得及知會您和伯父，真是不好意思。你來江海如果提前告訴我和梅朵就好了，我可以去車站接您，咱們也能正式地認(rèn)識一下。對了，您一路上辛苦，應(yīng)該沒有吃晚飯吧？要不我先請您去吃個飯，坐下來慢慢說？”
“不用了。”老媽顯然還在氣頭上，冷冷地說：“我已經(jīng)飽了！梅朵，你跟我上樓去！”說完就提著行李箱往樓門口走去。牧寒見狀，急忙走上去幫她提行李。沒想到老媽死死地抓住行李說：“不用了，我自己能提得動！”
我和牧寒尷尬地面面相覷。趁我媽轉(zhuǎn)身，他用口型問我：“你媽怎么突然來了？”我搖頭表示毫不知情。
老媽恰好回頭，看到我們倆的小動作，不咸不淡地說：“梅朵，你還不快點(diǎn)上來！這位李先生，既然大家遇上了，你也上來喝杯茶再走吧！”
牧寒溫和地笑道：“好?！蔽彝低道死胧疽馑麆e生氣，他輕輕握了握我的手，對我淡淡笑了笑。
上了樓，我?guī)屠蠇尠差D好行李，然后給她和牧寒倒了水。三個人坐在沙發(fā)上，一時(shí)無話可說。
我瞟了瞟老媽，她正擺著一張撲克臉。我擔(dān)心牧寒尷尬，只好主動認(rèn)錯說：“媽，我剛和牧寒在一起，還沒來得及跟你和爸說。這事主要是我不對，不關(guān)牧寒的事……”
“李先生?！崩蠇屚蝗晦D(zhuǎn)向牧寒，擺出了一副人口普查工作人員的態(tài)度：“你和我們朵朵是什么時(shí)候認(rèn)識的？”
牧寒坐在茶幾另一側(cè)的椅子上，兩只手在腿上輕輕交握，態(tài)度端正而隨和地說：“伯母，其實(shí)我和梅朵是同事。我是今年才跳槽到現(xiàn)在這家公司的，算起來我們認(rèn)識應(yīng)該有四五個月了。”
“四五個月？”我媽冷冷地瞟了我一眼，“朵朵從來沒有跟我和她爸提起過你。李先生，你看起來年紀(jì)不小了吧，今年多少歲了？”
我頭皮發(fā)炸，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媽。牧寒面不改色，恭恭敬敬地說：“我今年35歲。”
“35歲？”我媽好像有點(diǎn)吃驚，“你不覺得你跟朵朵年紀(jì)相差有點(diǎn)大嗎？”
我聽不下去了，從沙發(fā)上一下彈起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媽，牧寒手上還有一些工作，要回去加班?！庇謱δ梁f：“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做嗎？要不下次再聊吧！”
牧寒有些錯愕地看著我，我朝他使了使眼色。他無奈的笑了，慢慢站起來說：“伯母，真不好意思，我確實(shí)要回公司去加加班。您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如多住幾天，我陪您在江海走走，咱們也可以趁這個機(jī)會互相了解一下?！?p> 老媽冷冷地看著他，鼻子輕輕哼了一聲。
我滿心的歉疚，挽著牧寒說：“我送你下去?！?p> “梅朵?！崩蠇屧谖疑砗蟮卣f，“我累了，你幫我收拾一下東西?！?p> 我為難地看著她，牧寒寬厚地笑著說：“我自己下去就好了，伯母路上辛苦了，你多陪陪伯母吧。”
我擔(dān)心他生氣了，但他只是看著我淡淡笑著。我只好無奈地說：“好吧，樓道里黑，你下樓梯小心一點(diǎn)?！?p> 牧寒前腳剛走，老媽就在我背后冷冷地說：“什么‘樓道黑、下樓小心點(diǎn)’，我和你爸那么大年紀(jì)了，你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這種話。他難道比我們還老眼昏花嗎？”
“哎呀，媽！”我有點(diǎn)不耐煩地說，“你這是怎么了？第一次見面，就這樣楊為難人家！他又沒有得罪你！”
“他怎么沒有得罪我！”老媽噌的一下從沙發(fā)上跳起來，怒不可遏地說：“他那樣……那樣你！你還是不是我女兒！”
我看老媽好像是真的生氣了，態(tài)度一下子就軟了下來，討好地說：“媽，你別這樣。他又沒有把我怎么樣，談戀愛不都這樣嗎？”
老媽氣鼓鼓地說：“梅朵！你實(shí)話告訴我，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為你和徐電好好的，昨天晚上你張瑾阿姨突然跟我說，你和徐電好像分手了，具體情況她也不清楚，還問我們知不知道。我和你爸都被蒙在鼓里，我昨晚一宿沒睡著，今天一早就坐飛機(jī)來了。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女兒竟然做出這種事！”
她這番話說得我好像不守婦道、水性楊花似的。我委屈地說：“媽，你這話是怎么說的，哪有當(dāng)媽的這樣說自己女兒的！我和徐電又沒有結(jié)婚，我是對不起他，可是感情這種事情也是沒法勉強(qiáng)的嘛！”
“你！”老媽指著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我怕她真氣出什么毛病來，急忙走過去拉著她說：“媽，你先別生氣。我們先坐下來好好談，行不行？您一來就這么生氣，這樣子我沒法跟你說。”
老媽瞪了我半天，然后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氣鼓鼓地說：“好！你給我老實(shí)交代，你、徐電、還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給老媽端了一杯水，勸她喝下。然后慢慢地把我和牧寒在一起的前因后果告訴她。
“你就是因?yàn)樗藕托祀姺质值?？！”我媽瞪著我?p> “媽，牧寒是個很好的人，我是真的很喜歡他……”
“他哪里好？！不就是長得帥點(diǎn)嗎？朵朵，你聽媽一句，長得帥的男人都靠不??！”
“我又不是因?yàn)樗L得帥才喜歡他！”
“那他哪里比徐電好？徐電比他年輕，人又比他老實(shí)，以后肯定也會比他有前途！”
“媽，我們能不看這些表面的東西嗎？牧寒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我們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在一起的，你能不能先了解了解他再下判斷？”
“總之我就是不同意！”老媽把桌子一拍，蠻橫地說：“你爸也不會同意的！你明天就去單位給我辭職，以后不許再跟他攪在一起！再去跟徐電好好解釋解釋，徐電多好的小伙子啊，你干嘛非得找個年紀(jì)這么大的！”
“我不要！”我也生氣了，今天是怎么了，為什么老媽突然跑來，不問青紅皂白地就逼我分手，一點(diǎn)也不管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噌的一下站起來說：“我就不辭職！我喜歡他就是喜歡他，我就要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