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貴妃確實是個很有時效的人,沒兩天,就說事情給辦妥了,這日,說是蘭貴妃的娘家人來了,讓龍念嬌過去一坐。
彼時她還有些疑惑,不過待看到自個兒的娘親時,頓時便明了了,卻原來蘭貴妃懇請了皇上讓自己的娘親進宮一探,順帶的也將秦氏給帶進了宮。
許久沒見到女兒,秦氏顯得很是激動,熱淚盈眶好一生打量問候之后,才收斂起情緒。
“嬌兒,你爹爹不方便入**,你倒是有什么話要娘親帶給你爹爹哥哥他們的?”秦氏問道。
龍念嬌想了想,道:“天氣已經(jīng)暖了起來,再過些日子又說是開春了,我不能回去,娘親就幫女兒給龍大爺和童子軍給說一聲,雖然我不在宮外,布莊的事情卻半點不能馬虎,還有我的分成,是一個銅子兒都不能少,都給我存到錢莊去,若是叫我哪天知道少了,定要饒不了他們?!?p> 秦氏聽的一愣,有些哭笑不得的埋怨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好歹你爹爹今日還千叮嚀萬囑咐的托我給你帶了些銀子過來,說是宮里少不得這些,還帶了些府上的吃食,生怕你吃不好睡不好,你卻只惦記著你的布莊?!?p> 龍念嬌訕訕一笑,倒不是她忘恩負義,眼下已經(jīng)一月份,卻還記得自己還是去年三月到這里的,這么長的時間,早已將龍正豪和秦氏夫妻二人當(dāng)做是自己的親爹媽,只是這種矯情的事兒,她不喜干,也不敢,若非心里一個勁兒的麻痹自己,父母就在宮門外不遠處,她如何能忍到現(xiàn)在。就怕一說,眼淚不聽使喚,反倒招惹娘親擔(dān)心難過。
暗自捏了一把大腿,她忍著沒有落淚,又想了想,才道:“女兒出來實在想念雙親,還有哥哥,還有奶奶,只是有芳草彩霞的陪伴,倒也沒有多難過,娘親你也別擔(dān)心,這里一切都好,代我向奶奶爹爹還有大哥問好?!?p> 秦氏聽著聽著,又紅了眼眶,龍念嬌看的心酸,她雖然沒有做過母親,可卻能想象當(dāng)母親的心里是怎樣疼愛自己的孩子,前世她沒有媽,這一世白撿一個娘,還這么疼愛自己,她何德何能,享受這么難得的親情呢。
“娘,你別這樣,女兒一切都好,真的,只是平日不常見到罷了,咱們還是沒有距離太遠?!彼е厥希魄撇亮搜劢堑臏I,不能哭,一哭就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這宮內(nèi)與宮外,就是如隔山隔海,怎么不遠。你爹本也是想請湊皇上進來看看你的,還是被我勸住了,他是將軍,手上握著兵權(quán),一舉一動都要小心著,若一個好歹,就會被陷于不義之地,位高也不一定是好的啊?!?p> 龍念嬌聽的點頭,心里也越發(fā)的難過,放開秦氏勉強笑道:“娘,女兒只有一個要求,家里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千萬別想著不想讓我擔(dān)心就不說,有些事我還是能提出一些建議和看法的?!?p> 秦氏頓了頓,擦了淚又重新坐下,許是被龍念嬌的話感動,又許是過去一年中真的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女兒非同一般,內(nèi)心不自覺的想要信任和依賴,沉吟片刻,終于沉聲道:“你爹是先帝親封的大將軍,手上兵權(quán)也是先帝給的,龍家祖祖輩輩都是為皇上賣命的,你爹的忠誠也是天地可鑒的,只是最近也不知哪兒傳出的謠言,說是你爹仗著手上的兵權(quán)恃寵而驕,藐視皇威,全都是子虛烏有的事兒,你爹是個耿直的人,他雖然不在意,可我始終覺得這事兒不簡單?!?p> 聽完秦氏的敘述,龍念嬌心里一沉,有些慌亂,強自讓自己面上看著無事,她安慰道:“娘,以后有這些事都給我說,女兒現(xiàn)在在宮里,也方便的多,這事兒我會看著辦的,你也別擔(dān)心,畢竟爹爹行的端坐得正,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總有些小人要亂嚼舌根,我們也奈何不了?!?p> 被她這么一安慰,秦氏也笑了笑,輕松了許多,道:“既如此,那以后我就脫妹妹帶信兒給你?!?p> 她說的妹妹自然便是龍念嬌的姨娘蘭貴妃的親娘了,倒是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龍念嬌點點頭同意道:“那行,咱們就信件聯(lián)系,先別讓爹爹知道,他恐怕不會同意,日后我會想個更簡單便捷的聯(lián)系方式。到時候再告訴你?!?p> 秦氏這下是徹底放寬了心,也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的女兒是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很讓人心安?p> 送走了秦氏,龍念嬌道謝了蘭貴妃,才和芳草彩霞回太樂署。
秦氏的話二人都有聽到,彩霞率先開口問道:“大小姐有何打算?”
龍念嬌思索了片刻,又搖搖頭,“不知道,雖然跟娘說的那么肯定,其實我現(xiàn)在也滿腦子混沌,這宮里的事我從未經(jīng)歷過,曾經(jīng)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進入皇宮,過這種心驚膽戰(zhàn)的日子?!?p> “老爺為人一向正直衷心,且與好些官員的關(guān)系都不錯,根本沒有樹敵的可能?!辈氏挤治龅馈?p> “是??!”龍念嬌嘆口氣,以前過的安逸日子卻從未考慮到這件事,伴君如伴虎,雖然龍正豪位高權(quán)重,可是功高蓋主,這是歷代帝王與君臣最忌諱的關(guān)系,就算現(xiàn)在安好無事,將來也是說不定的。
“若是排除同僚的誹謗,那便只有兩個人會這么做了?!彼?。
芳草聽的糊里糊涂的,問道:“哪兩個人?”
彩霞走至門口,左右看了看,確定外面無人時,才又走了回來,放低了聲音道:“宮里最大的兩人?!?p> 芳草聽的倒吸一口氣,急道:“難道是皇上和太后?”
彩霞一把捂住她的嘴,喝道:“小聲點,你想被全太樂署的人都聽到?”
芳草悻悻的吐了吐舌頭,“對不起,我這不是急了嘛?!?p> 龍念嬌聽著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陷入沉思,新皇登基三年之久,根基也算坐穩(wěn)了,而至于太后,雖然看著面善慈和,可她也聽說了當(dāng)年的皇后是怎樣在**叱咤風(fēng)云的,兩人定是盯上了爹爹手上的兵權(quán),只是不知這到底又是誰的注意。
“他們是想讓爹爹親自放棄兵權(quán)。”她忽的道。
彩霞點點頭,“現(xiàn)在國泰民安,老爺也甚少出關(guān)作戰(zhàn),手上的兵權(quán)對他們來說就好比是梗在喉嚨上的魚刺,必須剔除?!?p> “那怎么辦?老爺不是危險了?”芳草總算聽明白了,驚呼道。
“那倒不至于?!饼埬顙尚α诵?,繼續(xù)道:“只要爹爹放棄兵權(quán),也不會真的就出什么事兒,只是可能朝中那些個趨炎附勢之人,會在這件事上說話殼子,但總比丟了性命的好?!?p> 龍念嬌這日晚上就寫好一封信,封好了當(dāng)即便命彩霞將信送到蘭夕宮,請?zhí)m貴妃以最快的速度將信給送出去。蘭貴妃雖然不知信上內(nèi)容,不過一聽說是緊急件,便也沒有推辭,當(dāng)天晚上就讓人將信送出了宮。
白舞路過樂司居,見里面燈火還通明,有心想要上前一探,便推門而入走入院中。
龍念嬌一眼便從窗邊看到了她,便命芳草將其請了屋。
倒了杯茶遞與她,龍念嬌道:“這么晚了怎的還有空來我這里?”
白舞抿嘴一笑,“大人真是好雅興,這么晚了還品茗,小的卻是個粗人,品不來,只是路過見大人屋內(nèi)燈火通明,就來看看,明日太后有請,說是讓咱們給表演個別致的。”
龍念嬌想了想,“要別致的,先前教你們的天鵝舞可是學(xué)會了?”
“大人那舞蹈還真是好看的緊,大伙兒都學(xué)的樂著呢,這會兒都還有人在練習(xí),都心里喜歡的緊,有幾人跳的倒是有幾分味道,大概還是可以用來明日表演的?!?p> 龍念嬌點點頭,正想下逐客令,忽的想起什么,悠悠一笑,“選五人出來,另外明日的演出,加上我一個?!?p>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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