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茂摸出懷中的玉扳指,眼里悔恨交加,他緊緊的拽住那扳指,咬著牙沉聲道:“皇上,罪臣----罪臣真的為被奸人所害的,求皇上----明察----”
墨濂修眼中一亮,笑意更甚,“你口口聲聲說自己被奸人所害,好,朕也不是那是非不分之人,今日就給你個機(jī)會,你倒是說說,誰陷害了你?!?p> 段茂先是一喜,張嘴就要說話,卻立馬像是啞口似的,嘴巴半閉半張的,臉上毫無血色。他該如何開口,難道要說他接到太后的密旨,讓他謀反嗎?這不是自掘墳?zāi)棺哉宜缆访础?p> 他不說話,墨濂修卻是一把奪過那玉扳指,冷笑道:“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母后之物,朕從未見母后拿下來過,現(xiàn)在卻在你這里---”
段茂嚇得不敢接口,面色難堪的盯著地面。
龍念嬌將這玉扳指交予離笑歌的時候,她就仔細(xì)考慮過,墨濂修是個果斷的人,他像是一頭獵豹,一旦逮住獵物的破綻,就會以快準(zhǔn)狠的速度沖上去,根本不給人緩沖的機(jī)會,段茂是太后的左右手,就算是為了打擊太后,他也會當(dāng)機(jī)立斷的下令處決,也就是先斬后奏。墨濂修根本不會給段茂和太后兩人相見的機(jī)會。
雖然她是那樣的肯定,可離笑歌還是不禁擔(dān)心起來,或許這玉扳指不會通過段茂之口傳到太后耳中,卻不一定不會通過墨濂修的手再次回到壽康宮,只要墨濂修拿出了玉扳指,那么所有疑點(diǎn)就會直指龍念嬌。
他看著被墨濂修不斷把玩的扳指,心道:絕對不能讓玉扳指再出現(xiàn)在太后眼前。
墨濂修果然是個狠絕的人,得到了想要的,當(dāng)即就下令直接將段茂斬首,至于其家人,男的發(fā)配邊疆,女眷一律貶為庶民,一切發(fā)生的就如閃電一般令人震驚而迅速。
消息傳到壽康宮時,太后已經(jīng)睡下,猛然翻身而起,卻是再也睡不著,命了宮人點(diǎn)了燈,獨(dú)自坐在燈下沉思。
言嬤嬤擔(dān)憂她的身體,不禁勸慰道:“那段茂欺詐良民,貪贓枉法,無惡不作,此人雖然利用起來方便,可也不是長久能用之人,沒了便沒了,太后不要急壞了身子才是?!?p> “一個段茂死了不足為惜,哀家看重的是他手中的兵權(quán),皇上既然秘密處決了他,想來那兵權(quán)已經(jīng)在其手上了----”冷哼一聲,繼續(xù)道:“他現(xiàn)在是翅膀越來越硬了,竟敢擅自處決朝中大臣,你速速將此事通知給朝內(nèi)幾位大臣,讓他們聯(lián)名上書,哀家就不相信,沒有臣子支持的皇帝,他也能坐得穩(wěn)?”
言嬤嬤應(yīng)聲退下。
墨濂修果決的手段讓離笑歌都為止詫異,他還在擔(dān)心墨濂修會拿著玉扳指到壽康宮“興師問罪”,便在離開天牢的路上試探著問道:“皇上欲前往何處?”
墨濂修笑了笑,“這宮里發(fā)生的事,朕雖不盡全知,卻也甚少有能逃過朕的眼睛的,這扳指----早在一月多前,老妖婆就送給她了-----”
離笑歌心頭咯噔一聲,手中的長劍不自覺的緊了些,卻又聽到:“她確實(shí)是個聰明的女人,果然普天之下,能配得上她的,也只有朕這個一國之君了,哈哈-----走吧-----回乾清宮------”
龍念嬌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中仰頭望天,彩霞拿了毛裘過來給她披上,關(guān)切道:“大小姐,還是進(jìn)屋里吧?!?p> “哎----如果我也能跟他們一樣,那么輕輕一躍,就跳出了這圍墻,那多好---還能困在我嗎?”她懶懶的躺在椅子上,即使冷的手腳冰冷,也不愿意回屋。
彩霞無奈搖頭,她倒是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可這跟外面那些侍衛(wèi)比起來,卻小巫見大巫了。
知道龍念嬌想要一個人呆著,便也知趣的后退幾步,無意間卻看到墻院上,剎那間詫異的張了張嘴,又見龍念嬌微閉了雙目假寐,不禁笑著退下了。
墨塵縱身一跳,落在了院內(nèi),聲音輕的幾不可聞,來到龍念嬌身邊,看著那似乎已經(jīng)熟睡的容顏,眼里泛起絲絲柔情,嘴角溫潤的笑意似春日的初陽。
隱隱察覺到被人注視,龍念嬌疑惑的睜開了眼,下一瞬則是騰地一聲站起來,卻又因?yàn)樽木昧?,腦子恍惚了一瞬,踉蹌著差點(diǎn)倒下去,幸好墨塵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好-------”好想你,她眼眶濕潤了些,說道:“好久不見。”
墨塵笑著將她被風(fēng)吹的凌亂的發(fā)別在耳后,修長有力的手臂輕輕環(huán)住她,聲音輕柔而充滿深情:“一月多來,對你----甚是想念,幾次三番想要提前回來,奈何手頭事情又不敢隨意丟棄?!?p> 龍念嬌激動的反手抱住他,哽咽道:“你說年前回來,果然沒有失信?!?p> “既然答應(yīng)了你,自然是要做到的?!蹦珘m放開了她,將那毛裘緊緊的攏上。
龍念嬌注視著眼前這美好的好似和田玉一般的男子,喜上眉梢:“既然如此,那你之前答應(yīng)我的-----”
“等過了年,我必上府上提親,讓你做我的妻?!?p> 龍念嬌笑的抿著唇垂頭,一副羞澀模樣。
安靜和諧的聲音很快因?yàn)橐粋€充滿戾氣的聲音打斷,墨濂修瞪紅了雙眼,看向墨塵的眼里有著濃濃的恨意,甚至是殺意。
“朕不知道,塵王竟敢如此藐視皇權(quán),朕的乾清宮守衛(wèi)如此不堪,留著何用,將外面的人,都給朕全部殺了?!弊詈笠痪湓拝s是對著離笑歌吩咐的。
龍念嬌震驚的看著墨濂修,斥責(zé)道:“皇上,外面的那些侍衛(wèi)可都是為了守護(hù)整個皇室而存在的,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將那么多人殺了,就不怕殺孽太重嗎?”
“殺孽?朕就是天,天做事,區(qū)區(qū)凡人有什么資格質(zhì)疑?!蹦バ薅⒅珘m,手一揮,怒道:“來人呢,塵王擅闖乾清宮,給朕將其拿下,聽候處置?!?p> 一聲令下,來自四面八方的侍衛(wèi)都涌進(jìn)了院子,一時間是將小院圍得水泄不通。
龍念嬌急的不行,緊緊抓住墨塵的手,她竟然忘了墨濂修到底是皇上,墨塵只不過是個王爺,如何敢與皇上對抗。
“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看都是要我們先妥協(xié)才行,雖然我及不愿意這么做,但還是要先安撫他才行,畢竟是皇上,胳膊擰不過大腿----”
她還在絮絮叨叨,墨塵卻環(huán)住她的腰,輕輕一躍,再看時,二人竟已經(jīng)上了墻頭。
龍念嬌緊緊抱住墨塵的腰,還好自己不恐高,可墻沿也就那么小的地兒,站著晃悠悠不說,更何況下面還有一群虎視眈眈的人望著呢。
“墨塵,你若敢將他帶走,朕發(fā)誓,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蹦バ抟а狼旋X,此時,已經(jīng)有大批的弓箭手蹲在后方,那搭在弦上待發(fā)的箭,等著那令下。
雖然墨塵對她百般維護(hù)讓她心里很是感動,可這般公然的反抗皇上,他到底是怎么了。
墨塵卻一副寵辱不驚的從容,嘴角的弧度一直不曾放下過,最后望了一眼院內(nèi)的人,然后抱著懷中的人一跳,出了宮墻,與此同時,那密密麻麻的箭雨也瞬間而至。
龍念嬌緊張的緊緊抓住墨塵的肩膀,似乎察覺到她的害怕,墨塵將她打橫了抱起來,腳步如飛的朝遠(yuǎn)處而去。
眼看著二人就這般輕松的逃離自己的眼,墨濂修氣急敗壞的大叫道:“追,就算是將整個皇宮翻個底朝天,也要將那逆賊給朕搜出來,朕要將他五馬分尸,碎尸萬段?!?p> 離笑歌帶著人追了出去,卻是朝著相反的方向。
乾清宮外面看著似乎很正常,孰知里面卻亂了套,彩霞拼命的按住想要沖上去的芳草,怒喝道:“你別動,現(xiàn)在出去,若是被那些人抓住,我們只會成為小姐的累贅,你等著,我尋著機(jī)會,我倆一起逃出去?!?p> 芳草哭的眼睛腫成了桃子,捂著嘴不讓自己出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躲在昏暗的角落,本想等著外面人少一些了再出去,卻突然頭頂一片光亮,彩霞面色一寒,對著那燈光一掌劈了過去,然后迅速拉起瑟瑟發(fā)抖的芳草就要沖出去,只是弱質(zhì)纖纖的兩個女子終究抵不過常年習(xí)武的士兵,沒三兩下,二人就被擒住了。
侍衛(wèi)押著她二人來到墨濂修跟前,“回稟皇上,這兩人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如何處置?”
彩霞知道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反倒是收斂的方才的霸氣,臉色煞白,與芳草抱作一團(tuán)顫抖不止嗚嗚咽咽。
墨濂修本在氣頭上,見竟然是龍念嬌身邊服侍的兩個丫頭,倏地大笑一聲,“朕倒是忘了還有她二人,將這二人拖出去每人重打五十大板,就在乾清宮門外行刑,朕就不信她會不來找朕?!?p> 立馬有幾名侍衛(wèi)走過來,面無表情的押著彩霞二人而去。
門外響起陣陣厚重的拍打聲,還有那一聲比一聲凄慘的叫喊聲,過了小半個時辰,侍衛(wèi)才拖著渾身是血頭發(fā)凌亂的二人進(jìn)了宮門,此時二人已經(jīng)毫無意識的暈死了過去。
“皇上,這二人如何處置?”
墨濂修淡漠的看了二人一眼,冷冷道:“押入天牢,三日后問斬?!?p> ?。}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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