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死是古荒世界每一個修者的夢想和目標。
用佛家的說法,世間就是一個苦海之地,長生不死就是一個彼岸,在這個世界中每一個生靈都在茫??嗪V袙暝缓笞呱喜煌牡缆?,只為了能踏上彼岸之地。
“我為長生而奮戰(zhàn)這個天地,我為不死而奮戰(zhàn)這個世界,老夫有何不安?”
白象洞天中,巨大的血月顫動空間,血色的巨目猙獰閃爍,白象宗師一言出,天地一片寂靜,仿佛天地都臣服在這輪血月發(fā)出的狂言當中。
“他錯了嗎?也許吧!”
項戰(zhàn)仰然站立在白象天空印的象頭之上,在半空中他的衣風獵獵,雙手背負,他的神情微微一震,他沉默了。
“一代宗師的風采!”
在這方巨大的白玉印璽的巨象身上的鐵萬城、千莫、寧青還有莫幽幽幾人最強大的青年男女神色難言,眸子中都陰沉不定的看著血色的巨月,都沉默了起來。
到了他們幾個的境界,多多少少能明白道心的作用。
每一個修者都有自己獨特的大道,只有心之堅固,信任和肯定自己的道,那么你的道才能走的更遠。
道也許有正邪之分,但是一個修者的道心無正邪!
拋開其他一切來說,白象宗師的道心已經是堅固如磐石,即使在漫天的風暴中也紋絲不動,對于他來說一切的手段只是為了一條長生大道,強者大道,這就是他的本心。
正是因為他堅定自己的道,他相信自己的本心,所有無論做什么,他心安理得,強大的心境無絲毫的破綻。
法相境的修者,一代宗師的心境之恐怖,他們幾個青年一輩的巨頭算是窺視到了一絲絲。
白象洞天中氣氛詭異,天地之間一片血色的光雨灑落,在血雨當中,一頭通體晶透的白色巨象伏著幾百個修者和一輪血光沖天的明月在對持中,白色巨象的頭頂上的少年項戰(zhàn)身材修長,全身讓一道道禁紋之光籠罩著,神色淡然,臉龐堅毅,眸子中沒有絲毫的波動,白象的道影響不了他的心境。
“白象宗師,我還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沉默中,項戰(zhàn)開口問道。
無論怎么樣,他們想要逃出去就必須要過白象宗師這一關。
這一戰(zhàn)是在所難免了,不過他閱讀了那本《清光手冊》之后,有一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他很想知道。
“嘿嘿!本座先問你一個問題吧,老夫曾經行走東南十二州,小家伙你是老夫看到的最特別的一個人,一個練氣境的修者居然能強行煉化老夫的本命荒器,強行摧毀本座的元神烙印,你身上有股讓老夫心悸的力量,而且你純碎的心境不在老夫之下,難道你是轉世之身?”
雖然項戰(zhàn)給了他大一個意外,但是白象宗師布局了幾千年,其本上一切還在他的掌控中,他的心情也安定下來了,血目一凝,一道強悍的血芒飆射而去,透過‘白象天空印’重重的光幕,落在少年項戰(zhàn)修長的身上,想要把他看穿。
血目在閃爍間帶著一絲的忌憚之色。
一個修者的天賦乃是與天俱來,強大的力量也可以從機遇中得到,但是心境的修煉乃是人生一步步的經歷所積累下來的,一步一個腳印,時間是這個世界上鐵一般的法則,不可超越。
心境不是一種普通的境界,他沒有特別的劃分,但是閉門造車的人永遠都比不上游歷天下的修者,人生五味,喜怒哀樂怨,只有親身的經歷過才會刻骨銘心,這就是是一種心境的積累。
一個有百年經歷的修者的心境不是十幾歲的少年可以相提并論的,即使他項戰(zhàn)再妖孽也不可能憑著十幾年的經歷積累下來能與自己幾乎相提并論的心境。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這個少年是一個曾經的超級強者的轉世之身,這個強者最少要比自己要強。
白象的疑問之聲在天地中響徹,巨象伏著的所有修者眼光頓時一滯身后,都驚駭無比的盯著了眼前的這道比較秀氣的少年身影。
轉世之身,最少也要宗師級別的強者才有這個資格元神投胎轉世。
“轉世之身?我不是!”
項戰(zhàn)神色一動,沉著冷靜,目光鎮(zhèn)定對著血月中的血目而道:“古荒世界無奇不有,白象你雖然走出寧州游歷天下,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了,不一定要轉身之身,方有如此之心境?!?p> 黑色的眸子清澈明亮,少年般的聲音平靜,項戰(zhàn)的確沒有撒謊,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他的古波不動的心境來自于一夢,一場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人生之夢,他經歷是不可模仿的。
“古荒世界無奇不有!你說的對,如同三千年前一樣,老夫又有點坐井觀天了,栽的不冤??!哈哈!非同一般的少年,老夫有點喜歡你了,若是幾千年前老夫一定收你為徒,可惜了!”
血目一顫,沉默片刻,蒼老的聲音有些惆悵。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變成活傀儡,白象宗師,看著這些活傀儡,你可曾經有過一絲的愧疚,你當年懷著陰狠的目的收下十二門徒,但是相處百年的時間可有一絲的猶如,可有一絲的動搖?!?p> 項戰(zhàn)從方清光的手札中看到的是一種尊敬,對于師尊的尊敬,方清光很敬重這個授業(yè)之師。
一個巴掌拍不響,沒有白象的努力就沒有方清光的尊敬。
難道白象就沒有一絲的真心嗎?
“有!但是不能有!”
血月微微一顫,那只巨大的血目看著身邊的幾大傀儡之身,微微的黯然,白象的回答很簡單,也很真實。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百余年的相處下來,他也是曾經想要過放棄,只不過再大的情也比不上他白象的一顆修道之心。
項戰(zhàn)和血月中的一問一答讓所有的人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夠狠!你對自己也夠狠的,你若能重生,天地任你遨游!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想要重生去天地間,就先把我們給毀掉了,我們只想活著,戰(zhàn)吧!”
沉默半刻,項戰(zhàn)眸子中閃過一抹的戰(zhàn)意。
聯(lián)合了眾人之力,加上白象天空印,他們還是有點希望能沖破這個天地之間的。
“本座布局幾千年豈是你能破壞的,想要利用白象天空印打開的本座的陣法,你們還不行!老夫的東西只有老夫最明白。”
血目道道厲光,血月前面的四道強大血影頓時是間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兇光震天。
“天地明月轉!大陣逆反!塵滅破碎!”
一聲沙啞的厲吼!
轟隆隆!
從血月當中又一輪小小的明月分離了出來,這輪小小的明月在剎那間奔潰,隨后天地一切都開始崩塌,一間間大殿成了廢墟,洞天中所有的一切開始破滅,一絲絲的空間都有破碎的感覺。
半響后,只有一輪血月和一方白象天空印屹立在白茫茫的一片虛空當中,所有一切都毀滅了。
“這是?怎么會失去聯(lián)系了呢?”
項戰(zhàn)微微一驚,面色一變,他的心神感覺到白象天空印和天地明月陣失去了聯(lián)系。
這方天地的陣法在一瞬間變了,變成了另一個禁陣,而且這個大陣不在天地明月大陣的威力之下,還脫離了白象天空印這個陣眼。
有點太不可思議了,一個禁陣的布置怎么會在剎那間就完成了呢?
“一陣雙用,禁陣逆反?好高深的禁陣修為啊!不愧為一代陣法宗師?!?p> 在旁邊的葉谷神情大驚,輕聲喃喃道。
“什么是禁陣逆反???”
項戰(zhàn)神情一動,看著葉谷問道。
“他應該是在拖時間!這個禁陣逆反,然后變成了其他的一個同等的陣法,但是其實他們還是同樣的一個陣圖的,這個禁陣曾經復蘇過,不用多久,它一樣會崩潰的?!?p> 葉谷輕身的道。
眾人目光一沉,看著白茫茫的一片天地,有的凜然了。
“拖時間,看來他還是在等什么?我們不能再等了,只能硬生生的把它給打破了!想要活著的就不要出工不出力,”
項戰(zhàn)神色一變,眸光一狠,緊緊的盯著那輪血月。
鐵萬城千莫幾人頓時神色一震,點了點頭,不管是大旗門的弟子還是寧家的弟子都知道,這個時間只用全力以赴才可能有活路。
老謀深算的白象!
“凝聚!白象!白象!”
項戰(zhàn)一聲怒吼,幾百人的荒氣滾滾的涌進了白象天空印里面,一幅幅禁圖仿佛從沉睡中蘇醒,道道禁紋在流轉間閃爍著萬丈光芒,天地能量暴動。
最后閃爍中的一道道禁紋凝聚成了一頭白色的巨象,栩栩如生,雙眸精芒閃耀,俯視了血月。
禁器凝物,六品以上的禁器才有這個能力。
“真是一個笑話!”
血目看著那頭凝聚出的白象,有說不出來的苦澀。
這可是他的本命荒器??!
“殺!”
四道血影一掠而出,速度驚人,直接轟上了白象天空印。
“吼!”
白色巨象發(fā)出了一絲的吼聲,在項戰(zhàn)的心神控制之下,直接一腳踏了上去。
象,他的戰(zhàn)斗是最直接霸道的,一力震天下。
轟轟....
幾個強烈的碰撞,四道血色的身影在巨象的踐踏中連連倒退。
“再來!老五,老九,你們也出來!迅速的解決他們。”
血月一顫,兩道血色的身影又冒了出來,岸然天地間,身影一掠而出,加入了戰(zhàn)團。
六道身影圍著白色的巨象而戰(zhàn)。
“這樣下去不行啊!”
項戰(zhàn)微微有點急,鐵萬城幾人也已經大汗淋漓。
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力量不足,項戰(zhàn)的靈魂力也不足,他的控制著這方禁器可是很費心神的,沒有足夠的靈魂力,也不行?。?p> “硬拼硬吧!”
項戰(zhàn)心中一動,目光兇狠。
他沒有想過自己這些人能對付的了白象的元神法相,就是掌控著九品禁器也不行,所以他不會去對付那輪血月,他們要的只是打破這個世界的陣法,出去!
“死就死吧!給我撞!”
一聲巨吼,白色的巨象舍棄了六道血色的身影,融進了大印中,攜帶著這方百丈大印,直接從上了天空上,撞了上去。
轟隆
一聲巨鳴響徹天地之間,剎那間這個洞天震動了起來。
“攔住他!”
六道身影發(fā)出了同樣的沙啞聲,一躍而上,追擊大印。
“再撞!撞!撞!撞!”
項戰(zhàn)的神情中瘋狂了起來,強行的忍受著那種反彈的力量,一次次的撞擊這片洞天的天空之頂。
這里的上面就是亂風崖了。
轟轟轟轟.......
在巨印的撞擊下,天地一次次的顫動,也有強大的反震之力讓白色大印震動,那股震力讓籠罩在大印中的不少的寧家弟子口吐鮮血,精神頹廢。
“轟!”
看著后面的幾道血影,項戰(zhàn)心中一狠,直接天地能量劇烈而聚,大印翻天,一印開天,整個天空讓白色的巨印叩轟出了一個大洞出來,外方強烈的光芒著折射了進來。
轟轟轟....
大陣破,天地塌!一片片山體倒塌在這方空間當中。
白象洞天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