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匆匆吃過飯,就迫不及待地往宋泠溪那邊跑。這家伙居然還沒有起床,真是豬啊,我又得在客廳等。不過幸好他這里好吃的東西多,一邊吃一邊等,也不致于無聊。一直等到日上三竿,這家伙終于起來了,我也把桌上的東西吃得差不多了。
在我不間斷地催促下,他終于磨磨蹭蹭地?fù)Q好衣服,吃好飯,準(zhǔn)備出發(fā)了。這個腐敗的家伙原本還提議說下山去酒樓吃大餐,他請客,當(dāng)下就被我批駁了回去。等第一步約成功了,再下去大吃一頓時慶功不遲,到時候,我請客!當(dāng)然,付錢的是高賤男,我們這批人的財政大權(quán)在他那!
行行復(fù)行行,一路跟宋泠溪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不能讓人懷疑到我們是一路的。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進(jìn)入菊苑,我才加快腳步跟過去,繞過正門,爬上墻頭。放眼看到宋泠溪在院子里跟一個丫環(huán)說了幾句話,那丫環(huán)就引著他往石亭方向走去。轉(zhuǎn)頭順著他們走去的方向看去,阮清語正盈盈地坐在紫竹半掩的亭子里,面前桌上一個香壇,一把焦尾琴,纖細(xì)的手指,正在琴弦上悠閑地輕舞著。
呃,在彈琴,原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聽到的悠揚動聽的琴聲,就是她彈出來的?還挺好聽的——連忙搖搖頭,管他好聽還是難聽,關(guān)我屁事,先跟過去看情況要緊!當(dāng)下就從墻頭跳下來,回身就要摸去爬石亭那邊的墻頭,好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么。沒想到,跳下來,腳跟剛一沾地,身后就傳來一個低柔的輕笑聲:“這是誰家的小姑娘,爬上爬下的?”聲音清清的,柔柔的,語氣中還帶著一種我前所未曾聽聞過的溺愛。
我猶豫了下,轉(zhuǎn)過身,抬抬瞅著那個站在樹蔭下一身白衣恍如神女的女子,一時忘記回答她的問話。
“怎么了,筠兒?”又一個溫柔低沉的聲音響起。移過目光看去,從她身后信步過來的是一名白衣男子。身材修長勻稱,五官俊美得無可挑剔,與之前那女子站在一起,儼然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璧人。
我看看那女子,又看看那男人,忽然心里一頓,啊,我想起來了,他們好像是阮清語的爹爹和娘親??!
阮清語眉眼間跟她爹娘都有幾分相像,但卻沒有他們那種超然物外的神仙氣質(zhì),雖然舉手投足間也優(yōu)雅無比,但一說話,卻還是像個嬌俏別扭的鄰家小姐。
“有個可愛的小姑娘走到我們院子來了,是不是迷路了?”她這話前半句是跟他相公說的,后半句則是對我說的。說的時候,身體微微向我傾斜,臉上的笑容像三月里的春風(fēng)一樣溫暖和煦。
我呆呆地看著她的笑容,只覺得從來都不曾見過這樣美麗溫暖的笑容,茫然地點點頭,應(yīng)了聲“嗯”。
她又是抿嘴微微一笑,朝我伸出一只手,柔聲說:“來,告訴我你住哪個院子,我送你過去。”
我愣愣地看著伸到面前的那只潔白無瑕的纖纖素手,然后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有些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手心貼上手心,倏爾有一股熱氣直往心里鉆來,一直蔓延到鼻尖,鼻子酸了一下,接著眼睛也漸漸有些濕潤了。
她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身邊,從懷里拿了手絹出來,把溢出眼角的淚珠悉數(shù)輕輕地拭去,柔聲問:“想到什么了?”
我這才發(fā)覺,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在掉眼淚。連忙用手背抹了抹,扯起一個僵硬的笑容,訕訕地說:“對不起,夫人,我只是忽然想到如果我也有娘親的話,會不會也像夫人這樣美麗可親……”
“可憐的孩子?!比罘蛉溯p嘆一聲,摸摸我的頭,說。“一定會的。對了,眼下若是沒有要趕著做的事情,就到我們屋里坐坐吧。我有個女兒,跟你年紀(jì)相仿,說不定你們還能好朋友呢!”
她這么一說,我才驀地反應(yīng)過來,他們是阮清語的爹娘耶!我才不要跟阮清語成為好朋友呢!連忙搖搖頭,說:“不了,我要出門,有事情要下山一趟!不過,我走到這里,就忘記該往哪邊走了,能不能麻煩夫人把出門的路指給我?”
阮夫人笑著晃晃我的手說:“我?guī)愠鋈ァ!?p> “那太好了,謝謝夫人。”這樣當(dāng)然求之不得了,宋泠溪還在里面呢!
阮夫人牽著我的手轉(zhuǎn)過身,看到阮若閑正望著我若有所思,不由問了聲:“閑哥,怎么了?”
阮若閑聞言,定了定神,猶豫著說:“筠兒,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小姑娘長得……”說到這里,他驀地頓了頓,沉吟了一會,轉(zhuǎn)口說?!伴L得,有些面熟?!?p> 阮夫人怔了下,又定定地盯著我瞧了一陣,喃喃地說:“倒是有幾分相像。”隨即她又自嘲地笑笑。“怪不得,我一見著她就覺得特別親切,就好比是曾經(jīng)見過似的——對了,姑娘,能不能問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眨巴著眼睛瞅著他們,聽他們話里的意思,好像是說我長得像他們認(rèn)識的某個人?!拔医袦貗蓩伞!?p> “姓溫?”他們兩人臉上的神情都緊了一下。阮若閑隨即又問我:“那你爹爹叫什么名字?”
“我爹爹叫筑子遙,是聚沙幫的副幫主哦!”
阮若閑一聽,蹙起兩道俊挺的眉:“你爹爹姓筑,你怎么會姓溫?”
我茫然地?fù)u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姓溫,爹爹和師父都沒有告訴我?!?p> 阮夫人回身拉了下阮若閑的袖子,輕聲說:“不可能是的,走吧,我們一起送她出去?!?p> 他們果真一路把我送到大門口,分手前,阮夫人說對我一見如故,非常喜歡我,還再三地邀請我一定要經(jīng)常去她那里玩。我當(dāng)時的時候,沒做多想就答應(yīng)了,后來出了山門,去林子里逛了一圈,忽然想到阮清語的娘親喜歡我,那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我一定要好好把握!宋泠溪從阮清語方面下手,而我呢,完全可以從阮夫人那里打開另一個缺口,雙管齊下,見效更快。具體要怎么打開呢?馬上回去問高賤男!
找到高賤男,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他聽了之后,連連點頭肯定這是件好事。不過,在捉摸了一會,他又問我:“那個與你長得像的人是誰,你沒問?”
我一邊啃著蘋果,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問那個干嘛,我又不想認(rèn)識她。”
高賤男搖頭說:“這個很重要,一定要認(rèn)識。晚些我讓青蘿準(zhǔn)備些糕點,你帶著過去找阮夫人,就說是感謝她為你指路。”
“哦,好?!蔽译S口應(yīng)著。這么快就要行動了啊,還不知道宋泠溪那邊怎么樣了,有沒有進(jìn)展?
“要是碰到阮清語,被她認(rèn)出來的話,要不你就直接承認(rèn)你對慕容鳶飛有情……”
“啊呸!”我忍不住打斷他的話?!肮聿艑δ饺菪▲B有情了?!”
“又不是說真的。”高賤男在我對面坐下,語重心長地說。“我們的目的不是想解除慕容鳶飛跟阮清語的婚約么!如果跟你長得相像的那個人,對于阮夫人他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或者是懷有歉疚的人,那么說不定他們就會因為顧著你,而對這樁婚事有所猶豫。”
“真的?!”忽然有興致了。
高賤男鄭重地點點頭:“可能性非常大,如果你真的與那個人有關(guān)的話?!?p> “嗯嗯!”我連連點頭,為了小魚公子能高興起來,就算是跟慕容小鳥扯上關(guān)系,我也認(rèn)了!大不了事成之后,用熱水泡上三天,再呸上一千聲,跟討厭的慕容小鳥撇清關(guān)系!“那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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