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搖頭。
亦垣無奈,嘆道“行...行吧,你不知道也正常,之前專屬于你家那位郡主的太子妃位不是拱手相送,如今被拆穿了,事情總需要個圓滿收場吧。這不,我這看著存在感稍稍比我強一些的四哥,巴巴來收場了。”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一本正經(jīng)的話,從他的口里出來,愣是變了個味道。顯得好像,就她們家很虛榮一樣。
不是貪圖郡主尊容,就是貪圖皇子妃。
狼子野心同過街老鼠一般,就該人人喊打。
“你這話,是不是有別的意思?”說實話,有這種誤解,她真的很不喜歡。畢竟是跟自己有著血緣關系的妹妹,平日里自己欺負就算了,怎么還能被旁人欺負。
這傳出去,多掉面子啊。
質(zhì)問。
亦垣頓了頓,看她,想了想后,皺眉道“不是,我能有什么意思啊?不就是站在路人的角度,發(fā)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就你,還發(fā)表意見...確定不是在當著我的面貶低我的二妹妹嗎?”這么一套冠冕堂皇,毫無可信度的話,誰會相信啊。
她可不信。
“...你這...”突如其來的態(tài)度轉換倒是叫他有些應接不暇了,聽著又覺得哪里不對,這骨子護短勁也太...“話說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這個二妹妹嗎?”
難不成,傳聞有假?
他這是好心給辦壞事了?
羅笑顏冷哼,“再怎么說那都是我的妹妹,同旁人何干,同你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今日若是無事就送我回去吧...”
還以為能去什么好地方,看些新鮮呢。
結果,卻來瞧了個這...但就依著陛下的性子,怎么可能會讓已經(jīng)耍心機錯失太子妃位的羅羽衫另嫁皇子成為皇妃的。
皇家人又不都是個傻子。
所以,這從一開始她就沒覺得羅羽衫自作聰明的此舉有什么高明之處,得個太子妃位,雖說對將軍府無益,卻是可以保證自身安危的。
“左右她們倆都是不會成的,留在這里,吹冷風只是會著涼的。”羅笑顏去意已決,言之鑿鑿,沒有絲毫回轉的余地。
“...行吧”
這丫頭都已經(jīng)講話說死了,那只能照辦了。
依著來時的方法,照舊回了去,就是這一趟,羅笑顏那骨子害怕勁都是沒有了,看什么都是新鮮的。
還時不時的會問些在他看來最為平常的事情。
心情好時,便會敷衍的答上兩句。
心情不好,就只是敷衍。
對此,羅笑顏也是選擇性的忽略,配合,兩人之間的氛圍才沒有就此尷尬下來。待到亦垣將她送回小花園的假山旁后,因著困倦,就想著要離開。
黑夜靜寂,稍稍有些動靜在這種情形下都會放大數(shù)倍,身后是踩踏草地,衣袍劃過葉片的聲音。
聽的真切。
雜音才起,落坐小石頭上的羅笑顏,便開口問了句“你說,這命運是不是真的只能靠聽了...本該身為主角的我們,是不是都因為滔天權勢而不能為自己選擇?”
似有感慨。
夾雜些許蒼老之意。
突如其來,不合時宜的問題,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因此停留,垂眸,注視著腳底的黑影想了想。
思緒雜亂。
身后動靜停止,羅笑顏只當是他沒聽明白,或是上頭任務交代完全后只當她是個路人,便不想回應。
悠悠嘆氣。
“也是,活在強權威壓下,大家都不容易...沒事,你回去吧,也同那個人說說,以后都不必來了。這里,已經(jīng)沒有從前的位置了...我們,也回不去了...”
嗓音漸弱。
自言自語。
“...那你早些休息...”因著思緒雜亂,徹心有些共鳴之處,所以,亦垣并未在意她說了些什么。
只是有那么一刻,覺得自己同這丫頭,是該歸屬于天涯淪落人了。都是苦難人,都是不容易。
亦垣離開了。
能夠讓她記住的,便是離開前的那一點點,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同情。這滋味,回味起來,心中真不是滋味。
連帶著她自己都忍不住自嘲了一句,“原來,我已經(jīng)這么可憐了...呵,也是,好像從一開始,就沒什么值得受人夸贊的地方。”
春夏交接之際,稍不注意,便是會著涼的。不過是昨夜貪懶在花園里多坐了些時辰,次日醒來,便有些不舒服了。
頭腦昏沉。
還是曉羽第一時間察覺找了大夫來才知道是吹風著涼了。
因而,這一日,在曉羽的刻意監(jiān)督下,羅笑顏都沒能成功的下床。以至于,連著府中前院來了賜婚的圣旨,有著刻意阻攔消息,她也是不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