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歲錢在成人眼里就是一狀小事,可是在孩子眼里是件大事.
小乙打探到了梅香她們多得到的壓歲錢的來源,就暗地里找到了邊峰,"小老大,你也給我留下一個銅板意思意思,怎么說,我也是你的手下是不是?"
什么啊,邊峰都反應(yīng)不過來,什么銅板啊?
"壓歲錢啊,聽說,你把你的壓歲錢全給了梅香她們?"
"哦,這事啊,難不成小乙你還要同丫頭片子爭那一文兩文的."
"誰在乎那錢,我想這是個彩頭,也是你小老大手里的賞."
"這算什么賞?幾個零花錢而已.在咱家里女士優(yōu)先,我就給了她們.再說,年下為了你們一起人的新衣新鞋,那兩丫頭晚上都做到了亥時,那時你早睡到了杭州了."
小乙沒能得到邊峰的外快,但他琢磨著邊峰的"女士優(yōu)先",這是哪里的話,不都說是"丫頭片子墊底"嗎?
初二這天,林永青請老樂過去喝酒,老樂也帶了盤鹵豬肝和鹽焗豬心過去添菜.
兩人吃得高興了.講著蘇州城里城外的新聞.
林永青說,"你不知道吧,吳縣縣衙在年底是很很的熱鬧了一番,那縣令剿匪有功,得了皇上的賞,還升了山東州同.你想那太湖的水盜哪里就輕易被剿了去,也不知他是如何做的,那縣令年后就要動身,可是也有人說,這吳縣的縣令要比那州同實惠.說是,有人背后告他貪了人家的功勞.這種事,我們小民百姓是弄不懂的.只是,我想,那太湖的水盜到底是哪一路英雄所為?"
老樂驚訝,"有這事?說起那起水盜,我們東家的那個莊子上的糧也被搶過呢."
說到這里,老樂心里一動,吳縣不就是東家莊子所在縣嗎?被水盜搶了糧,后來東家奶奶帶著人趕了過去,又帶著席家女兒和水妮她們回來.李根發(fā)幾個突發(fā)的驃悍氣勢.這一切,難道?
老樂想著,入了神,林永青說什么,他都沒有入心.
這個念頭太撼人了,他在這里坐不住了,便以醉意告辭了.林永青正說的高興,見狀十分不解.眼睜睜見他‘扶醉‘而去.
老樂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尋思良久.
他喊來了于阿根,"阿根,你們上次剿水盜干得漂亮啊."
于阿根想到邊峰的囑咐,"樂大叔,這可不是我告訴你的.你可別問我."
老樂一聽,就明白了,"真是你們干的!你們怎么做到了?"
于阿根趕緊脫身,"樂大叔,你還是去問別人吧,我真不知道."
老樂一個沒抓住他,阿根就跑出房門了到了走廊上,見到邊峰在和小乙說話,他回頭對老樂大聲說,"樂大叔,我什么都沒說."
邊峰聽了阿根這么說,便猜到什么,對跑近的阿根說,"你還不如明說的好,這樣的藏頭露尾讓人愈發(fā)難過."
于阿根聽了,站住腳,"隊長,可真不是我說的,樂大叔問起剿水盜的事,我可什么也沒說."
邊峰說,"你趕緊去玩吧,剛才其根他們在找人打牌呢,三缺一趕緊去."
不多時辰,梅蘭妮帶這邊峰來到老樂的房間.
老樂都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站著,恭敬地,"奶奶.二少."
梅蘭妮大方的帶著邊峰坐下了,反賓為主地,"老樂,你也坐."
老樂拘束的坐下了.他雖然非常想知道一些事情,但是,面對梅蘭妮時不知道如何說才好.
倒是梅蘭妮很大方,"老樂你想問我關(guān)于剿水盜的事吧?"
老樂喃喃地,"奶奶你,..我,我不是,...我是聽說了吳縣剿盜的事了."
梅蘭妮說,"我知道,你是想知道,那事是不是我干的."
老樂看著梅蘭妮,雖然不柔弱,但也不強壯,怎么看也不是能剿匪主.
"是我干的,我領(lǐng)著下灣村的人上澤山把糧奪回來了.此事關(guān)系到下灣村人的身家性命,所以我沒有告訴你,這事知道的越少,擔(dān)的干系也越小."
"奶奶,你是拿我當(dāng)了個外人?"
"我拿你當(dāng)自家人,我知道你是一條漢子,人被逼急了,就上了梁山.那水盜也太猖狂了,搶了一次又一次,如果不滅了他們,就沒法安居樂業(yè)."
"只是,奶奶,你們是怎么干的,我聽說那些個水盜都有些功夫的."
"我自有我的辦法.不會硬碰硬的干."
"那,上次劉小吏?"
"也是我."
"那天我沒見您出門子啊."
"老樂,還記的那座描金的鐘嗎?"
怎么會不記得,那么漂亮的鐘.
"它就是我的兵器.可惜只能用一次."
"奶奶,你是說旱雷?"
"它叫炸彈."
老樂驚得無話可說了.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老樂更加尊敬梅蘭妮,他眼里,梅蘭妮不是一個簡單的內(nèi)宅婦人.她做當(dāng)家人絕對是合格的.梅蘭妮把來年家中產(chǎn)業(yè)的一些打算告訴了老樂,老樂更是盡心工作.他知道跟著這樣的主家沒有跟錯,眼下少爺們都小,過幾年,少爺們成年了,那將是個什么局面!看看保安隊的變化,就知道這家人的本事了.老樂是走南闖北的人見過世面的.他是識人的.
華家的人過年并沒有休息.所有的人都在工作.
梅蘭妮在緙絲,計劃家里的經(jīng)營.
三胞胎在臨摹.他們要利用休息時間完成這套緙絲的畫稿.
秦?zé)捄瓦叿逵媱澲0碴牭淖呦?和培訓(xùn)計劃.
梅朵的農(nóng)莊計劃是制定好了,現(xiàn)在就是要逐漸完善.園子里的小農(nóng)經(jīng)濟也是不斷的發(fā)展.最近,她還經(jīng)常去看望懷孕的黑驢.琢磨著給它加營養(yǎng)的事.
現(xiàn)在,黑驢成了重點保護對象.當(dāng)她來到牲畜院時,并沒有見到那頭黑驢.驢欄里是空的,只有申大斤在那里打掃.
見到梅朵,他笑了笑,"朵姐兒,這過節(jié)呢,你也來視察?"視察這種現(xiàn)代詞,通過穿越眾也成了保安隊口里的常用詞了.
"你不是也在工作?"
"小甲師傅說了,人有節(jié)假日,可這牲口可沒有節(jié)假."
"驢呢?"
"都出去干活了."
"小黑也去了?"
"啞巴,"他見梅朵的眼斜過來了,忙該口,"李義牛說,懷驢駒子的驢,也要多活動,只是不要干重活就是了."
梅朵點頭,這理論應(yīng)該是對的.她對申大斤說,"那你還不跟去看看那驢干些啥樣的活?"
"我做完這點事,就去."
在園門口,梅朵遇見了金家兩個小姑娘,自初一起,這兩個小姑娘就象生在她家一樣,天放亮就過來,有時吃飯也在大廚房里吃,直到晚上才回家.古代還有這么管教女孩子的?不是說‘七歲不同席‘嗎.
兩人見到梅朵,都親熱地,"朵姐兒."
來娣向來大方,阿囡因為和華家人熟了,也少了靦腆.兩人齊聲的和朵姐兒打招呼.
"兩位姐姐,這一早就過來了.雖說是年假里,難道你們不幫金伯金姆干些活?就整天的玩?"梅朵用長輩的口氣說著,她經(jīng)常忘記自己的生理年齡.
"是姆媽爹爹讓我們來的."來娣理直地說.
"金伯金姆當(dāng)你們自家孩子寶貝,你們不是應(yīng)該更好的回報他們?昨天,你們在這里玩的時候,我看見金伯一人在菜地里收菜,這冷天,他一個人在地里干介許多辰光,你們幫忙,他不是能早點回屋休息?"
來娣嘟囔著,"爹爹說怕我們的新衣服弄齷齪,弗要俚(我們)幫忙."
"那你們不會換了新衣服去干活?"
兩姐妹轉(zhuǎn)身回家了.
"啥?"金姆驚訝地,"正月初五還沒有過,就趕起人客來了?"
金伯聽了兩姐妹的述說后,滿臉沉思,問道,"你們在華家這幾天,華家的孩子和你們一起玩伐?"
來娣說,"初一的上午,幾個少爺和朵姐兒來玩了一會,其他辰光沒有見到他們玩."
"保安隊的孩子都在玩嗎?"
"小甲和啞巴他們玩的時間少."阿囡說.
金伯和金姆私下相對時,金伯對金姆說,"看來,以后我們要安排阿囡和來娣在家多干些活.不能總讓她們過去玩."
金姆想了想說,"這不是親生就是難養(yǎng),讓她們多做了事,她們到時候說我們對她們不好,這大年節(jié)的都不讓歇著."
"如果這是親生的,你待如何呢?"
金姆道,"我倒是想照著阿梅養(yǎng)梅香,梅朵的樣子養(yǎng)."
"那就是了,你看她家梅香,朵丫頭年節(jié)里也在干活.朵丫頭還看不慣這姐妹兩整天的玩.說起來,這兩姐妹都比朵丫頭要大呢."
"說起來也怪,你看華家那幾個孩子,過年該做啥的做啥,讀書的也不歇息一下,別家這樣的小孩哪個沒有玩性?偏他家的孩子忍得住.從來沒有見過阿梅對她的孩子有句重話,你說她是怎生教養(yǎng)的?"
金伯認真地想了一會兒,"你有沒有注意到,華家的那些孩子從來不和他們娘發(fā)嗲."
金姆想了想也說,"這倒是的,我有時在主屋做客,碰到那些個孩子,阿梅對他們說話就象是對大人說話一樣,從不引嗲他們."
"對啊,"金伯說,"阿梅把她的孩子從小當(dāng)作大人來教,所以,她的孩子們都特別懂事.懂事的孩子日后必會有出息的."
不易居里,梅朵找到老樂,"樂大叔,開春了我們家再買一批小雞來.這一茬的雞開始下蛋了,公雞也可以吃了."
老樂問,"姐兒,你打算買多少只?"
"兩百只可好?"
老樂嚇了一跳,"這許多啊?"
"我想養(yǎng)幾天,給莊子上送一百五十只過去,這里留五十只."
"莊子上那么大的地方才養(yǎng)一百五十只,而園子里地方不大你倒養(yǎng)了一百來只?"老樂疑問道.
"大批量養(yǎng)雞怕他們沒有經(jīng)驗,養(yǎng)的好,一年后再添加."